“看来你们吃了不少苦头。”天帝将目光收回,看了看身前众人。
“三王殿不知道如何弄到了两百余人,同时渡劫,我等损失惨重。”翼王玄离说道。
“两百人?都是人阶顶峰?我怎么一点没有得到消息?”天帝将目光投向了仙王白恒。
“陛下,此前,苏羽手下两百铁卫实力都不强,不过三四品罢了。所以我也不曾在意。谁曾想短短时间内,都达到了人阶顶峰,委实有些匪夷所思。而且,不知道这苏羽从哪里弄来了两百多套铠甲,竟能抵挡天雷。所以,属下等才损失惨重。”白恒解释道。
“苏羽?这人名字我倒是有些印象。不过,他此前实力还不到地阶,如何有这本事?白恒,你莫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吧?”天帝脸上面无表情,语气也平淡异常。就像是一个完全没有感情的生物一般,波澜不惊。
然而,谁都能听出他话中的怒火。
翼王见状,上前一步说道:“陛下,我怀疑仙王与人族勾结。这苏羽实力非凡,断不可能在人界籍籍无名。前些时日,他更是以一人之力,力斩我天界三员大将。实力比之那三王殿三王都有过之而无不及。若非仙王有意隐瞒,这样的敌人我等怎会毫无防备?”
天帝脸上依然波澜不惊,问仙王道:“可有此事?”
仙王面色凝重,说道:“天帝明察。这苏羽一直以来,虽然在九州小有名气,但是却不成气候。与三王殿众人比起来,更是不值得一提。后来更是失踪了两年有余。直到前段时间,我才知道这苏羽与空悟寺的僧人一同,将太白剑宗十多名长老斩杀,连白颖也不知所踪。怕是凶多吉少。至此之后,属下便再也没有收到这苏羽的消息。直到此次大战,属下才得知这苏羽已经成长到这般地步。”
“你是说,短短两年多时间,这苏羽便从一个人阶修士,成长到地阶巅峰?”天帝此时脸上才微微露出一点神态。似乎是惊讶,也似乎是好奇。
“正是。所以,并非属下知情不报,而是这苏羽成长速度实在是匪夷所思,属下也是最近才得知。”
“既如此,此事我便不责怪于你了。”天帝说道。
“陛下,仙王……”翼王玄离上前,正要再说什么,却看见天帝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这眼神波澜不惊,却让玄离全身一震,再不敢分辨。
“传令下去,明日决战。”天帝说完,便掉头进入城内。
待天帝走后,翼王战王等人才如释重负。
“翼王,难道就这么算了。”战王尚烨说道。
“只能如此了。如今天帝恐怕也是大战在即,怕乱了阵脚,所以才不处置仙王。等大战结束之后,自然会处置他。”玄离说道。
“但愿如此。”尚烨嘟囔道。
“战王,你可有发觉天帝有些古怪?”玄离突然问道。
“古怪?什么古怪?”
“我也说不清楚。只是觉得天帝似乎与以前不一样了。”玄离皱了皱眉头。
“许是天帝修为又有精进吧。”尚烨说道:“只是这次天帝怎么只带了四灵将来?”
玄离亦是皱了皱眉头说道:“许是天帝为了通过天门,不得已为之。你看方才只是四灵将与天帝通过天门,便将天门搅得大乱。看样子短期之内,天界再不能派人过来了。”
尚烨听完点点头,说道:“恐怕是如此了。不过天帝与四灵将出手,那三王殿再无翻身的可能了。”
就在天界众人为天帝的到来而欢欣鼓舞之时,苏羽等人却陷入了沉默之中。
许久之后,鬼谷子才说道:“方才那天帝降临,大家都看见了吧?”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肯答话。便是连平常话最多的巫启,也是如此。
鬼谷子见状,对苏羽问道:“你可有信心?”
苏羽摇了摇头:“未入天阶,便是一成的把握也没有。”
“天阶真的这么可怕么?”鹰眼的两根眉毛此刻几乎已经拧到了一块去了。可见方才天帝降临给他带来的震撼。
“相隔十多里地,只是一个扫视,便让我等心绪不宁。这等手段,便足以说明天阶的可怕。”巫启叹道:“看样子,我们此前都是坐井观天了。”
“不是我们坐井观天,而是三界归一之前,我们连突破地阶都千难万难,还谈什么天阶。况且一界之中,天阶只能有一个。可见要达到天阶,远比地阶要困难许多。”鹰眼说道。
巫启叹了口气,说道:“小子,如今只能看你了。你那界石能让你突破到天阶。也只有你可以与天帝一争长短了。”
“没有真正迈入那一步,我也不敢妄下结论。只希望那白恒没有骗我。”苏羽说道。
“这一次灵族未曾前来,怕是因为天门崩溃的缘故。虽然三界归一乃是势不可挡的趋势,而这天门也迟早会重建。不过短期来看,灵族应该是不能再来人间了。”鬼谷子说道:“这多少也算是一个好消息了。”
“灵族大军未来,我们或许还有一战之力。恐怕明日便会有一场血战。”巫启说道。
“此前的战斗,只能说是前奏。如今,才是真正的开始。三王殿恐怕这一次要血流成河了。”鹰眼说道。
“血流成河?”鬼谷子笑笑,说道:“我鬼族的血早已经流干。如今不过是一副枯骨罢了,何惧之有?”
巫启闻言,大笑道:“还是老鬼你对我胃口。我巫族便是为了守卫这天门而留守不周山,便是留再多的血,也在所不惜。”
鹰眼翻了翻白眼,说道:“你们两个看样子都准备赴死了?”
鬼谷子笑笑,说道:“能活着固然是好的。不过若是没有赴死之心,如何能有活下来的机会?”
苏羽心头一震。
他明白,鬼谷子所说的话,正是这万年三王殿的写照。正是因为有一批批抱着赴死之心的士卒坚守在这三王殿,才能让人类有活下来的机会。
如今,又何尝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