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白沙冷冷道。
牧云看向白沙：“如果你输了，也是一样？”
白沙不禁冷笑道：“那是自然，愿赌服输！只不过，你问了也是白问，因为我不可能会输。”
说话间，已经有人从一边搬来了厚厚的炼药师典籍。
白沙只看了一眼就道：“收起来！今天不背这个。”
人群暗暗点头，白沙这么做是有道理的，因为双方之中的任何一方都很有可能已经看过这些典籍。
那么，白沙想用什么来考验记忆力呢？
白沙对一名学徒道：“把燕火灵药师请下来，今日请她做见证人。”
那学徒连忙去了。
没过一会儿，燕火灵一边拍打着头发上的炉灰，一边从楼上下来。虽然满脸灰尘，但仍然掩不住那脸庞的容光，火爆的身材更是让所有人看得目不转睛。
“火灵！”
白沙上前一步，迎向燕火灵，神情里带着两分殷切。
燕火灵身体向后微仰，无形中与白沙拉开一段距离：“白药师，好久不见！”
白沙见燕火灵如此，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沮丧，但很快又重新转化为自信。
他始终坚信，燕火灵，除了自己之外，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因为苍玄城中，已经没有比自己更加配得上她的人！
此时，燕火灵却看见了牧云，一双眼睛明亮起来，快步走到牧云面前，迫不及待地问道：“你给我把东西带来了？”
“带来了，等会儿单独给你。”牧云压低声音道。
牧云起初有两分不自在，因为上次在燕火灵房间里，发生了有些尴尬的事件。不过，看燕火灵似乎不太在意的样子，牧云也就释然起来。
“原来燕火灵药师真的认识这个学徒，晓月果然没有胡说。”人群不禁议论起来。
“燕火灵药师怎么会注意这个奇怪的小子？难道他真的有什么特别？”
白沙看到燕火灵望向牧云时期待的表情，又听到众人的议论，险些咬碎一口银牙。
燕火灵问牧云：“对了，你们把我叫下来干什么？”
牧云这才开口，把自己和白沙比记忆力之事说了出来，并说白沙想让燕火灵做见证。
燕火灵道：“这么无聊的事，不要拉上我，我还要回去炼药呢。”
白沙强笑道：“火灵，这点面子都不给我吗？”
燕火灵道：“我给你面子干什么？还有，不要叫我火灵，我们好像没有那么熟吧。”
白沙被燕火灵驳了面子，立刻尴尬无比。
而人群则是心中暗笑，这个白沙追了燕火灵那么长时间，可惜还是被燕火灵当成空气。
牧云此时却开口道：“做个见证人吧，就当是帮我。”
燕火灵美眸移到牧云身上，无奈道：“那好吧。”
“燕火灵药师这么看重这个学徒，白沙药师开口请她她都不答应，这学徒一开口她就答应了。”人群眼眸微凝。
“小子，虽然不知道你给火灵灌了什么迷魂汤，但我今次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白沙眼中暴射出两道嫉恨的光芒。
燕火灵吩咐学徒从自己的炼药室里拿来两本一模一样的笔记，分别放在白沙和牧云面前。
“这笔记，是我近几个月来写下的一些炼药心得，我想留给我的弟子作为学习资料，所以誊抄了一份，两份笔记内容完全相同。”燕火灵道，“这笔记的内容还没有任何人知道，你们只许看半柱香时间，半柱香之后，来我这里背诵，看谁背得多。”
白沙眼中暴射出两道光芒，这确实是非常公平的方法，而且笔记的内容没有任何人知道，这就杜绝了牧云作弊的任何可能性。
“燕火灵的笔记？其中肯定有很多密不外传的炼药知识吧，倒是值得一看，这次赚了。”牧云想的却是和白沙截然不同的事情。
“开始！”
燕火灵喊道，随后坐了下来，抱着胳膊看着两人。
两人翻开笔记，各自观看起来。
四周人群集体噤声，默默地看着这一幕。半柱香时间并不长，大家都想知道，最后结果究竟是白沙大获全胜，还是“骆虎”成功逆袭。
当然，大家都是认为前者的可能性极大，而后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白沙双眼逐一扫过笔记上的一字一句，脸上露出一丝胸有成竹的微笑。
