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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传出现在山顶,然后一步步走到了半空之中。

他冷眼看着何所思,冷笑道:“看来你是怕了,连先进大殿看看,都不敢了。”

何所思双手背在身后,俯视着云传:“只要杀了你,一切就都结束了。”

云传脸色阴沉:“这句话,你恐怕说反了。”

话音一落,对方的修为层层上升,但从灵力上来说,居然已经突破了合道的临界点。

何所思目光微沉,半晌,变作了沉痛:“云传,你为何要这样自毁前程,胡乱吸收驳杂了灵力,你可知,你日后再难寸进。”

云传突然嗤笑了一声,他的眼神从冷笑粉讽刺,突然变作了阴冷和憎恨。

“再难寸进?你又假惺惺装什么好人,若说再难寸进,我岂不是早已经——再难寸进?”

他说完这句话,右脚凌空一踩,便如子弹般向上射出,脚踩下的方位之下,山壁碎成齑粉。

他靠近何所思,右手渐渐显现出一把火红的长剑,朝何所思直直刺来。

何所思不闪不避,飞剑如雨般织成一张大网,挡住云传的逼近,剑气相撞,冲击四散,何所思微微皱眉,后退一步。

云传哈哈大笑:“你后退了何所思,你不如我。”

何所思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云传的执念所在。

说来可悲,毁灭一个如此优秀的人的,居然是嫉妒。

何所思看着云传,目光怜悯。

云传执剑攻击剑网,口中道——

“你不如我,何所思。”

“我又何须你的怜悯,我能够超过你。”

“从今往后,父亲和柔儿,都不会只看着你!”

何所思勉力支撑剑网,内腑气血翻涌,然心中却充满悲苦。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元婴之后,向来脚踏实地的云传,突然还是广搜灵药,不听劝告,哪怕知晓之后会有后遗症,也要用灵药将修为堆积上去。

或许是他的错,他自喻为他的好兄弟,却从来没有想过,也从来没有关注过,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开口问:“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师父和师妹,他们又何曾对不起你。”

云传双眸发红,他手中红色的长剑似乎并不是火属性,但不知为何,却翻滚着如火焰般红色的气流,连带着他的身体也被覆盖。

何所思花了一段时间辨别出来,这是魔气。

这魔气与魔修并无关系,而只是心魔入体太深,完全被控制了的象征。

看到这,何所思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他记忆中衣袂飘飘,温文尔雅的师兄,永远不会回来了。

在他的记忆之中,第一个问他为何修仙的人,就是师兄。

他是怎么回答的呢?

“我如此天赋异禀,难道不是上天注定让我修行?”

英俊温和的青年哈哈一笑,拍着他的肩膀道:“狂妄。”

然后他正色补充:“但是我喜欢。”

为何修行。

我的来源与人不同,我天然比别人有更高的视野,我为什么不能比大多数人,都站在更高的高度?

为何修行。

如果有一种可能性,我便会去拼一把,又何况,在我眼前的,是一片坦途。

冥冥中,仿佛有什么注视着他,又仿佛有什么欢欣地鼓励着他。

灵力如漩涡版汇聚,滋养元婴,然后贯通天地。

乌云渐渐聚拢,七色雷光滚动之中,处于雷电中心的人,就仿佛魔神一般。

“师兄,如果你能度过我的雷劫,我便留下你的性命。”

“毕竟,你总归是我的师兄。”

原至公望着姜水含的尸体落入山涧之中,目光冰冷,无悲无喜。

半晌,他望向中川境的方向,冰冷的目光渐渐融化,但只短暂的暖意之后,便变作了比冰冷更为令人难以直视的情感。

漆黑的双眸仿佛陷入寂灭与荒芜,原至公收回目光,发出了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

他想,何所思大约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感受着身上蠢蠢欲动将要突破的灵力,抬手劈开一座山脉,盘腿陷入其中,开始闭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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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声停息之后,原本的绿水青山,已经变成了一片焦土。

被心魔控制的云传荒废了护门大阵,因此护门大阵并没有起到保护宗门的作用,但幸好自从何所思消失,云传控制宗门以来,门内弟子早已跑的跑避的避,因此虽遭此难,也没有人受伤。

唯一受此波及的人,已经在七色玄雷之中,灰飞烟灭。

何所思迈步走向被保护的最好的鹤翔峰。

鹤翔峰保护的最好,原因很简单,因为这曾是属于他的一段山脉,而他在上面的各种屋舍殿宇之中,都布置了足够复杂玄奥并且强大的法阵。

何所思驾轻就熟地一个个破了自己的阵法。

他很快在地牢找到了裴霓裳和王重葛,在大殿找到了云柔,但是他并没有找到云净子。

他心中已经有了不妙的预感。

他一人给塞了一颗乾元龙虎丹,很快,裴霓裳便先悠悠转醒。

见到何所思,就算是裴霓裳,竟也先面露脆弱,流下泪来。

何所思看着不见醒来的云柔和王重葛,咬牙问裴霓裳:“你可知道,云天宗掌门,在何处。”

裴霓裳自然知道,何所思口中的云天宗掌门,并不是云传,而是云传的父亲云净子。

她神情一怔,很快露出更深的悲苦,脸埋在手中,哀伤恸哭起来。

“云净子前辈,曾想要救我们,结果被那个畜生,被那个畜生……呜呜呜……”

