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智生脸色惨白,正要说话,却听师兄智空道:“事情都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今日不知何人翻出这陈年旧事。往事已矣,又何必再提。”有人叫道:“这么说来,方丈大师是要包庇昔日罪人的了。”智生面如死灰,朗声道:“大家且住!当年之事,皆是老衲之过错,与少林寺无关。此事由老衲一人承担!希望诸位不要再为难少林寺。”有人叫道:“那仍在窃窃私语,议论纷纷,看法褒贬不一。智空道:“老衲不敢包庇任何人,但时隔已久,今日再去追究,已毫无意义,且让它过去罢!”
众人默然不语。本以为此事就这么不了了之,忽见一人越众而出,向校场上走来,正是剑南山。剑南山抱拳一揖,道:“三位大师,丁先生,在下剑南山,这厢有礼了!”智空等人均想这剑南山到川北闭关十年,此次重出江湖,不知所为何事,到不安,想起道:“在下拜见方丈大师。”智空忙伸出双手去扶起他,刚一碰到剑南山的手,立觉掌心一震,不由撒手后退了两步。原来是剑南山在暗运玄功,试探智空大师的功力。这一试之下,剑南山心中窃喜:“他果真中了毒,使不出内力来了。方丈大师既已如此,全寺僧人看来是无人能幸免的了。只不知昨晚是何人发信告知我的这个消息的,想来定是那投毒之人了。且不管他有何阴谋,今日这机会千载难逢,我可不能错过了。”
段素顺见他如此,只道他是一试智空大师的虚实,好想出解围的对策。果然,听得剑南山朗声道:“诸位,少林寺乃武林中的泰斗,三位大师亦是德高望重,往昔之事,过眼云烟,又何必再去深究呢。在下不才,愿做这居中调停之人,还请诸位英雄看在我剑某人的面上,不要再为难智生大师和丁先生了。”众人听了,都交头接耳,窃窃私议起来。忽听有人叫道:“今日若草草了事,如何对得起翎风大侠的在天之灵!”又有好些人跟着起哄。剑南山微微一笑,道:“那请容在下与方丈大师商议一下。”
段素顺悄声道:“这位剑南山掌门果然是出来调停的,那真是太好了!只是不知这些人会不会给他面子。”智空道:“剑南山虽十年不出江湖,但他毕竟是一派掌门,何况他剑术亦是不凡。想来可以艺压全场,使那是无耻之徒不敢闹事。”陶剑铭道:“这么说,不用我们这两个无名小辈出手的了。”丁神医也点头道:“是啊,得免去一场斗殴厮杀,那可真再好不过了。”他们正私议着,剑南山已经走了过来。
只听剑南山轻声对智空道:“方丈大师,是否肯让在下做这居中调停之人?”智空点头道:“剑掌门肯屈尊为敝寺解围,老衲感激不尽。那就有劳剑掌门了。”剑南山又道:“大师,贵寺的大师们是否都跟您一样中了毒,还请大师直言相告。”智空微一点头,道:“剑掌门所料不错。今日之势,老衲实在无能为力,得剑掌门仗义出手,老衲当真感激之极。”剑南山脸上忽然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但随即便止,恢复一脸严肃的神态。段素顺偶一瞧见,心下有些奇怪,但也不去多想。
又听剑南山道:“在下无德无能,今日在这天下英雄的面前,更是声望低微。在下虽扬言要替少林寺解围,但待会儿与众英雄争论起来,恐难以服众。”智空问道:“那么,阁下想要怎样?”剑南山道:“在下斗胆,想要大师的一句金口玉言。”智空道:“噢,阁下想要老衲说什么话?”剑南山心中又是一阵暗喜,道:“方丈大师,您乃当今武林的泰斗,任何一句金玉良言,无不服众,天下武林人士,谁敢不从?”智贤道:“但不知剑掌门想要我方丈师兄的什么话?”剑南山道:“只要大师一开金口,推举在下做武林盟主。大师乃武林前辈,德高望重,只要您推举在下,必无人敢反对。向来武林至尊,言出如山。在下若当了武林盟主,那便即发号施令,叫他们不可与少林寺为难,他们就不敢不从了。不知方丈大师意下如何?”
智空和段素顺等都是脸色大变,想不到他竟趁火打劫,提出这等无耻的要求。旁观群雄相隔较远,都听不清他们说的是什么,见智空大师等变了脸色,均觉奇怪。
智空心想:“我只道他是真心想做这居中调停之人,替少林解围,避免一场血光之灾。谁想他竟趁虚而入,提出这等无耻的要求。真是伪君子啊!”说道:“剑掌门,此事恐怕不妥吧。”剑南山道:“有何不妥?若非如此,那在下也无能为力了。”言下之意竟是说今日除了自己,无人能解决的了这场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