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吹雪没有动,稳稳的如磐石一样,他在等,等顾睐调整到最好的状态,这是他对自己对手的一个尊重,是的,对手,而不是敌人。
顾睐因峨眉身法轻盈灵逸见长,足尖于地面轻点几下,便飘然而起,又迅速直直向西门刺去,对,天下万法,唯快不破,此剑之快,疾如闪电,如梦如幻,
可西门吹雪丝毫未有任何动摇,只听呛的一声龙吟,剑已出手。
剑身也是乌黑色的,不见光华,但剑一出鞘,森寒的剑气已逼人眉睫。
这一不是她第一次见到这把剑了,但顾睐任铮的觉得心头一寒,眨眼间剑已至其双目,顾睐反身一转,斜转起手中长剑,拦腰横削,
“铮”的一声,两剑相击,震的顾睐虎口生痛,她立刻从剑上跃过,再用右手持剑抹挑,以一招“望龙生烟”,以力卸力。此招式由独孤一鹤见顾睐专于剑法清奇所教,极利于应对刚猛之击。
顾睐又一翻身,落至梅树枝干上,再一借力,攻出连环七剑,直划向他喉间,
西门吹雪眼神一凛,竟持剑正面缠上她的剑,一个错手直接将她手中的剑甩离,又将剑鞘击向她腰间,顿时腰间一痛,痛呼一声,顾睐倒在了西门吹雪的身上,
西门一把拦住她腰,防止她顺势滑倒,轻声一跃,便坐在了梅林中一旁的软席上,顾睐就躺在了他的怀里,
她一抬头,西门吹雪漆黑而深邃的眼睛毫不掩饰的闯进了她的眼中,也闯进了她的心里,顾睐不知道,西门吹雪也是同样的状态,
他感觉到心里有什么东西裂开了,他的二十年人生中,陪伴他最多的是剑,而此时他怀中的温软却让他体会到人生中另一种满足,他的人生似乎除了剑道之外,还可以有别的存在。
同样的感觉,就像是如潮水如泄冲垮了他们之间的堡垒。
西门吹雪笑了,他很少笑,可他此时真的笑了。
你见过当冰雪染上了嫣红的样子么,可顾睐见到了,她现在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她完了,真的喜欢上了西门吹雪,这个日后注定会为剑道而抛妻弃子的男人。
“我想知道我是在自作多情么?”顾睐轻轻的打破了刚才的氛围。
“不是。”西门吹雪说完便轻吻了她的额头,
清冷而又带着男子唇感的温度让顾睐的心都微微一颤,“那,我喜欢你,西门吹雪,我爱上你了。”越说到后面,她的声音越小,可西门吹雪又怎会听不到,
“嗯。”这是什么意思啊,顾睐刚回过神,西门一低头埋在了她的脖颈间,亲吻着她的发丝,
顾睐微微愣住了,又听到他说:“嗯,我半月后就去峨眉提亲。”
“你现在也不需要走了。”说完西门吹雪又加了一句。
“嗯,好。”顾睐看向天空,初升的太阳温暖却不刺眼啊,
西门吹雪,遇见你,我真的很高兴啊,
至于半月后西门吹雪和独孤一鹤的对决,无论结果如何,她的决定始终不会改变。
“诶诶,福伯,你怎么不让我进去啊,这天可没黑呢。”陆小凤撇着嘴,指着这青天白日的道,
一向待人和蔼可亲的福伯,却吹胡子瞪眼说,“这天怎么没黑,就是黑了,我家庄主早休息下了,谁也不见。”
这么蛮横不讲理的话让陆小凤心中微微一动,不知转了好几个弯,又摸摸最近新长出来的胡渣,笑道:“我说福伯,这事不会和孙姑娘有关吧,难不成是西门他动心了?”
他这话一说,福伯的眼角如被针扎,一跳一跳的,急忙道:“谁说的。”然后一把将门给关上了,硬是让陆小凤吃了个大大的闭门羹。
他呸呸了几句,吐出嘴里的尘土,暗道,西门吹雪还真开窍了,对象还是孙姑娘,难怪之前那么奇怪,不过这和让不让我进山庄有什么关系啊。
门另一边的福伯倒是暗道自己急智,陆小凤他那么招女人喜欢,庄主的春天好不容易来了,怎能让他陆小鸡给破坏了,果然姜是老的辣,庄主,你可要把握好机会呀。
至于那场对决却意外的被大家忽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