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听得伏泽一通无关紧要的自言自语,秦丘晟顺手从书架上拿下《行为组织学》的备课书,又从抽屉里取出一支通体幽蓝的钢笔别在书上。
等准备好今天授课要用的东西后,秦丘晟才得空缓缓开口。
“没事挂电话了。”
听着秦真有这个挂电话的架势伏泽赶忙打住:“开玩笑开玩笑的,怎么还傲娇上了。”
“你怎么一点情趣都不懂,我就是想问问你宁家小子的身体用的如何。”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伏泽的委屈巴巴。
“勉强合适。”开口那叫个风轻云淡。
伏泽听他这敷衍凑合的语气实在忍不住呵呵一笑。
“就没个东西到您老这儿不是勉强的,不过现在你也没那个条件再换一个,就勉强用着吧,况且四笺就在暮城,要得到也费不了多少力气和时间,不过。”
说到这儿伏泽的语气明显有些为难。
“得到不费力,但找到,恐怕还有些难度,这四笺本有认主的意识,又加上现在几乎没人懂怎么使用,如此一来要察觉到位置所在似乎就有点虚无缥缈,你在这儿又逗留不了多久,得想个法子才是。”
闻得伏泽略着急的话秦丘晟反应倒是要淡得许多:“有苏后生的血能找到。”
“这有苏王脉血指路的事我也知道,可问题就在得找到其中一块这血才起得了作用不是。”听秦丘晟这不紧不慢的说话语气,伏泽突然有种自己才是那个力量被封印的人的感觉,似乎有种皇上不急太监急的意思。
“蒲兴闻手里有青木笺。”
“此话当真?!我这就去将东西拿来。”说罢匆匆挂掉了电话。
秦丘晟听着电话里的嘟声略微皱眉,似乎有了这个东西以后被反撂的次数明显增多了。
当知蒲兴闻手中有四笺之一,伏泽不惜以一阵风儿的速度找到了蒲兴闻。
此时的蒲兴闻才被放贷的人追着打了一顿,正鼻青脸肿一瘸一拐地扶着墙回学校。
收债的放话两天之内不还钱就卸他双腿,可现在这身无分文的穷酸破败样哪儿拿钱还人,最后还得借了凑钱的理由遁回学校,谁知半路走着走着就突然出现了个挡路人。
“蒲家小子,你爷爷传给你的青木笺在哪儿。”伏泽挡在他身前沉声问道。
浦兴闻当哪儿来的人挡着他的道儿,先前又被揍了一顿心里正窝着火,还没看清来人就开口叫嚣道。
“谁搁爷面前杵着呢!好狗不挡这道理不懂啊!爷正上火呢,信不信一冲动就把你小子削......”话还没说完,抬头慢慢将眼前人看了个全面。
一袭英伦灰色风衣下笼罩着伏泽高挑的身材,黑色眼镜下映现出一张温润却不失男性英气的脸。
蒲兴闻等看清来人的脸瞬间将嘴巴闭了个扎实,态度更是来了个大转变。
先前虽然和此人没说过话,但好歹也是秦丘晟的朋友,能和秦家人走到一起的定是非富即贵,再加上秦丘晟又欠着老爷子的大恩情,理应对自己也尊重着,如果能和此人攀上点交情,那还两千万就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事。
“哎呦!哥!原来是你啊!”蒲兴闻一拍掌两眼放光,开口这一声饱含情绪的哥,按有苏灵的话来说,是比叫自己的亲哥还亲。
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把伏泽给弄的一时半会儿不知该作何反应,印象中确实去过蒲宅两次,但也不记得和这蒲小公子有过交谈,更别问这从何而来的交情。
“蒲小公子,青木笺被你放在了何处?”伏泽耐着性子又开口问道。
“青木笺?你说那块破牌子,当给天桥算命老头儿了。”蒲兴闻低眉顺眼巴巴的看着眼前的金山,咋眼瞧去,还真有种生怕没把人伺候周到的错觉。
谁知伏泽听后勃然大怒:“当了!”
蒲兴闻也是被他的气势吓得一懵,连回话的声音都变得跟蚊子一般大小:“是啊,看着没什么用处就给当了。”
伏泽冷哼一声:“你爷爷留给你的东西就这么糟蹋,也不怕他夜半来敲你的门!”
先前也是对蒲兴闻的败家略有耳闻,如今见到着活的差点没被他气地心梗,荒古流传的秘宝居然被拿去当钱,贪婪无知!
“你好自为之吧。”伏泽撂下一句话转身就去寻那天桥老道。
蒲兴闻见人丝毫不给自己攀附的机会便恼羞成怒地朝伏泽的背影吼叫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居然又扑了个空,听路人说那老道昨晚就被抓进了精神病医院。
看着天桥人来人往的伏泽忽然发现自己有种被天意愚弄的错觉。
哪有什么阴差阳错,摆明就是故意为之,不过这种被牵着走的感觉是真的陌生又让人讨厌。
暮城精神病医院里。
被有苏灵送进来的裘老道穿着一身松松垮垮的病服又背着个蓝色补丁布包洋洋自得地走在病房长廊上,逢人便道。
“算命咯,十块一回,你算个啥子东西?老头儿问你嘞,你算啥子东西嘛,不准不要钱哈。”
路过的白发老头抱着鸭子大眼小眼瞪着他:“我要是有钱,我还会进精神病医院咩,纳闷莽搓搓哩哎。”
裘老道听罢一脸高深莫测直道非也:“逗是你没找老道我算过才咧闷穷。”
“我信你个鬼,都是精神有问题你连我都想坑,你还是不是个人咯。”
“呸,不算命连点追求都没得,怪不得是个精神病。”眼见着也捞不到什么油水,裘老道对着那人骂骂咧咧。
只是话才说完突然一阵阴风刮过,走廊上的所有人瞬间都消失不见,就连适才的白发老头都没了踪影,廊里变得出乎意料的安静。
裘老道觉察事情有些不对赶忙从背后的蓝布包里拿出一面青铜太极八卦镜,忽然一道黑影闪过,身着一袭灰色风衣的伏泽就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蒲兴闻当给你的东西交出来。”伏泽沉着脸开口。
裘老道没回他的话反是吓地后退了一步,而后手慌脚乱拿起铜镜对准伏泽的面门大喝一声。
“九天应雷元声普华天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