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曲哥,你怎么那么早?”
“昨天的事让我媳妇吓坏了,睡觉一直发抖,说梦话,想熬点百合粥给她安安神,倒是叶玉明那臭小子睡的可好了,口水还淌我衣服上。”眼睛撇过一物,吕四曲精神来了,笑着又开口,“小傅啊,你咋又清晨起来洗里裤?”
“你别管。”
傅敬尧把拿里裤那只手反手背到身后去,非常后悔自己干嘛那么好奇,不探头就不会碰上吕四曲,不碰上吕四曲就不会又被他看见自己在洗里裤了,越想越沮丧,怎么就那么刚好?就洗过两次里裤,两次都被吕四曲看见了。
“我不管你谁管你?我是你四曲哥吶。”吕四曲说这句话时的表情,严肃的让傅敬尧不得不正视,“就因为你喊我声四曲哥,还给我主婚了,哥才说这些话,小傅,你那个视之如命的莲起,我不管他是人,是妖,还是鬼,但你要掏心之前至少搞清楚你自己什么想法?他又是什么想法?你这样不清不楚的手掏心掏肺的可不是个事。”
吕四曲定眼看着傅敬尧的脸,傅敬尧低下头,背后已经浸湿的里裤往下滴水,滴滴答答,“你别忘了当初我们怎么认识的,是你那宝贝莲起跟人跑的不见踪影让你到处找人,我们才遇上的,如果这事再来一次怎么办?如果那个人来找莲起你要怎么办?别说你对莲起没有什么想法,你背后手上的里裤就是最好的证明。”
吕四曲说完看着傅敬尧一会,见傅敬尧低着头不说话,叹了一口气就进厨房里熬粥了,傅敬尧把藏在背后的里裤拿到眼前,脑里突然出现昨儿个叶玉真不问任何原由,一心相助吕四曲的模样,傅敬尧自问,他能对莲起也像叶玉真对吕四曲那般吗?答案是可以。
但如果是莲起呢?
如果没有段云生,莲起或许可以办得到,但在段云生面前,莲起心里可还有他的位置?还会想要在他死后,把他的头盖骨打磨成护心镜戴身上吗?答案傅敬尧不敢多想,他怕他想了就没有勇气,像现在这般不问以后的对莲起好好。
洗完里裤,傅敬尧懵了,他这是要把里裤晾那里啊?这里是吕四曲的家,他总不好晾在吕四曲的晒衣竿上,这让嫂子见了多不好意思,而且莲起也会发现的,莲起发现了他要怎么解释呢?总不能说他昨晚尿床了。
“发什么愣呢?洗好了就来喝粥,喝完粥你们也好回山上去了,我等会还要带着玉真上大杂院去给你们收烂摊子吶。”吕四曲帮傅敬尧盛了一碗粥,放下后又自言自语的说:“希望看到莲起飞来飞去的都是小孩子,不然就算我能力说出朵花来也没用。”
傅敬尧拿着里裤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偏偏那叶玉真又起床了,见到吕四曲都煮好了粥,马上小跑过去,一脸尴尬难堪的说:“对不住,我睡晚了,居然让夫君弄早膳,我真是该死。”
吕四曲裂着嘴笑,抓住手足无措的叶玉真说:“再叫我声夫君,我爱听。”
叶玉真愣了会,红着脸乖乖的叫了声“夫君”。
吕四曲心情大好,手把叶玉真抓进怀里,啧啧啧在她脸上亲了好几下,抵着她的耳窝子说:“今晚让玉明睡偏间,夜里我要真正做你的夫君。”
热呼呼的气息随着吕四曲的话,一起进入了叶玉真的耳朵,叶玉真忍不住颤了一下,脸烫的像是要烧起来一样,抬起头见到傅敬尧正盯着他们两个人看,马上又低下了头,直到一碗粥吃完都不敢抬起来。
吕四曲看到叶玉真一盯着碗看,以为她没吃饱,于是又帮她添了一碗,叶玉真见状脸就更红了,红的简值可以滴出血来,刚她才吃了一碗粥吶,夫君是以为她多贪食?
房里的莲起早就醒了,其实这些日子以来,他需要的睡眠已经越来越少,有时他睡只是因为傅敬尧需要睡眠,所以他才跟着睡,至于他到底有没有睡着?有些时候有,有些时候没有,睡不着的时候他就闭着眼睛回想过去的种种,有时醒了,他也不睁开眼睛,他想听听看傅敬尧和吕四曲都在说些什么,因为他没有辨心音的能力,他时常也会想,傅敬尧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好?
傅敬尧早上偷偷摸摸跑出去的事莲起知道,傅敬尧跟吕四曲的对话莲起也听到了,为什么要一大早洗里裤?确定关系是要确定什么关系呢?吕四曲说傅敬尧对他有想法,是什么想法?他在山下为段云生输灵力的时候傅敬尧发生过什么事?
