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真够黑心的,一万字的赞美书信,你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当事人不在,上官若愚这才对风瑾墨表示自己的鄙夷,“有你这么欺负人的吗?”
要换做是她,唔,仔细想想,若她是那位苦逼的大臣,貌似除了领命,没有第二种选择。
“你似乎忘了,是谁拒绝替他求情,还趁机落井下石的。”风瑾墨笑吟吟的说道,戳穿了她正义的面具。
“哼,你懂什么?我这是给他机会好好发泄一番,他对我的仰慕之情,要知道,这么炽烈的感情憋在心里太久,会憋出病的,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变态,哎,我这人啊,就是心太善,只能用这种方法来拯救他。”她一边说着,还一边幽然叹息。
他会信她这番话才有鬼!
风瑾墨听得嘴角直抽,“这么说他不仅不该埋怨你的见死不救,反而还得感激你咯?”
怎么任何事到了她这儿,总能有另一种说法?她这颠倒是非黑白的能力,也是绝了。
“我做好事从来不奢求别人的回报。”上官若愚理直气壮的说道,说得那叫一个底气十足。
风瑾墨再次庆幸,那位苦逼的大臣没有跟上来,否则,再听到她这番话,北海只怕得多一名被活活气死的朝廷命官了。
“娘亲娘亲,你说刚才那位大叔真的会写书信吗?”上官玲用力挤到他们俩中间,把人给隔开,哼,她才不要给娘亲和漂亮哥哥发展感情的机会呢。
“会,一定会。”她重重点头。
“为毛?”如果是她,才不会那么笨的写这么多字呢。
“笨蛋,娘亲说会,就一定有娘亲的道理。”上官白赏了她一枚爆栗,“干嘛要向你解释?说了你也听不明白。”
“老哥,不许对人家动手动脚,人家迟早有一天会被你给打笨的。”上官玲抱着脑袋,撅着嘴嘟嚷起来。
“放心吧,你本来就够笨的,不会变得更笨。”他顶着一张面瘫脸,无情的吐槽道,丝毫没有理会自家蠢妹妹那颗脆弱的玻璃心。
风瑾墨好整以暇的睨着这一家三口斗嘴的日常,心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是隐隐有些羡慕,有些渴望。
“皇上。”艾青石路尽头,一座巍峨的殿宇下方,风王一席华贵繁琐的龙袍,静静站在长廊前沿,居高临下的看着,从那条宽敞的石路前方,有说有笑走来的四人,一双内敛光华的桃花眼,此刻静默无光,略显黯淡。
在他身后,已年过半百的总管太监李全,担忧的唤了一声:“这里风大,皇上还是加件衣裳,以免感染上风寒。”
“你相信那对孩子非太子的子嗣吗?”风王轻声问道,他从未见过太子如此轻松、惬意的一面。
记忆里,自从八岁那年后,他的太子,再未在自己面前流露过任何的真实,除了剑拔弩张,便只剩下不着调的邪肆。
李全不敢说话,这话不是他可以接的。
“罢了,朕怎会拿这种问题来问你一个奴才?”复杂的情绪转瞬即逝,下一秒,他又恢复了一个帝王该有的风范,好似刚才的失神,仅仅是李全一人的幻觉,“摆架,回寝宫。”
“嗻。”帝王移驾,无数侍卫将龙撵紧密包围,盛大的排场,远远的,就被风瑾墨看在了眼中。
一抹嘲讽的暗光闪过他的眼底,就连脸上那抹真实的浅笑,好似也多了几分愤世嫉俗的味道。
“嘿,那是你爹?”上官若愚指着前方隐隐若现的明黄色龙撵,低声问道。
说起来,她还从未听说过任何有关北海国这位帝王的传言。
当然,这也和她鲜少关注除南商外,其他两国的习惯有关。
“是啊,那位便是这北海之主,孤的父皇。”风瑾墨似笑非笑的说道,银色羽冠下,青丝随风飞扬,可这话听上去,却好似多了几分道不明的味道。
上官若愚瞅了他几眼,瘪瘪嘴,没有多问,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更何况,他生活的环境,还是在皇宫。
对于别人的秘密,她还是少知道的好,好奇心害死猫这个道理,她太清楚不过。
她的沉默,反而让风瑾墨略感意外,眉梢一挑,俊朗的眉宇,似有一股浓浓的邪魅之气正在凝聚:“你不问?”
“问啥?”她佯装茫然的反问。
“呵。”他摇摇头,这个女人,果然够特别!若是换做旁人,只怕会为自己方才一瞬间外露的情绪,大做文章,只有她,会以沉默的方式,来选择不去揭开他心头那道伤口。
上官若愚要是知道,他在心里把自己脑补得有多善良,绝对会得意到尾巴翘去天上。
她真心没有那么伟大、高尚的想法,只是不想知道太多秘密而已。
但有时候,误会的形成总是这般美好。
“走吧。”风瑾墨主动伸出手,握住她柔软的柔荑。
衣诀在风中翻飞,他优雅的迈开步伐,牵着她,朝着御花园的方向缓步而去。
“啊,漂亮哥哥怎么可以牵娘亲的手?”要牵也应该牵自己才对!上官玲不高兴的跺跺脚,心头冒起一个接一个酸泡。
“白痴。”上官白冷冷的瞪了她一眼,尔后,皱眉盯着前方悠然漫步的二人,眉心紧锁。
娘亲该不会和妹妹一样,被这个看上去就不是好人的太子吸引了吧?如果是这样,那那个男人要怎么办?
脑海中不禁闪过南宫无忧的人影,他甩甩头,总之,不管娘亲决定要和谁在一起,他一定会支持娘亲。
“喂,你够了啊,君子动口不动手,男女授受不亲,你还嫌流言不够乱是不是?”上官若愚被他一路拖着走,不论她如何挣扎,愣是没办法把手从他的掌心里抽脱出来。
靠!她发誓,下辈子一定要学武功!真是受够了这种受制于人的滋味。
“旁人如何非议,与孤何干?”风瑾墨慵懒的反问一句,熠熠生辉的桃花眼中,好似有邪肆的光芒正在流淌。
“你该不会真对我有啥非分之想吧?吸引有夫之妇是不道德的,亲,你要迷途知返啊,别一条道走到黑。”上官若愚急忙劝道,一边说,一边还不忘拼命的想要把手给抽出来。
她的力道太大,在挣扎间,手腕上不禁浮现了一圈红色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