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花千骨(1 / 1)

顾睐答应了清虚道长的请求后,便换回了女装,原本扮作男子模样不过是为了行事方便罢了,既然现在决定接任茅山掌门一职,还是早早恢复女装为好,省的日后有其他闲话传出。

白子画初见她时便已知她的女子身份,丝毫不觉惊讶,。

众弟子对她救命之恩感恩戴德,加之清虚的命令,连她小小年纪任掌门一职都不在乎,更不要说她的女子身份了,也是稍稍惊讶了一下,便很快平静下来了。

清虚所说的二弟子云隐终于赶回来了,赶上了清虚道长的最后一面。

他容貌出尘,给人一种淡淡的暖意,可此时却是鬓发有些微乱,眉间深锁,带着郁郁之意,许是被茅山突遭大变给打击到了。

七声沉重的钟鸣声回荡在茅山之,掌门薨逝,丧钟为七声,众弟子念及此面露悲痛之色,纷纷放下手中的事情,往万福宫奔去。

顾睐一袭鹅黄色的衣衫,伫立在山峰上,眼下是满是清翠如墨的山色,听到钟声,她心中却如古井沉静无一波澜。

万福宫的大殿里,几乎集合了所有的茅山弟子,有的是在大难中仅存下来的,更多的是被紧急召回来的在外行走的弟子,在看到顾睐进来时,都自觉地低头退后让出一条大道来。

顾睐缓缓地走向殿上的掌门独尊的座椅,却先看到的是依旧一身不染任何尘埃的长留上仙白子画,他眼中无悲无喜,只是淡漠地看着大殿里的一切。

顾睐坐下后,俯视着下面满满的弟子,他们有的是对她的感恩与尊敬,有的是隐隐的不满,还有的是好奇,百态众味,似乎都能从他们脸上看到,果然还是年轻,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

云隐站在一旁恭谨地一鞠躬道:“掌门,清虚掌门的丧礼后便是您的继任大典,时间定在三日后,可好?”

“你安排便是了。”顾睐漫不经心地一摆手道。

“是,掌门。”云隐依旧不改恭敬之色地道。

顾睐看得出来他是个本性纯良且重规矩的人,这样也好,省得她费心思在茅山上了。

白子画始终未曾说过一句,但谁也忽略不了他的存在,事实上,真正在为顾睐镇住场面的人也是她,茅山突逢大难,上上下下都不免有些人心惶惶,六界第一人,长留上仙,冰敛横霜白子画,有这样的人物在,谁能不安?

顾睐也清楚,只是未做理会罢了,没有他白子画,她也有自己的手段让茅山安定下来,虽然不如他往那一站来的效果快。

清虚道长的丧礼过后,便是顾睐继任茅山掌门的大典了,时间虽紧,但来的人依旧不少,长留上仙白子画,蜀山长老剑凡,崂山长老风澜,太白长老,天门掌门,蓬莱掌门霓千丈等等。

虽然许多掌门没有前来,但来的也都是门内地位极高的人物,足以印证茅山在仙界中地位不凡,众派对它的重视,这也是为何会如此急于举行继任大典的缘故。

以此向六界宣示茅山虽被妖魔界重重突袭,但基业仍存,依旧是昔日的泱泱大派。

提出这个建议的云隐倒是个聪明有心思的,也难怪清虚道长如此看重于他,顾睐就更不会反对了,毕竟她也是其中受利的一员,有庞大势力在背后撑腰总要好过无亲无故独行六界的好。

顾睐只是想了想,就微微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掌门道袍,云隐进来先是告罪了一声,后又解释了一下,

“春秋不败突袭茅山一事,已在仙界引起了轩然大波,唯恐他们再行对守护神器的门派下手,许多掌门都留守门内未能赶来,天庭的人也忙于追查此事,但都送来了奠仪和继位的贺礼。”

“嗯,我知道了。”顾睐淡淡道,也没有去看他。

云隐又道:“若掌门愿意的话,可以前往下月十三的瑶池之会,几乎所有的仙界中人都会去的。”

“瑶池之会?”

