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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展昭以为水潭来回游已经是他这一天最痛苦的一件事了,没想到今天他的运气真的差到了几点。套在他们四个人身上的话,只能说是他们瞒天过海进了墓室,然后就遭报应了。

而现在老天爷赐给四个人的报应就是现在正朝着村长家移动的崔铭。看到他的那一刻四个人都是一惊,非常默契地躲到了树后。

“惨了惨了,怎么把这小子给忘记了。”包拯拉着公孙策,悔不当初,“这小子怎么追到这里来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展昭奇怪地问包拯,虽然他还不明白里面的来龙去脉,但是看包拯和公孙策的表情就知道和他们脱不了关系。

如果条件允许,公孙策都想骂人了,“今天你没去现场,崔铭一直追着问,啧……都这么晚了,没想到追到这里来了。惨了,我们四个人都不在,不好好处理的话他肯定会起疑心的。”

“死缠烂打。”听公孙策他们解释了原因,白玉堂拉起展昭就往外走。展昭还沉浸在自己这一天的厄运里,很轻易地就被白玉堂拉了出去。

崔铭马上就看到了两人的身影,面色一僵,脚步也停了下来。

展昭也算是回过神来,贴上白玉堂的后背紧张地问,“要怎么说啊?你不要走那么快啊,我还没想好怎么和他解释。”

“我来说就行。”虽然知道崔铭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是白玉堂还是压低了声音,顺便问道,“他怎么老要来找你?”

“额……”直到白玉堂这么问展昭才开始回忆原因,也对,他和崔铭平时也没多少的交流,更多的是学习上的帮助,“大概是因为我有时候会给他一些学业上的帮助吧。”

这个原因说出来,就连展昭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回答,所以就算白玉堂斜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展昭也说只能憋屈地忍了,所以展昭还是决定转移话题,“你和他说,那我要干嘛?”

“你就浑身湿透地瑟瑟发抖就可以了,这样才最真。”白玉堂毫无诚意地给展昭提供建议,然后两个人就走到了崔铭的面前。

崔铭和白玉堂一直都不对盘。白玉堂不是主动开口的人,崔铭也不搭理他。展昭站在白玉堂的身后,只能默默地看着的气氛变冷。

白玉堂不是说他要来解释吗?那现在三个男人一出默剧到底是在干嘛?八点档也不是这么演的,非得自己起个头不可吗?

忍无可忍,展昭才探出头,不去看崔铭瞬间阴转晴的脸,“崔铭,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做什么?今天这么忙怎么不休息?”

“展助教,今天教授交代我准备的课题遇到了问题,所以想来请教你。”虽然知道已经很晚了,崔铭还是硬着头皮冒昧地来找展昭,今天展昭没有去现场,他一直都耿耿于怀。

他和展昭的交情并不深,虽然每次他遇到问题,展昭都会很认真地帮他,但是崔铭知道那只是出于展昭的责任心,但是崔铭却更希望能够和展昭进一步交往。

他都会尽量找借口去找展昭,比起一般的情况要多得多,但展昭也只是记住了他的名字,连个电话号码都没有留给他。每当想起这个,崔铭就会觉得很挫败。

比如说今晚,当他鼓起勇气往村长家走的时候,远远地看到村长家漆黑一片,他就在担心展昭已经睡了,但他还是不死心。

终于,他看到了展昭,这让他的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以至于他都忘记了,展昭必定和白玉堂在一起,所以在看到白玉堂和展昭一起出现的时候,他又感觉到了先前的挫败感。

急忙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崔铭问道,“都这么晚了,展助教还在外面吗?公孙教授和包先生没有和你在一起吗?”

展昭刚要回答,白玉堂就用力地握了一下他的手,展昭就不吭声了,“公孙和包拯睡了,我陪他出来走走。”

