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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去目的地的那天,天气好得不得了。这次要去的X市山清水秀,一直都是公孙梦寐以求的放松的好地方。

“只可惜公孙这一次不能来了。”展昭望着蓝蓝的天,遗憾地叹了口气。昨天中午午餐的时候白玉堂说的那个“掀盖头”的话题差点没把他噎死。

展昭本来是想问白玉堂哪来的那么多的鬼主意,而且全都是麻烦的主意,正想教训白玉堂不要做些多余的尝试,他意识到按照白玉堂的性子根本不可能做这么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结果一问,才直到是包拯捅娄子了。一想到这里,展昭就忍不住叹了口气,回想起公孙策给他讲的前因后果——

这故事,要从公孙策带着包拯去出差说起,本来,这一次,只是一场短程出差。

考古和盗墓,他们总是免不了会和坟墓打交道,和坟墓打交道,也就是说会免不了会和死尸打交道。而干这一行,总是会遇到些神神叨叨用目前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他们都已经习惯了。

所以下墓,他们总是会有一些规矩。比如说公孙策和包拯遇到的这个情况。入墓,对死人总是要心怀敬意的,不得妄动。公孙策和包拯这一次下的墓,墓主是一个女子。

这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当他们开了棺,躺在里面的女子竟然身穿鲜红嫁衣,头戴

鲜红盖头。

这种事情公孙策也已经有了不少经验了,在棺中遇到了新娘子,于情于理都是不能掀了对方红盖头的。成亲时候的红盖头,那是留给新娘子的丈夫来掀开的。

旁人乱掀,先是于理不合,再来就是下墓本来就已经是对墓主人不敬的事情了。所有人都应该知道不能随意触碰墓主人的身体,这是底线。一旦触碰了这个底线,会发生什么谁都说不好。当然大部分的时候是风平浪静。

所以一看到棺材里面躺着的是个新娘子,公孙策立刻就回头叮嘱包拯了。实际上和公孙合作那么多次之后,有些规矩有些禁忌包拯都是知道的。

想着包拯应该不会那么没记性,工作应该挺谨慎的,公孙策那时候的提醒也就晚到了半拍。偏偏包拯的情况不稳定啊。

展昭和白玉堂的事儿成了,他硬生生追了公孙策三四年竟然还每个着落,心里正空荡荡的,偏偏这次的墓主还是个新娘子,包拯脆弱的神经就在这三两天里给碾了个彻底。

所以恍恍惚惚中,包拯早就手贱地一把掀掉了对方的红盖头。这最多也就是惹得公孙不高兴而已,又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偏偏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人要作死,那是拦也拦不住。公孙策正打算夺过红盖头还给墓主人,结果发现在盖头的四角,都挂着一个精致的小铃铛,随着他的动作,铃铛轻巧地晃动,发出一阵阵沁人心脾的悦耳铃声。

如果是在墓外面,那么公孙策肯定会闭上眼睛欣赏,因为这阵铃声真的挺不错的。但是现在他们是在墓里,在墓里想起铃声,而且是在冒犯了主人家的遗体之后响起的铃声,主人家还是个新娘子……

不仅是公孙策,出神的包拯都包骨悚然。等他站到公孙身边,看到棺材中的那名少女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我的天呐!”包拯这才知道自己闯祸了,拉起公孙策就跑,边跑编号,“怎么可能?诈尸?还魂?我的运气怎么这么差!”

公孙策回过神来也紧追着上前就是一脚,“掀掀掀,我叫你掀,下墓了还给我走神!碰谁的不好竟然碰人家新娘子的!”

包拯被踹得一个踉跄,委屈地说,“我错了,这不没注意吗?谁知道这次就把人给招回来了。”包拯那叫个心塞,明明以前掀了也没出啥事啊,最多就是挨公孙一次揍。

“这跟以前能比吗?”公孙策比包拯更心塞,他也没料到这情况,“刚才那个红盖头的四角都挂上了铃铛,应该是招魂铃。”

“我们把人家姑娘家的魂魄给招回来了?”包拯回过头,竟然看到微微飘起的红色嫁衣。妈呀这姑娘还真的跟着他们。

“你掀了人家盖头,她认了你当丈夫,不跟着你跟谁!”公孙策真的很想打死包拯这个惹祸精,虽然说他提醒迟了松懈了也有点原因,但是包拯必须负全责。

一听说鬼新娘要跟着自己,包拯连忙扑过去拉着公孙,“公孙啊我错了,这次你可千万别抛下我。我不要娶她!”