云隐点了点头,道:“瑶池之会,是仙界定期会举办的宴会,有仙帖便可进去,当然,掌门贵为一派至尊,即便是没有仙帖也是可以自由出入的。”

“容我考虑考虑。”顾睐想了想道。

云隐也不强求,一拱手后便要退下,只听顾睐忽然道:“你其实不需要每件事都过来询问我的意见的。”

云隐愣住了,脸上突然露出了慌张之色,以为顾睐是不满于他,嫌他办事不力,便立刻要跪下,却被一股无形的推力给扶住了。

只见顾睐走到他面前,淡淡道:“我并未有怪罪你的意思,你很好,我知道,你师父也知道。”云隐知道她身份的事顾睐早就猜到了,只是她有些不耐云隐总这么小心翼翼地对她,像是在对易碎的玻璃似的。

云隐闻言面上却露出了惨色,“不,我不好,是我害了大家。”

“或许你有话要跟我说,但现在并非一个好的时机,他们走了之后你再来找我吧。”顾睐淡淡道,

“是,掌门。”云隐很感激她没有直接追问下去,毕竟那件事对他来说是很大的打击。

顾睐淡淡看向他,道:“你是茅山的副掌门,很多事情不需要过问我,你可以自行解决的。”

云隐点点头,心中对顾睐的敬重又上了两层。

“好了,大典快开始了,我们出去吧,莫要让他们等急了。”

九虚万福宫大殿上,各位远道而来的仙家人物都已陆续入了宾客的席位,虽不像是宴会时的交头接耳,觥筹交错,但也多了几分随意。

对于这位新任的茅山掌门,众派代表人物都是各有心思,春秋不败率妖魔大军一举突袭茅山的事,在事前竟是一点风声也没泄出来,恐怕连神秘莫测的异朽阁也没想到他们动作会这么快吧。

但就是在这样的围杀之下,茅山竟安全地保住了拴天链和千年基业,而这一切都是那个年纪轻轻的新掌门所做下的。

不论她未修仙身便已任茅山掌门,光是她在仙魔两界的第一次交锋中,狠狠地挫伤了妖魔界的锐气一事,就足以让这殿上的大部分人对她抱有一定的好感了。

而白子画依旧一脸淡漠地坐在离掌门之位最近的席位上,谁也看不出他的心思。

当那个一身宽大曳地的月白色道袍,腰间袖边银丝边流云纹,垂下来的流苏坠随着她缓缓的步伐飘荡,没有发出一丝的声响。

镇定自若的神态,如湖间独立的白鹤,清朗自然。她的年纪比众人想象中的还要小,容颜也不过是清秀,但偏生让人挪不开眼去,那一双如载星空般的眼眸,独立人群之中的风华气度,还有那眉间清晰的飘云形掌门印记,一时间让众人都有些愣住了。

他们似乎已经明白了为何花千骨年纪轻轻却能让清虚放心将茅山托付给她。

此女一生必定不凡。

白子画少有的怔愣了一下,心中好似划过什么,天机已现,会是她么?

顾睐似乎没有在乎这一刹那的寂静,对她来说怎样怎样都无所谓,不过是走个过场。

她缓缓走到白子画面前,本应是由他代替清虚道长为顾睐佩上掌门宫羽的,但却久久不见他的动作,众人齐齐看向他,只见他眉间微蹙,似是有些失神。

站在人群中的云隐不禁有些着急,长留上仙这是怎么了?

众人心中也纷纷有些才猜测,莫不是长留上仙对新任的茅山掌门有所不满,所以不愿交托宫羽?可若真是这样,以他的性子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啊?

他人心中的猜测都未为身为主人公的两位所知,倒是顾睐有些不耐,他白子画走了神,莫不是要她跟着在这里等下去。

她干脆抬起头,清声道:“上仙可否将宫羽交托给我?”

白子画有些怔愣,却被顾睐清冷的声音所惊醒,回过神来却正好对上她微仰起的那一双沉静如夜水般的星眸,薄唇却轻启道:“是我失礼了。”

说着便从袖中取出了一根纯白无暇不沾一丝尘埃的羽毛,甚至还带着残留的温热,白子画轻轻为她在腰间佩上宫羽,两人微微有些靠近时,顾睐却听见了他轻轻叹了一声,轻的几乎让人听不到。

众人也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又是怎么回事?还真没见过传宫羽的时候出这样的状况,居然还是长留上仙出的差错,也没见不给过直接就问要的,最重要的是长留上仙还就这么给她了,众人纷纷表示看不懂。

而就在人群中一双平凡的眼睛看着这一幕却泛起淡淡的笑意来,终究会遇上的。

大典依旧在进行,顾睐佩戴着洁白的掌门宫羽,正式成为了茅山掌门,她高坐在掌门的座椅上,听着众派人物的祝贺,时不时还点点头,主要的发言就让身为副掌门的云隐代劳了。

她面上挂着浅浅的微笑,心思却不知不觉地飘到了白子画的那声轻叹上了,他在叹息什么?和她有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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