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柳如雪很晚才醒来,她挣扎着坐起身,抱住了被子的一角,很快,陌生的环境让她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她循着亮光,就看到了那个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
男人穿着休闲的衣衫,只给了她一个背影,但是看背影也给人一种身材颀长,气质出众的感觉。
他此刻和昨晚是不一样的,昨晚的秦无阙像是疯了,现在想起来,她都能清楚的记得他泛红的眸子,里面有着阴冷的残忍,一副恨不得毁天灭地的样子。
柳如雪想下床,她挪了挪腿,疼的“嘶”了一声,额头冒了冷汗。
这声音让秦无阙回过神,转过了身。
他走到床边,打开床头柜上的一个塑料袋,然后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盒子扔给了柳如雪。
柳如雪想接住的,但却没接到,她一边伸手去捞,一边不解的问:“这是什么?”
秦无阙没有看柳如雪,只是冷冷的说道:“事后药!”
三个字吐字清晰,落进了柳如雪的耳朵里。
柳如雪抿唇笑了笑,那没有血色的唇瓣让她看上去特别的憔悴,像是被碾压过的破旧布娃娃似得。
她还想奢求什么,昨晚秦无阙在她身上要了多少次,她早已数不清了,但她知道每一次他都没有带套,如今丢给她一盒事后药真的再正常不过了。
柳如雪拿过药盒,打开后拿出了药片,她也没有就着水,而是直接将药片含在嘴里,然后咽了下去。
药很苦,很苦……
看到柳如雪吃下药,秦无阙面无表情着走到床头,拿起了昨天西裤里的钱包,钱包里有一沓现金也有各种金卡。
他拿了一沓现金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又抽出了一张金卡放在了上面,“这些是给你的,你拿着。”
柳如雪笑了笑,也不看秦无阙,开口说道:“谢谢秦少。”
——
季寒声和白露回到海城的第二天晚上,他接到了周瑜的电话。
看到手机上显示的号码,男人隽秀的眉毛微微一挑,但很快就接了电话,“喂。”
“寒声,是干妈有事儿想跟你说,我现在把电话给她。”周瑜说完就将电话递给了顾景月。
顾景月不是不会自己拨号,而是现在她习惯了让周瑜替她拨号,然后也会让周瑜趁机在电话里跟季寒声聊上几句。
不过在知道季寒声和白露在一起后,周瑜回来后就没再跟季寒声聊天了,打电话也不过是简单一句问候的话就将电话交给了顾景月。
原来,她和季寒声是真的无话可说。
发现这一事实的时候,周瑜的心其实是痛的,笑也是苦涩的,就算她做不到无动于衷,做不到潇洒放手,但她却也是无能为力的……
电话里很快就传来了顾景月的声音,温柔带笑,且略带嗔怪:“寒声,你最近怎么不来看妈呢?还有说要带媳妇儿过来的,怎么到现在还没过来?”
“妈,这事儿也不急。先缓缓吧,我和白心妍的订婚风波风头还没过去,晚一点,等时机成熟了我会带白露过去。”
正端着咖啡走近的白露听到季寒声讲的内容,眼皮莫名的一跳,手一抖,咖啡就洒了出来。
咖啡很烫,白露吃痛松开了手,咖啡杯“啪”的掉在地上,顿时摔得四分五裂。
声音清脆又响亮……
白露原本要惊呼的一声“啊!”被她抬手捂住嘴,咽了回去。
季寒声听到了咖啡杯摔破的声音,话锋一顿。
那端的顾景月惊讶的问道:“寒声,寒声?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怎么不说话?”
季寒声回过神,只对着电话简单的交代了一句就挂了。
他见白露正蹲着准备捡碎片,加快了步子往她身边走去,眼瞅着走过去是来不及了,只能提高了声音急切的吼道:“别动!”
他一喊,白露受惊,手一颤就被碎片割破了手指。
“徐妈!徐妈!”季寒声这还是第一次在卧琥居里怒吼喊得气急败坏。
他在卧琥居的时候,如果白露不在他多半是冷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不言不语。
如果白露在他则是温润如玉、风度翩翩。
这样的季寒声,让白露的心不由的咯噔了一下。
季寒声喊完后将白露割破的手指放嘴里吸吮了一下,这种湿糯的感觉让白露羞得脸色顿时绯红。
徐妈听到喊声赶忙放下手里的活儿,从厨房里小跑着跑了过来,站定后有些气喘吁吁的叫道:“先生,太太!”
季寒声吸吮了几下白露的手指,然后牵着她的手站起了身。
他整个人都散发着冷冽的气息,责备道:“徐妈,你到底是怎么做事的?”
这还是白露第一次见到季寒声对佣人发火,别说徐妈吓得心惊胆战了,就连白露自己都被吓得一颤,季寒声感觉到她的手一颤,安抚似得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但这样的举动此刻根本没办法起到安抚的作用。
徐妈低头,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大意了。”
“我说过你过来主要是照顾太太,茶杯摔碎了这么大的声音你怎么能没听见?”季寒声责备着徐妈,但白露却觉得自己的脸也火辣辣的。
她顿时有一种季寒声是因为她才迁怒徐妈的感觉,心里有羞赧,有愧疚,她站在季寒声的身侧,也低下了头,有些难堪,心里有些恼怒。
也不知道季寒声这是怎么了?
是因为那通电话?还是单单就因为她摔了咖啡杯还划破了手指?
可如果因为摔破杯子、划破手就这样大动肝火,真的太夸张了,季寒声从来不会失态、失控如斯……
想必还是因为那通电话,可是不就是去见他的母亲,为什么会让他发这么大的脾气。
白露在心里猜测着,这些胡思乱想让她原本准本去见顾景月的信心顿时被打散了,她的心里没底。
“下次做事机灵点,下去吧!”季寒声皱着的眉始终都没有舒展,他话说完,徐妈应了声将地上的碎片打扫干净后就离开了客厅,去了专门的佣人房里。
客厅里,只剩下白露和季寒声两个人,白露转过身,依旧低着头,闷闷的叫了一声:“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