白玉堂轻轻一个举动就掌控了展昭,这让崔铭很不爽,下意识地想要讽刺几句,只是话还没开口就被白玉堂轻易打断。

“你的问题回去找你的老师,展昭是公孙的助手。还有事吗?我们赶着回去。”乡村的夜晚很凉,从水潭出来之后又步行走回村子,他们身上都湿透了。

过了那么长的时间,衣服已经不滴水了,但是湿透的衣服也因此黏在身上,被夜风一吹,就连白玉堂都受不了了。

展昭是因为紧张所以没有发现。从两人紧握的手中,白玉堂能够感受到展昭掌心冰凉,只是一瞥就能看到展昭身上的衣服皱的不成样子。

必须快点回去,否则真的会感冒的。在如此心里的推动下,白玉堂的口气也就越来越差。展昭推了推他,希望白玉堂注意他的语气。

刚开始崔铭是气结的,展昭一出来崔铭就注意到了展昭身上的惨状,他这才注意到白玉堂也是一样的狼狈。

“展助教,你这是怎么了?”崔铭上前想要拉住展昭,只是白玉堂早就领先一步把展昭带到了另一边,崔铭甚至连展昭的衣袖都没有碰到。

“他在小河边的时候掉下去了。”白玉堂眉头紧皱,“没事的话我们就先进去了。”说完,白玉堂就拉着展昭头也不回地往村长家走。

“崔铭,不好意思啊。你早点回去吧,也不早了,我没事的。”展昭只来得及回过头和崔铭道别。

关上大门,确定崔铭没有跟进来了,展昭才松了一口气,虽然有点对不起崔铭,但是总算是脱身了。

“玉堂,多亏你了。”要是换成自己,肯定是做不到那么果断的,当然展昭是绝对不会达到白玉堂那么干脆的态度的。

如果你可以不对他那么好,态度不要一直软绵绵的就不会有这么多的麻烦了。白玉堂用眼神给展昭传递着这个意思。

展昭知道白玉堂在不满什么,也在心里哀叹了一下自己不擅长拒绝的老毛病。“对了,我们是进来了,公孙和包大哥呢?”他们两人是进来了,可是公孙和包拯还在外面吧?

“他们?”白玉堂指了指角落里换下的脏鞋子,示意展昭认真听。展昭侧耳倾听,忽然发现楼上似乎传来水声,还有吵架声。

“不是吧……”展昭无力地扶着墙,“包大哥也太速度了一点。”早知道就让白玉堂一个人出去对付崔铭了,包大哥可以带公孙躲进去,那么带上自己也是绰绰有余的。

展昭是属于那种心情都会写在眼睛里的人,只要够了解他,就可以看出展昭究竟在想什么。认识展昭的这段时间,白玉堂得出了这个结论。

实践至此,白玉堂看出展昭心中所想的成功率是百分之百。所以展昭那点乱七八糟的小心思是根本瞒不住白玉堂的。想把他当枪使?门都没有。

“你也不怕把他拖累了?”白玉堂毫不留情地打击着展昭的自尊心,“带着公孙和包拯一起掉坑里?”

展昭好不容易鼓起的生存的自信心一瞬间又被白玉堂踩灭了。在他脑子一片空白的时候白玉堂则是尽职尽责地把展昭带到了房间。

直到一条干毛巾扔到了头上,展昭才发现他们已经回到了房间。趁着白玉堂翻找干衣服的时候,展昭走到了床边,确定崔铭已经离开了。

“看来可以放心了。”一旦松懈了下来,源源不断的疲倦就席卷而来。好不容易撑到从浴室里出来,展昭有气无力地打了个哈欠。

今天一天又是爬山又是潜水,展昭不管是精神还是身体上都差不多要到极限了,而白玉堂也是跟他差不多的情况。

白玉堂比展昭早一步离开浴室。展昭想白玉堂已经睡了,特地放轻了自己的动作,希望不要吵到他。

在房间里,白玉堂确实是睡了,就那么趴在床上,用最放松的姿势睡着。而且从这种姿势看来,白玉堂应该是眯着眼睛往床上走,困到不行之后看到床就直接摔过去了。

看来这一次白玉堂真的是累惨了。原本展昭也是打算将就着在床脚找到个位置睡觉,但是即使他累得眼皮直打架,眼前基本一片漆黑,他还是能看到白玉堂滴水的头发,还有被子上被水浸湿的一小块痕迹。

明明之前管着他的时候还义正言辞,什么担心,放在自己身上全都没用,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估计白玉堂根本就不懂吧?他这么下去会感冒的吧?展昭担心地上前。

白玉堂睡着的时候和平时不太一样,垂下的眼帘遮去了凛冽的双眼,白玉堂的表情一向很平淡,所有人在看到他的时候,都会注视他英俊的脸,然后不可避免地望进他平静的眼睛里。白玉堂的目光总是这样,平静到冷冽,让人望而生畏。

而现在散去了平日里的冷冽,睡着的白玉堂看起来安静平和,展昭甚至胆大包天地觉得白玉堂看起来有点乖巧。

被这样的假象迷惑,导致展昭忘记了白玉堂根本就不是这样子的,所以他上去想把白玉堂推醒的时候白玉堂直接握住了他的手腕,展昭就势就坐在了床沿,而白玉堂靠在展昭的腿上,侧过身子抱着展昭的腰,继续舒服地睡去。

在白玉堂的头枕上来的时候,展昭自觉地放松了腿让他枕得更舒服一点。而腿上沉甸甸地感觉不断得提醒着展昭白玉堂把自己当枕头的事实。

“醒醒,你的头发还是湿的,擦干了再睡觉,醒醒啊醒醒。”展昭不依不饶地想要把白玉堂叫醒,而白玉堂只是往展昭的肚子里埋了埋。

展昭每说一句话,白玉堂环在他腰间的手就加重一分,最后展昭都差点喘不过气来了。

明白白玉堂是铁了心不起来,展昭只能退而求其次,推着白玉堂的手臂轻声说,“那你放开我一点吧,我帮你擦头发总可以了吧?”

