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馨慧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心里有些紧张,她觉得自己并没有说错话,只是,那样冷的目光,让她有一种想要臣服的卑微。
她不自觉地往赵清彦的身后挪了挪。
看到木馨慧的举动,庄生的眼中闪过一抹轻蔑。
“那个猪头吗?”赵亦深低头,嘴角带着一丝嘲讽,似是在询问怀里的女人。
听到赵亦深对木馨慧的称呼,木微凉嘴角狠狠抽了几下,看了一眼木馨慧的脸时,原谅了他的恶趣味。
木馨慧被赵亦深气的脸黑:“我没打她,是她打了我才对!”
赵亦深挑挑眉,目光有些厌烦:“聒噪的女人。”低头,对木微凉说了一句:“打的轻了!”
木馨慧一听,差点没气的吐血,她伸手指着木微凉说:“你女人到处勾搭男人,我不过说了两句,她就打我,还有没有道理了?”
赵亦深双眼微眯,有些危险,低头询问木微凉:“你做了吗?”
“没有。”木微凉冷冷地道,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动了几下,没能挣脱,选择放弃,只是现下她的姿势有些难受。
“她说没有!”赵亦深抬头,看向木馨慧。
“她说没有,你就信?愚蠢的男人!”木馨慧看到,她说了这么多话,面前这个冷漠的男人,也没有做出什么举动,胆子就大了些。
她想想,觉得赵亦深也不过是吓吓她,一个赵家弃子罢了,能有什么本事?
可也只有她这么想罢了!
有些人,与生俱来具有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这种气势就决定了这个人定然不会平凡,即便是他现在平凡,将来也决不会平凡!
只是像木馨慧这样浅薄的女人,不会懂得这样深奥的道理罢了!
赵亦深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即便是这样的笑,都带着几分冷意:“你不是第一个敢这么说我的女人,可是却是第一个惹我生气的。”赵亦深的目光从木馨慧的身上移开,落在了赵清彦的身上:“你的女人?”
赵清彦下意识地望了一眼坐在赵亦深腿上,被他抱在怀里的木微凉,迟疑了一下,挤出一个“是”。
赵亦深察觉到了怀中女人身体僵硬了一下,他望了她一眼,又移开目光,看向赵清彦:“管好她,否则,总有一天,她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赵清彦抿唇,应了一声:“是,小叔。”
瞧着赵清彦卑躬屈膝的模样,木馨慧有些生气:“他不过是赵家的弃子,你干什么对他这么低声下气?”
“啪”的一声,赵清彦甩了她一巴掌。
“够了,小叔也是你能说的?”
木馨慧震惊地望着赵清彦:“你打我?”
赵清彦眼中闪过一抹厌恶。
木馨慧一跺脚,哭着离开,走到门前的时候,本想打木微凉一下,却是被赵亦深拦了下来。
他一用力,将木馨慧甩了出去,摔在了地上:“木家怎么会有你这么愚蠢的女人!”
木馨慧没能占到便宜,还吃了苦,心里气恼不已,抬起头,不但没有看到别人上来扶她,反而只看到别人眼中的嘲讽,当下气地哭着离开了!
看着木馨慧离开,木微凉眼中多了一丝嘲讽。
庄生转头,看了赵清彦一句,淡淡道了一句:“怎么?怜香惜玉的清彦少爷不去追吗?”
赵清彦知道庄生在嘲讽他,只闷闷垂下头,自嘲一笑。
看到赵清彦这般模样,庄生撇撇嘴,目光滑过间,瞧见门口的赵亦深,走了过去:“刚才谢谢赵先生出手救了微凉,现在赵先生可以放开她了。”
目光落在木微凉腰间的大手上时,沉了沉。
“放开?”赵亦深轻笑一声:“这位先生可真会说笑,她是我的妻子,我为什么要放开?”
看到眼前妖魅的男人,赵亦深眼中多了几分锐利,打量了一会儿,冷哼一声,瞪了木微凉一下。
真会招惹男人!
木微凉脸黑,目光滑过间,触及了赵清彦的目光,神情立刻暗了下去。
“你没看到她不舒服吗?”庄生能够隐约察觉出来,面前的男人很危险,危险到让人不由自主地畏惧。
他不喜欢眼前的男人,甚至还很讨厌,他觉得,如果木微凉不跟他解释清楚,他一定会发疯!
“我的老婆,舒不舒服,不用你一个外人过问!”赵亦深说着,搂着木微凉的手又紧了几分。
木微凉皱了皱眉,扭了几下。
“别动,你是想要我将你就地正法吗?”赵亦深咬着木微凉的耳朵低语一句。
木微凉身体一僵,再不敢动半分。
庄生的眉纠结在了一起,第一次认识到,她在木微凉的世界里,突然成了一个外人。这并不仅仅因为赵亦深的一句外人,还因为,她无缘无故的结婚,他竟然到现在才知道。
庄生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傻子,被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给耍了!