莲起觉得很困惑,昨天不是才说好要一起住竹屋到老,傅敬尧陪他修仙,而他等傅敬尧死后,把傅敬尧的头盖头打磨成护心镜戴身上吗?为什么今儿个傅敬尧又一副不能确定的样子?傅敬尧的想法是什么想法?难莲傅敬尧不想陪他修仙了吗?
叶玉真低着头又吃完了一碗粥,觉得肚子撑的有些难受,过去的几年来她总是处在半饥饿的状态下,突然餐餐不只吃饱,还吃撑了,别说胃受不了,叶玉真连心底都过不去,只怕自己过的太好,太舒适会让天都看不过去。
“再吃一碗?”
“夫君,不要,我觉得撑了。”
“哈哈,那你怎么一直盯着碗,我还以为你没吃饱又不敢讲。”想到以前在家里姐姐妹妹吃不饱也不敢说的情景,吕四曲忍不住柔声道:“玉真,我们家就你、我和弟弟,别的我不敢说,但吃饱一定是可以的,我宁可你吃撑了,也不愿你饿着肚子不敢说。”
叶玉真点点头,又觉得脸上烧热,难道夫君是觉得她很会吃吗?不过夫君那句“我宁可你吃撑了,也不愿你饿着肚子不敢说。”倒是很受用,让她忍不住心头一阵激动,有多少姑娘出嫁后总是饿着肚子不敢说的,大杂院里的人家虽穷,但女儿回门时总会努力挤出一桌菜来,只希望女儿在家里的时候可以吃饱,但她的夫君却说宁可她吃撑,抬起头看向吕四曲,看向她的夫君,这一刻,叶玉真觉得她的夫君好高大,好高大,高大的让她的可以放心依靠,虽然夫君年纪小了她四岁,虽然夫君身高不高,胸膛不厚,但她的夫君却愿意为她撑起一片天地,嫁夫至此,还有什么可以求的,她满足了。
叶玉真一时忘情,依进了吕四曲的怀里,面颊贴着吕四曲的胸膛,心头一阵激动,叶玉真差点就要落下泪来,她独自坚强努力的那么久,第一次有人可以依靠,为她挡风蔽雨,心里喜悦的让她想掉泪,只是因为脸贴着吕四曲的胸,头部自然斜垂往下,叶玉真就看到一个让她难以理解的景象,心头的酸软没有了,心里只想着为什么对面夫君的兄弟坐着的长凳旁,有一团湿漉漉的布,还不停往下的滴着水珠?
“叔叔,你椅子旁边那团布是什么呢?在滴水吶,洗过了吗?要不我拿去洗洗晾起来吧?”
叶玉真一开口,吕四曲笑了,傅敬尧脸红了。
叶玉真一站起来,傅敬尧就像火烧屁股一样的跳起来,粥都不喝,抓着叶玉真嘴里那团布往外跑,叶玉真被傅敬尧的动作吓了一跳,心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什么
“玉真,别理他,他害臊,坐下来喝粥,嗯?”
叶玉真摸摸肚子苦着脸道:“夫君,我真的喝不下了。”
吕四曲哈哈哈的笑起来,抓过叶玉真又是一阵亲,叶玉真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这吕四曲这样高兴,只觉得又羞又欢喜,吕四曲高兴,她就高兴。
莲起到了中午才出房门,出了房门后吕四曲打趣道,莫非莲起醉了的表现就是一副没醉的样子,莲起撇了撇嘴手欲举起,叶玉明尖叫着整个人跳到莲起的手上,像只猴子攀树一样挂着。
“那是我姐的夫君,不准你使内功法术对付。”
“谁说要对付吕四曲啦?”
叶玉明仰着一张天真无辜的小脸,“我看见的,那天你也是这样手一挥那个人就飞出去了。”
迎亲那日叶玉真觉得弟弟跟着她嫁不好看,便早早就叫叶玉明来吕四曲家帮忙,吕二曲叫人拿酒、拿果盘,给吕二曲送东西的就是叶玉明。
傅敬尧把叶玉明抱下来,万分紧张的问:“你看到了什么?”
叶玉明和莲起同时撇撇嘴道:“不是说了(我)他看见(他)我手一挥,那吕二曲就飞出去了?”
傅敬尧无奈看了莲起一眼,抓着叶玉明的肩膀再问:“那当时现场还有别人吗?都是些什么人?他们有看到吗?”
叶玉明拨开傅敬尧的手说:“当时厅里就我和王婆婆,王婆婆连蟑螂和蚂蚁都分不清,你就不用担心她看到什么了。”叶玉明眼睛溜了溜又道:“那时我看到阿春婶在屋外置桌子,那阿春婶你也不用担心,她时常说她见到佛祖,所以现在她说美人哥哥会飞,一手就能把人挥出百丈的话也没人会信的。”
傅敬尧闻言整个人松了一口气,看向莲起,莲起却是一副早就告诉过你的表情,傅敬尧看着莲起那样突然觉得有点烦心,怎么还这种表情呢?
这样以后还能不惹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