何所思紧紧捏住拳头,连手心掐出伤口,流下血来,也浑然未觉。

他仰起头,忍住了将要流下的泪水。

之后的几个月,何所思便留在云天宗,帮云柔处理丧事,还有云传留下来的烂摊子。

云天宗一千多年前只是个小宗门,只是后来出了何所思,渐渐强大起来,如今经过此事,又是迅速衰落,何所思询问云柔是否要重振云天宗,云柔犹豫了片刻,便微微摇头。

“虽是祖辈的心血,但是我绝整顿不好一个宗门,还是专心自己修行吧,或许有其他宗门,愿意收留我。”

云柔说这话的时候,王重葛和裴霓裳都在她身边。

她们三人现在相当要好,同进同出,宛如连体婴儿。

听云柔这么说,裴霓裳突然站了出来,道:“云柔,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在云天宗的山门这儿,建立另外一个宗门么?”

云柔微微一愣。

王重葛和裴霓裳似乎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目光相接,点了点头,继续道:“我们准备建立一个宗门,因为也有不少姐妹,目前想另投他处……”

说这话的时候,裴霓裳的目光瞥了何所思一眼,意味深长。

这个时候,何所思才想起了一件事。

他的大脑这才开始对一件事进行了处理。

然后他从心底发出了这样的惨叫——

妈妈,我和原至公睡了啊!!!

这并非是他反射弧太长(虽然也可能有这方面的原因),而是那之后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令他目不暇接,直到这时被裴霓裳刺激,才猛地爆发出来。

是的,他和原至公睡了。

他曾经以为会保留到和老婆的新婚之夜的处男之身!居然就这样,没了!!!!!!!

而且更可怕的是,如今想来,那个时候虽然意识模糊,自己却确实深陷其中,而在突破了那层屏障之后,何所思突然觉得,自己对原至公,或许并没有想象中的纯白无暇。

就比如说,他挺想再来一发→_→

于是乎,现在困扰何所思的问题便只剩下了一个。

一个多月了,原至公居然没有来找他,难道说,他真的放弃了?

刚刚闭关结束的原至公打了个喷嚏。

此次闭关水到渠成,自然没花多久,雷劫过后,他便自然而然成了一个渡劫期修士,至此之后,也要开始为各种各样的修行劫难困扰了。

他揉了揉揉鼻子,颇有些沉重地想:心劫应该会过不了吧……

但是目前为止,原至公还是勉强控制了自己的行动,不断自我催眠着:我已经放弃了,我已经放弃了,我已经放弃了……

——根本放弃不了啊!

意识到这点之后,吃饭睡觉想何所思的日子已经过了三个月。

从中川境到北海境又到了荒奇鬼域的何所思,也发现了一件令他的心肝脾肺肾都雷焦了的事情。

关于这件事情的始末,还要从两个月前说起——

那一天,裴霓裳突然想到,她要把一直向往修行的明敏,也招进她新成立的暂名为太阴门的纯女修门派。

“这当然不是因为我们宗门人太少了。”裴霓裳如此狡辩着,去了北海,却带了一个惊慌失措的消息回来了。

“明敏不见了。”

跟着这个消息一起出现的是——

“是被于翼鹏抢走的!”

何所思沉默半晌,问:“谁啊?”

裴霓裳翻了个白眼,一字一顿地对何所思说:“小!黑!”

何所思懂了。

然后他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问:“它为什么要带走明敏?唉那么说起来从一个月前开始就没见过它。”

裴霓裳皱着眉头:“它或许是想投神火珠,神火珠自明敏修行之后就成了明敏的本命法宝,他强抢不了,干脆把明敏也一起带走了。”

然后裴霓裳闭上眼睛,手指掐诀,疑惑道:“契约也追踪不到它了,这可真奇怪。”

何所思不觉得奇怪,他其实一直觉得小黑藏着什么秘密。

就比如说它一只明明在藏匿上天赋异禀的鸟,为什么要这样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是大鹏。

但是这个时候他很显然不能说自己的猜测,只皱眉谴责道:“没想到它是这样的鸟。”

王重葛和裴霓裳便一起将目光投向了他。

何所思顿感不妙,后退一步,道:“你们这是想干什么。”

裴霓裳微微一笑:“你的鸟带走了我的人,你说我想干什么?”

何所思:“……”

总而言之,就是这样,何所思便有了找鸟和人的一个任务。

他先去北海境找了罗观景,把罗观景打趴下以后得知了并不是特别准确的消息,那就是小黑去了荒奇鬼域。

“它查了它在罗门看过的玉简,发现它对这方面的事特别感兴趣,所以想必是去了荒奇鬼域吧。”罗观景这样说。

何所思这个时候,不知为什么因为原至公久久不来找自己愤怒起来。

他以前不觉得自己是这么情绪化的人,这会儿居然连这种情绪不对劲都没有觉察到,直接去了荒奇鬼域,并定义为顺便散心。

然后,在在荒奇鬼域晃荡了三个月后。

这是某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他伪装成一个普通人,在酒楼一掷千金地吃大餐听小曲儿的时候,突然就吐了。

他很纳闷地给自己号了号脉。

从没听说过一个渡劫修士还能因为吃撑了吐的好不好。

他号完了脉,看了看自己号脉的那只手。

他觉得一定是自己的手出问题了。

不然为什么,出现的——

会是喜脉?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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