他是三星炼药师，水平并不比燕火灵差，燕火灵能写出的心得，白沙虽然未必能写出，但要理解起来，还是没什么难度的。
只要理解了，就会好记。
而对方只是个炼药师学徒，三星炼药师的笔记对他来说和天书没什么区别，这无疑会大大增加记忆的难度。
白沙觉得，今天这一局，自己稳赢。
到时候，好好折辱这小子一番，再让他毒发死去，人都死了，再能博得燕火灵的青睐又有什么用。
至于燕火灵，眼光这么差，着实让人上火，干脆把她泡到手之后，玩弄一番，然后扔掉。
白沙嘴角带着微笑，心中已经开始想象燕火灵那完美而火爆的身材。
“你们快看，那学徒看得好快。”
有人惊呼道。
众人齐齐看去，果然见牧云快速地翻动笔记，那动作根本不能叫看书，而只能称之为翻书。
随着牧云双手哗哗地翻动笔记，他的身后也逐渐浮现出了一团灰蒙蒙的影子，像是武印，随着牧云的动作而不断扩大、颜色变深。
“看这么快，他能记下来吗？”
“能记下来才有鬼，这种速度，根本连看都看不完。”
“莫非他已经放弃了。”
“看来他还是不行，所谓的两个时辰背完基础理论根本就是胡扯。”
“嗯？怎么感觉，他翻书的速度，快得非同寻常，好像进入了一个不同于现实的时间领域。”人群中，一名年轻的学徒喃喃说道。
这名学徒今年才取得炼药师学徒资格，本身是六星后天武者，有一个独特的天赋，就是感知能力超强。
只不过，他这句喃喃自语，并没被任何人听到。
坐在白沙与牧云中间的燕火灵，眼中露出矛盾的神色，说实话，她预测不了这场比试到底谁赢谁输，因为白沙的记忆力是公认的恐怖，但牧云所拿出的药方也是非常惊人，他应该也有过人之处吧。
如果这少年输了，他就得服下白沙配制的七日断魂丹。固然，那毒药七天以后才会发作，自己还是能从这少年那里得到药方……
但燕火灵还是不太希望看到，这少年被白沙灌下七日断魂丹，生死掌握在白沙手里。
也许，这是因为，燕火灵知道白沙的为人，所有得罪过白沙的人，白沙都不会放过，肯定会想方设法让那个人痛苦不已，生不如死。这少年，至少是燕火灵认识的人，燕火灵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他被白沙折磨。
又或许，是因为其他原因……
很快，半柱香时间已过。
“时间到！”
随着燕火灵的话语，白沙和牧云都放下了手中的笔记。
牧云身后灰影武印渐渐隐去，眼中暗红色光芒一闪即逝。
“回到现实领域了。”
人群中那年轻学徒又嘀咕道。只不过，这一次，仍然是没有人听见。
白沙脸上满是自信，他今天状态极好，背诵的速度也非常快，笔记的内容一行一行清晰地印在心里。
他刚才也注意到了牧云快速翻动笔记的动作，心中只是一笑置之。
“你们谁先来？”燕火灵问道。
还没等牧云有所动作，白沙两步踏到燕火灵面前：“我先来吧！”
白沙这么做自然是有目的的，因为如果让牧云先来的话，在牧云背诵的期间，白沙脑海里的那些笔记内容会被慢慢的忘掉。
只不过，这行为在别人眼里就显得不那么大度了。
在这关头，白沙也顾不上大度，反正等这少年学徒一旦死了，这件事就会被人很快的遗忘。
“你跟我来！”
燕火灵和白沙进入大厅旁的一间小会客室，开始进行背诵测试。
大约五分之一炷香时间，两人出来了。
“他记住了七十八页。”燕火灵对牧云说道。
神情里，隐隐有着一丝担忧。
牧云却满不在乎，说道：“该我了吧！”
人群一阵无语，这戴面具的小子，难道是疯了不成，听到对方如此惊人的成绩，竟然面不改色。
燕火灵和牧云进入小会客室，这次竟过了两柱香时间才出来。
燕火灵脸上满是惊骇之色：“他记住了……整整四百页！”
“什么，四百页？”人群倒吸一口凉气。
难道，刚才他翻得那么快，是全都记下来了？
这怎么可能，这种极端恐怖的记忆力，连妖孽都不可能拥有。
一旁的白沙，一张脸顿时变得煞白，眼中露出惊骇之色，手指不断颤抖。
“燕药师，你说的是真的吗？”有人不信地喊道。
燕火灵点了点头，说道：“千真万确，他背出了整整四百页的内容，我以三星炼药师的身份担保。”
人群骚动得更厉害了。
这岂不就是说——白沙，要自服七日断魂丹！
一双双眼睛投向白沙，白沙的脸色顿时铁青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