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被她看得有些心里发慌,可一听她这话,当即冷笑道:“卑职只听三皇子一人的命令。”
“特么,老娘给你脸,你不要,欠虐!”一双美眸豁然瞪大,早已握紧的拳头再不迟疑的挥了出去,笔直迎上侍卫的眼眶,一拳击中,她顺势握住侍卫的手腕,将他腰间的长刀拔出来,抬脚把人踹翻。
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干净且利落,看得周遭的众人是目瞪口呆。
“啊。”侍卫疼得满地打滚,哀嚎声,让无数百姓纷纷夹紧双腿,听得一阵肉疼。
“全都给老娘滚开!谁敢拦我,别怪老娘下手不留情。”锋利的白刃由上至下挥落,她满是煞气的冰冷嗓音,竟吓得这帮侍卫下意识后退半步。
这女人,不是人!
“娘亲威武。”上官白高高竖起拇指,心里充满了自豪。
看吧,这就是他最崇拜的娘亲。
“哼。”上官若愚雄赳赳气昂昂趁着侍卫惊滞的空档,领着两个小家伙打算进府。
可她一只脚刚踏上台阶,侍卫们就已然回过神来,成包围圈,将她围拢在中央,佩刀已然出鞘,此刻正无情的对着她的鼻尖。
“搞毛,想和老娘动手?”她挥舞着刀柄,刀身发出阵阵嗡鸣,凶神恶煞的样子,愣是叫人不敢轻易接近。
这特么完全就是一疯子!
“够了,吵吵闹闹成何体统?”场面陷入僵局,终于赶到的崔浩,也现身在二皇子府外。
他的出现,让一直虚张声势的上官若愚猛地松了口气,妈蛋!救世主来了!
说实话,她刚才也是义气过头,要真和这帮侍卫动手,虽然她有把握胜利,可没把握不受伤。
“是镇东王!”百姓们恭敬的为他让道,这位从年少就为了南商国边疆的稳定付出心血的功勋大臣,在百姓们心中的威望足以看出来有多高。
要不是他毫无反心,兴许,他振臂一呼,南宫煌的帝位究竟坐不坐得稳,还是个问题。
上官若愚暗暗猜测着,狗皇帝居然能容忍一个名望极高的大臣坐镇朝堂?当然,这念头她也就是想想。
“参见王爷。”方才还趾高气昂的侍卫,这会儿就跟见了猫的老鼠似的,一个个利落的跪倒,向他行礼。
“你这丫头,胆子倒是挺大。”崔浩越过众人,走到上官若愚身前,她方才的那几招,他可是大老远就看得一清二楚。
作为女子,挺不错了。
“额!”某人讪讪的放下长刀,“我这也是一时情急。”
妈蛋!她的淑女形象就这么破灭了有木有?
“巾帼不让须眉,好样的,”崔浩赞许道,他是武将,对那些成天只知道绣花、扑蝶的柔弱女子全无任何好感,反倒是如上官若愚这般的人,对他的胃口。
一双威严的眸子蓦地一转,扫过地上的侍卫,浓浓的压迫感,竟让这些侍卫有些不敢抬头。
“什么时候堂堂丞相府的千金小姐,竟也是你们这些奴才能够阻拦的?虽然还未成亲,可她是皇上亲自册封的二皇子妃!是这府里的半个主子!”崔浩冷哼一声,为上官若愚出头。
哟,敢情这位还是个护短的。
上官若愚心头狂喜,哎哟喂,她就知道紧抱金主的大腿是正确的决定。
刚欢喜着脱离侍卫的防守,可在进了府宅以后,她就彻底被院子里的狼藉画面惊呆,卧槽!一定是她打开的方法不对!
满地的桌椅残渣凌乱的掉落在四周,那几棵本就垂死的古树,轰塌倒地,叶子散了一地,完全是土匪洗劫的案发现场。
“啊,怎么会这样!”上官玲吓得一颗小心脏噗通噗通直跳:“白发哥哥是不是出事了?”
就连向来对南宫无忧没什么好感的上官白,心里也不禁多了几分担忧。
那个人看上去似乎很好欺负,被人暴揍什么的,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他才不承认,自己有在担心这人的安危,哼!这个抢走娘亲的家伙,要是敢轻易出事,他绝不会放过他。
虽然嘴上从没说过,可自从知道上官若愚要嫁人的消息,上官白就默默的把南宫无忧当作了观察对象,后爹备胎,这下见到他出事,心里当然着急。
这种心情,这种情绪,俗称傲娇。
“砰砰砰。”打砸声还在若有似无的从后院的方向传来,上官若愚眉心猛跳,立马撒开步子往声源传来的方向狂冲。
不行,她得去看看情况。
一路上,尚书府的侍卫不停阻拦她靠近后院,纷纷被她出手撩翻,妈蛋!有镇东王替她撑腰,她怕个毛线!
左勾拳、右钩拳,干净利落的将敌人干翻,不费吹灰之力。
“哇哦。”上官玲看得目瞪口呆,眼里闪烁着星星光,娘亲好帅!
看也不看满地打滚的敌人,她甩甩手,步伐生风跨入院子。
“又是你?”站在厢房外看戏的南宫归玉,听到脚步声,微微侧目,讥诮的冷笑道:“怎么每回二哥出事,总有你在呢?上官若愚,你是天生喜欢打抱不平,还是对本皇子这位怪胎二哥情有独钟?”
“关你屁事,滚开。”上官若愚黑着脸,对他的挑衅不准备搭理,“好狗不挡道。”
眸光顿时一冷:“你说什么?”
“你想干嘛?娘亲说过,男人不能打女人。”上官玲护犊子的挡在上官若愚身前,不高兴的瞪着这个看上去十分危险的坏蛋,就算他长得英俊,也不能伤害娘亲。
上官白一言不发的走到上官玲身旁,用实际行动表明自己的立场。
只要他敢欺负娘亲,动娘亲一根毫毛,这两个小家伙绝不会袖手旁观。
“呵,这么想进去?行,请吧,上官姑娘。”他优雅的侧过身,墨色的衣袖轻轻挥动,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高雅与尊贵,可那双眼却是冷的,仿佛被冰封的湖面,隐隐藏着几分讥讽,几分看好戏的嘲弄,他倒要看看,她还能有什么办法,让那怪物化险为夷。
“哼。”猛地挥下衣袖,她昂首挺胸往厢房走去,一双儿女紧随在身后,还时不时扭头,戒备的盯着南宫归玉,深怕他会从背后偷袭。
厢房里,愤怒的兵部尚书正在和夜月对持,而他带来的侍卫,此刻,正在无情的砸毁着屋内的摆设。
他手中握着一把长刀,时紧时松,紧绷的面部隐隐能够看到凸起的青筋,一双似要吃人的眼睛,仇恨的瞪着被夜月牢牢护在身后的白衣男人。
上官若愚刚出现在门口,那由始至终不曾开口的男子,竟微微抬起眼皮,朝她望来。
远山般深幽的目光,平静、深邃,仿佛带着能安抚人心的魔力,让她心里的急切情绪,刹那间,被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