有那么一瞬间公孙策真的很想把包拯扔出去让他英勇就义得了,但是说到底公孙策还是不忍心,“招魂铃能让她活动一天,在她的墓里我们也出不去,这一天我们得不断跑,要是被她抓到了你这辈子就跟我和展昭说再见了。挨过了一天之后我们再想办法给这个女的送魂。”

然后,他们开始了墓中的大逃亡。然后,这场轻松的短程出差硬生生地被扯成了归期不定。

等这一次的事情结束了,公孙策恐怕又是要对包拯进行一场教育了。展昭叹了一口气,在心里默默地为两人祈祷,顺便感慨一下自己为公孙代课没有跟过去的正确性。

感慨归感慨,展昭无力地往门口看,纳闷着白玉堂怎么还没到。昨天白玉堂就一直陪着展昭在家里休息,直到蒋平被白玉堂的工作给逼疯了一通电话飞过来,白玉堂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赶回去工作。

临走之前两人说好了在这里碰面,展昭习惯早到一点,结果却发现不光是白玉堂,竟然连丁月华都不在。

郁闷地看着手里的车票,如果再不来可能就来不及了。展昭嘟囔着往外看,终于看到了那个白色的身影穿过人群朝着他飞奔而来。

“猫儿,对不起,让你等了那么久。”白玉堂急匆匆地赶到展昭的身边。

看到白玉堂气喘吁吁的样子,展昭帮他擦了擦汗,这才问道:“你怎么现在才来?丁小姐呢?”

白玉堂一想起丁月华就来气,等喘过了这口气才说,“丁月华昨晚有事情先赶回去了,我带你去她家。”

“这么快就先回去了?她到底是有多忙?”展昭也觉得不可思议了,要是真的很忙,大可没必要跑过来。而且看昨天那样子,丁月华虽然做事风风火火,但是也是有条不紊的。这种突然跑回去的行为,怎么想也是事出有因吧?

白玉堂和展昭也有着同样的想法,他比展昭更加了解丁月华,丁月华虽然任性但是也不是不知轻重,她是知道丁月华最近除了拍卖会没有忙别的事情了,而拍卖会也没什么大问题。那么昨晚应该是出现了让丁月华担心的突发事件。

而能让丁月华慌乱的事情……“猫,这次去可能真的是一件麻烦事。”白玉堂决定还是提前给展昭打预防针好了。

白玉堂这么说,展昭也忍不住有点担心了,有些事情他是能应付,这万一要是丁月华那事情真的难办……

最后,两个人决定不再担心了,有什么事情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好了。但是,纵然展昭再怎么做心理建设,一下车行李都还没来得及拿就被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高大男人架起来……

心理建设是这么做的吗?是这么做的吗!展昭正挣扎着,就听到白玉堂无奈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兆兰,兆蕙,你们给我把他放下来!”

展昭连忙回头一蹬——这是你认识的?怎么没说!

白玉堂一拍额头——忘了报备了。

千算万算,白玉堂给展昭在各个方面都坐好了思想准备,这么长时间他和展昭满脑子都是丁月华要交代他们的事情是多么麻烦,怎么就忘记了丁月华他们一家也是麻烦的代言词呢?

“小白,可把你们给盼来了。这是展昭吧,你好!”丁兆兰和丁兆蕙倒是很自在,和白玉堂打了个招呼之后就把展昭给放了下来,自然地向展昭伸出手。

展昭倒也不在意,握住了两人的手,只是趁着两人不注意的时候给白玉堂使了个颜色——赶紧介绍一下啊,这谁啊?

“他们是丁月华的哥哥,是双胞胎。左边这个是哥哥丁兆兰,右边那个是弟弟丁兆蕙。兆兰,兆蕙,这是展昭。”白玉堂给两方的人做简短的介绍。

听白玉堂说清了两人的身份,展昭也就稍微放松了一点,这才打量起两个男人,真的看上去是一模一样。知道他们是丁月华的哥哥,展昭越看越觉得三兄妹的爽快的气质真的是一模一样。

四个人短暂打了个招呼,丁兆兰和丁兆蕙就接过了展昭和白玉堂的行李放到了车子后备箱里,丁兆兰发动了车子,和丁兆蕙一起跟展昭和白玉堂说些什么。

展昭悠闲地看着窗外的景色,不时和白玉堂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这时候丁兆蕙忽然转过头来跟两人道歉,“对不起啊,本来应该是让月华这丫头跟你们一路过来的,结果这丫头直接半夜跑回来了。”丁兆兰也摸摸头,有点尴尬。

“没事的。”展昭连忙摇头,这点事情他根本不在意,反倒是丁兆兰和丁兆蕙看起来不太好意思,让展昭觉得有点过意不去。

“兆兰,兆蕙,昨晚是发生了什么吗?丁月华平时应该不是这么做的。”白玉堂直接问道。

白玉堂这么一问,丁兆兰和丁兆蕙的表情也就变得有点苦涩。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难道是问错什么了?