庄生气愤不已。
然而,他看着赵亦深扯着木微凉离开,偏偏动不了半分。
他随手抓起桌子上的一拼红酒,砸在了地上:“s-h-i-t!”庄生怒骂一句,冲了出去,身后,红色的液体,在地上晕染开来,一众人看着这样的情景,不知该如何反应。
包间里,一个的男人站在那里,身上溜溢出浓浓的哀伤,似乎被所有人遗忘。
庄生冲了出去,刚巧看到赵亦深扯着木微凉要上车,他匆忙拉住了木微凉的手,大声吼道:“TMD,木微凉,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
木微凉回头,瞧见暴怒的庄生,眼中闪过歉意。
“上车!”冰冷的声音,从车内传来,木微凉一阵懊恼,可最后,她还是没有违背声音的主人:“阿生,我会给你一个解释,却不是现在,对不起,阿生,我要走了。”说完,木微凉转身,打算钻进车里。
“木微凉,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上了那辆车,我就和你绝交!”
木微凉瞬间僵在那里。
过了一会儿,木微凉转头,露出温和的笑,笃定地说:“阿生,我知道你不会。”低头,刘海遮住了脸上的神情,木微凉的眼睫轻轻颤抖了几下,抬起头时,目光中满含笑意,柔和而温暖,像春日里的阳光:“我始终不会忘记,当年那个在我犯错的时候,帮我顶罪的庄小生!”
说完,再不迟疑,转身,坐进车内。
一道清冷的“开车”响起,车子从眼前冲向远处。
庄生愣愣地看着车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唇边满是自嘲:“庄小生吗?微凉,你真的还记得当年的庄小生吗?”
庄生转身,走了几步,颓然地坐在了石阶上,低垂着头,有低低的笑声,从口中溢出。那样的笑声里,含着三分嘲讽,三分无奈,三分悲哀,还有一份落寞。
他永远只是她的庄小生,而不能成为她生命中不可替代的庄生!
车内的气氛,有些诡异,木微凉沉默地看向窗外,不想说话,而在她的身边,坐着同样沉默的赵亦深,此时的赵亦深阴沉的可怕,冰冷的面容没有一丝缓和。
许久,还是赵亦深先开了口。
“他是谁?”
“朋友。”
“什么朋友?”
“好朋友。”
“怎样的好朋友?”
“赵先生,我有必要跟你交代的这么清楚吗?”木微凉觉得好笑,她凭什么和他交代这些?
赵亦深转过头,目光落在木微凉身上,冷笑一声:“难道我老婆要出轨,我不该知道一下她出轨的男人的身份吗?”
木微凉神色沉了下来:“请你说话放尊重点。”
“尊重?”赵亦深轻笑:“难道我说的不对吗?都勾肩搭背了,还让别人怎么尊重?”
木微凉眼中闪过一道光,眉一扬,试探着问道:“难道赵先生吃醋了?”
“吃醋?那是什么东西?”
“如果不是吃醋,赵先生何必在意这些。说好了,不过是表面上的夫妻而已,两不相问,我和什么男人走的近,和赵先生有什么关系?”
“我只怕,某些女人蠢笨,交友不善,被人卖了都不知道,到时候,还得花我的钱,去赎回来,那样,我岂不是很亏本?”
木微凉:“……”
赵先生,你很有钱吗?
彼时,木微凉脑海中滑过这样一个念头,直到后来,木微凉知道眼前男人的底细时,才发觉,当时的想法,多么可笑。眼前这个众所周知的赵家弃子,岂止是有钱!
“再者,现在你怎么也是我名义上的妻子,你如果惹出了花边新闻,等我被记者追问的时候,怎么也要哭诉几句。”赵亦深不急不缓的说道,最可笑的是,面上的神情依旧冰冷,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冷冰冰的。
“……”
木微凉有些脸黑,觉得面前的人委实无耻。可偏偏他说的话,又有那么几分道理,让她无法反驳。
“我竟然不知道,赵先生还是一个名人!”
“不是名人吗?我记得赵家弃子可是S市人尽皆知!”极其平淡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
木微凉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回答,下意识地看了他一眼,只瞧见冰冷的面容上,只余嘴角有淡淡的嘲讽,可以看出,他并不是不介意。
“何必拿这样的话来开玩笑。”木微凉声音沉了下来,头转向了窗外,不知怎么的,心里有些不舒坦。
“有什么关系呢?”赵亦深轻笑:“谁会在意?”
“总会有那么一个人,会去在意!”不喜他这种淡漠的语气,木微凉反驳一句,话出口,才发觉声音有些大了。
赵亦深望着面前神情有些激动的女人,微肿的脸颊,有些红。
木微凉有些受不了那样专注而深邃的眼眸,别开了视线,闭上了眼睛。
良久,就在木微凉半睡半醒之间,一双冰冷的手,碰了碰他的脸颊,她听见了男子低沉而柔软的声音:“你会介意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