看到白玉堂配合地稍微放松了手臂却又固执地不肯从他腿上离开,展昭边给白玉堂擦头发,边在心里感慨之前一直帮着他还打击得他体无完肤的严肃的白玉堂究竟去哪里了……

心里虽然在抱怨着,展昭手上的动作还是很轻。一开始白玉堂只是抱着开玩笑的心态靠在他的腿上,又箍住他的腰,而现在,随着展昭手上一下又一下的动作,白玉堂只觉得睡意越来越浓。

隐隐约约地,他听到展昭在他耳边嘟囔着什么“冷……被子……床……”感觉展昭好像是在推他,白玉堂也就顺着他的动作翻了个身,然后他感觉到有个温暖的身体躺在自己的身边,白玉堂下意识地把身上的被子往那个人的方向盖了点。

展昭就在自己的身边睡着,这个认知让白玉堂觉得无比心安。在睡着前,一阵久违的感觉席上心头。

发现自己再一次出现在这个灰色的空间时,白玉堂是镇定的,因为他早有预感;但他又是惊喜的,他以为,他再也不能来到这个地方。

展昭告诉过自己,“展昭”消失了。当展昭离开这个梦境的时候,他说这里的一切都崩塌了。好险好险,并不是所有的都湮灭了,最起码,他还回到了这个空间。

这里,对白玉堂而言就是一个独特的世界,是他,是展昭,和他们两人过去的联系,如果这个空间消失了,对他们而言就像是生活少了一部分。那是一种无法向不知情的人诉说的感觉。

这里安静得可怕。正如展昭说的,一切都崩塌了。虽然留下了最后的空间,但是其他的都没了。没有了“展昭”,没有了“展昭”生活的画面。

展昭失去了可以说话的过去,而他,也同样失去了和过去相联系的机会。在这一片死寂里,白玉堂只觉得空虚,好像失去了所有,他感觉到了,这是寂寞,空虚带来的无限的寂寞,就像是“展昭”失去了“白玉堂”的那十五年,这个属于他们两人的角落一直都是灰色一片,辽阔无边,却也寂寞无限。

这时候,一种无名的冲动在体内叫嚣着。很少出现过这样的热情,导致白玉堂一时间都有些发懵。

自己到底是想做些什么?白玉堂苦苦地思考着究竟是什么引发了自己刚才的冲动。恍惚间,他猛然明白了——填满这个地方。

是的,就是填满这个地方。如果这里的一切因“展昭”而在,又因“展昭”的消散而崩塌,就像自己刚才所想的那样,把这里当做是属于展昭和白玉堂的空间,如果一切都没了,那就再找些东西把他们填补起来,重新构建。

没了,那么就再来一回,只要有这份决心,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而且这一次,这里不仅仅只属于以前的“展昭”和“白玉堂”。是由展昭和白玉堂一起重新构造的新的世界。

“会期待的吧?”这个问题脱口而出,白玉堂不知道自己是要问谁,也许是那两个早已消失的人,或许是展昭,又或许是自己。

那么现在,白玉堂是听到了自己的心声,他应该去找展昭,告诉展昭他下定的决心。白玉堂想要醒过来,却发现现在他还离不开这个空间,还不到他醒的时候。

只是停顿了一下,白玉堂迈开了脚步。他其实并没有明确的目标,只是想在这里到处走走。明知不管走到哪里,这个梦里都是一样的景色,灰蒙蒙的空间,什么都没有,白玉堂心中依旧隐隐地有个希望。

希望在几步之后可以看到不一样的颜色,看到不一样的景色,或者说,更准确来说,希望再走几步,他能看到他希望看到的那个人。

白玉堂知道,这是个妄想。只是几步之后,他不敢置信地发现自己的妄想却实现了,因为就在几步远的地方,展昭就站在那里。

白玉堂激动地想要上前,却发现有一道屏障挡在了他面前。已经经历了无数次,白玉堂反而平静了,他停下了脚步,站在屏障的这边,望着屏障的那边,展昭的背影。

而那边,展昭似乎有所察觉,转过了身。在看到白玉堂的时候,展昭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快步朝着白玉堂走去,最终因为屏障的阻挡而停下了脚步。

“你怎么也在这里?”展昭问道。

“做梦了,就在这里。”白玉堂自然地回答,仿佛两人之间根本没有这道屏障。

“我也是。”展昭看着与自己同病相怜的白玉堂,忽然冲动地想把自己刚才一个人所想的事情告诉他,“我想……”

而白玉堂竟然同时开口,也是同样的开头。

两人同时收口,探究地望着对方的眼睛,寻找着某种契合。最后,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原来,他和自己想的一样啊。

突然朝着展昭伸出手,白玉堂温柔地说道,“过来。”

眼底光芒闪耀,展昭朝着白玉堂伸出了手,屏障在指尖触上的时候消融开来,最终,两手交握。

清晨白玉堂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展昭高兴地看着自己。朦胧间,他听到展昭高兴地说:“玉堂,昨晚我做了一个梦。”

“嗯。”循着梦里的感觉,白玉堂握住了展昭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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