展昭刚想帮着白玉堂道个歉,丁兆兰就说话了,“唉……月华这丫头,也是因为家里的事。是我儿子出了点事,月华想要找展昭帮忙,也是为了小遥的事情。”

丁兆兰的儿子?展昭心里有点茫然了,他不是儿科医生啊……就这样云里雾里的,展昭和白玉堂到了丁月华的家。

丁月华名下有一家拍卖行,每隔一段时间她会在拍卖行里举行一场聚会,然后再对最近收来的拍卖品进行拍卖。

展昭原本以为丁家会住在市中心,谁知道他们一家反而是挑了个郊外,有种依山傍水的感觉。刚到丁家的时候展昭还觉得丁月华他们家这是有隐居的感觉。

不过也对,繁华喧闹的事情过多了,也是想让自己的生活安宁安宁。他们到家的时候丁月华出去了,丁兆兰和丁兆蕙知道丁月华去找展昭帮忙的意图,但是这里面的原因他们也说不清楚。

思来想去,四个人决定与其稀里糊涂地在这里说些到最后都不一定能弄明白的事情,还不如先放一边等丁月华回来。

见展昭对丁家很感兴趣,白玉堂也就自告奋勇带着展昭在这周围走走逛逛。展昭一来到一个新地方,就会习惯性地往灌木丛之类的地方看。

白玉堂也不开口,直到展昭挫败地回过头他才上前安慰,“他们家猫少,别难过,等回了你家你接着和你那帮猫崽子闹。”

展昭无聊地在吊椅上坐下,抬头望天,他来这个地方,现在丁月华不在,猫也没见着,展昭也是觉得有点无聊的。

想起丁月华手下的拍卖行,展昭蠢蠢欲动,不知道丁月华肯不肯让他去拍卖行内部参观一下。说起拍卖行,展昭就想起那面碎掉的古镜。

“你那面镜子也是在丁月华的拍卖会上买来的?”展昭问道,明明记得白玉堂告诉过自己他对拍卖之类的没什么兴趣。

说起那一次参加的拍卖会,白玉堂就忍不住抹一把辛酸泪,那已经不是参与拍卖了,那根本就是强行要求参与。

一听说强迫,而且强迫白玉堂还成功了,展昭的兴趣一下子就被勾了起来。被展昭这么兴趣盎然地盯着,白玉堂就觉得心里压力很大。

“丁家的拍卖场是什么样子的?拍卖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展昭更多的时间是和公孙策一起去现场进行文物出土之类的工作,像是这种藏品的拍卖会之类他也没怎么去过,顿时浮想联翩。

白玉堂马上就知道展昭脑内是怎样一副场面了,连忙打了个响指,“猫,回神。把你脑子里的场面给我删除。”

展昭脑子里有序庄严的场面被一个响指给打散了,展昭茫然地看着白玉堂,结果看到白玉堂脸色发黑。展昭不懂了,没吃过猪肉他也见过猪跑,拍卖会就算不是他脑子里的那些画面,难道还能成了菜市场?

白玉堂痛心疾首地点头,那拍卖会……乌烟瘴气……人声鼎沸……以上用词纯属白玉堂脑内虚构……白玉堂喜欢安静,这种场面对他来说根本就是人间地狱。

偏偏白玉堂看上去就有钱,实际上也很有钱,一个人坐在那里冷着张脸,整个人的气势又胜过别人一大截。拍卖会的前半场白玉堂一样东西都没有买,但是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竞价声,还有其他人在关于他的话题上窃窃私语的声音,都让白玉堂头疼。

总而言之,白玉堂给展昭的一句感想就是,“当时我真的巴不得立刻甩手走人。”展昭同情地看着白玉堂。

“不过也好,忍到了最后。”一想到作为最后一样拍卖品登场的古镜,白玉堂就觉得释然,“还好买下来了。”

实际上那面古镜虽然精致,却没有勾起其他人的兴趣。白玉堂就以低价得到了这面镜子。一整场拍卖,白玉堂静坐不语,之前的拍卖一项都没有参与,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对这次拍卖会失望了的时候,他竟然出手买走了最后一样其他人都没兴趣的古镜,不得不说这是很出人意料的结局。

“你肯定是一个永久的话题。”展昭对白玉堂的作风只有这么个评价。白玉堂倒是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展昭的评价。

现在想来,还是有点感慨,“展小猫,确实我还挺谢谢月华的。”

“谢她什么?”

“谢谢她强拉着我参加了那场拍卖会呗。”白玉堂戳了一下展昭的额头,“这样才有了那面镜子,才遇到了你,才有了现在。”

展昭笑眯了眼,握住了白玉堂的手指,白玉堂的指尖搔弄他的掌心,展昭笑着说,“那的确是要谢谢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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