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吃了几口酸辣粉。
后汤沾在她的嘴角,季寒声笑着拿起一张餐巾纸帮她擦了擦。
那样子不像是在照顾自己的老婆,如果两个人年龄差再大一些,真的就更像是在照顾自己的女儿。
白露笑嘻嘻的看着季寒声,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含糊的说道:“寒声,这样下去你会把我宠坏的,宠坏了我怕你受不了我的坏脾气。”
“因为是你,所以不碍事!脾气大了好,这样别的男人都受不了你,到时候除了我你也没有别的选择。”季寒声说完颇有几分得意的笑了。
白露:“寒声,你一定是受虐体质。”
季寒声倒是直认不讳!
白露本以为和季寒声一起来吃些东西的,到最后根本就是她一个人在吃,季寒声全程只是陪着她,看着她。
想想他一个人坐在轮椅上,白露忽然就很难过,因为他的宠,因为她的享受,那么的心安理得,她忽然就不想吃了,没胃口了!
“白露,你把自己的公司转手了?”季寒声看着白露,忽然问道。
白露也不好奇,很平静,“是陆晋告诉你的?”
“其实你没必要将你的公司转手,那是你努力了四年建起来的,它就像琉璃一样,算是你一手带大的孩子。所以我最近在跟对美国那边协商,看看能不能再把公司争取回来。”
白露笑了笑,“哪里用得着这么麻烦,对方刚好想统一西雅图的日化产业链,他们觊觎我的那个公司很久了。这次出手了也好,省得我再往海城折腾了!再说了我现在怀孕了,等帝景的事情处理完了我想多些陪着你!”
“嗯,最后一句话比较中听,我喜欢!”季寒声摸了摸白露的头,也没有再说什么。
“好了,我吃好了,我们去卧琥居吧!”白露擦了擦嘴,站起身推着季寒声往停车处走去。
这里是市中心,又是下班高峰时段,路上很堵,所以车行缓慢。
开到卧琥居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车子驶到卧琥居处,岗亭里的警卫员笔直的站在那里,一脸的肃穆。
上次来卧琥居还是搬那架水晶钢琴的时候,她终于迈过了那道坎,可以轻松自如的弹奏钢琴了,只所以能这样多亏了季寒声,这个从天而降的男人,治愈了她残缺的人生,甚至还有残缺的灵魂。
在爱里,她受过伤,一度不敢爱,现在好了她可以大胆的去爱他!
卧琥居里打理的仅仅有条,没有因为暂时不住人就疏于打理,这里和四年前一模一样,一点都没变。
“下车,我推着你走走吧!”白露看着车窗外的夜景,忽然提议道。
“好。”季寒声声音带着磁性,有些低迷。
白露推着轮椅,季寒声坐在上面,这几天季寒声从没有当着她的面讨论帝景的事情,公事上他只问过一句,为什么把她自己辛苦创立的公司转手了?
为什么?
因为跟季寒声比,跟孩子比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
“寒声,帝景好像有内鬼。”
季寒声转过头看向白露,眼神里闪过一抹惊艳,他只所以对帝景不闻不问是因为他相信白露,如果做不到百分之百的信任,他是不会把帝景的决策权交给她的。
她虽然是25岁,很年轻,正是肆意享受的时候,但他知道,他的妻子白露并不简单!
“我知道,但是这事儿不用急,也不要急着找内鬼。这个局内鬼倒是其次,反倒是他们后面的主谋一般都会藏得很深,现在把内鬼清出去了,只会打草惊蛇。我们要引蛇出洞,先随便找个替罪羔羊,让对方放松警惕。放松警惕了他们才会行动,才会露出更多的破绽。”
白露点了点头,“你倒是跟我想到一块了。原本我以为我随便找个替罪羔羊你会觉得我瞎胡闹呢。”
她听季寒声那么一说,心里顿时放松了下来。
“再回到这里你会想到过往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吗?白露,不管是你,还是孩子们,抑或是我母亲,不管那些对错是非,你们都是我的亲人,都是我最重要的人。谢谢你为我生养孩子,也谢谢你原谅了我的母亲。”
白露没想到季寒声忽然会说这些,似乎谈话的话题跳跃的有些大。
她一时快要跟不上他的节奏了。
“你也说了他是你的母亲,她只所以做那些事情也有她的立场,她是想为了你,所以我不怪她,至少现在不怪她了。”自己做了母亲,心境和心态也跟着变了,白露笑了笑打趣似得说道:“知道你是个大孝子!”
“白露……”他喊她的名字,嗓音低沉又温柔,异常的撩人心扉,又似撒娇一般,听得人心微澜。
“好好好!”白露说着就笑了。
笑的很肆意,就差捧腹大笑了。
季寒声回头看着她的样子,一脸的无奈。
也就是欺负他不能站起来,不染哪里能由得她笑的这么张狂?
卧琥居没有装电梯,上三楼对季寒声来说不容易,就算拄着拐杖,单是那一条没受伤的腿用力要上去也是有些吃力的。
行动间难免扯动或者碰着那条受伤的腿。
在客厅里,白露犯难。
她说:“要不我自己上去吧!反正我看完了就下来找你!”
“我怕你看了一个人hold不住。”季寒声一本正经的说道。
他这么一说,白露对那里的秘密越发的好奇了。
“没怀孕的话我倒是可以背你上去的,可是我现在不敢背你了,妈说有的人怀孕的时候就因为提了重物所以孩子没有了,我怀的还是双胞胎,所以更别提背你这种庞然大物了。”
季寒声挑了挑眉,一时无语。
他也只是告诉自己的母亲让她叮嘱白露要小心些,怎么叮嘱成了吓唬了,他可没让自己的母亲大题小做拿这些例子吓唬白露,凡事过了度可不好,看把她吓得不轻。
所以,季寒声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寒声,你叹气做什么?”白露问他。
“我拄着拐杖自己上去,上一层歇一歇,不碍事的。我只是一条腿受伤了,不是残了。”季寒声说着就让白露去拿轮椅下面的那根拐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