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沉睡的巨龙,也不可能对勇者暴露出自己的后颈肉啊……
啥,你说那是巨人?算了,反正就差一个字而已,在意这种细节问题的都是八嘎⑨。
对于吹雪而言,侦察任务一开始其实蛮顺利的,虽然街道上时不时也会晃过三人小组编制的黑皮舰娘,但没有任何人对吹雪二人表示出过多关注,整一副把自己当小区片儿警的节奏,只要不出事儿那她们就是聋子的耳朵——摆设。
这时候要是还鬼鬼祟祟那也未免太对不住人家的一片真诚,所以吹雪和木曾干脆大摇大摆目不斜视的直杀自由舰队这只巨龙的“后颈肉”——也就是被占据后成为舰队指挥所的总督府,然后满以为遇见白痴的俩个姑娘就吃瘪了。
高墙电网外加岗哨啊有木有?四角机枪外带迫击炮啊有木有?形迹可疑者分分钟被教做人啊有木有?
在亲眼见识到那铜墙铁壁水泄不通的防御警戒体系后,原本还昂首阔步一副天老大我老二架势的少女们果断一怂,很机智地缩着脖子硬生生拐了个九十度的急转弯,赶在高墙上的机枪手打开保险前,伪装成了凑巧路过的围观群众。
娘希匹的,现实和搞笑漫画果然TM的是两回事儿啊!
潜入侦查的计划就此腰斩,在她们掌握用一个纸箱就能潜入五角大楼的技术前,想要混进戒备森严的总督府搞风搞雨基本就是指屁吹灯,无奈之下只好退而求其次改为远程监视,这个是木曾的专长,独眼少女轻车熟路的就找好了一处视野开阔的小山坡,端出狙击枪随便找个草稞子往下一趴,一个狙击阵地就这么架设起来了。
而吹雪则趴在木曾身边,抄着个双筒望远镜猪鼻子插大葱冒充副射手——尽管她完全不懂两人狙击小组中副射手所要负责的东西——老实说这份工作很无聊,没一会儿她就厌倦了,索性心安理得的把任务全部甩给了专业人员木曾,自己嘴里叼着根儿狗尾巴花仰躺在草丛中,翘起二郎腿一下一下的晃着小脚,神情要多惬意有多惬意。
这才叫人生啊!这TM才叫领导啊!当领导就得上面动动嘴下面跑断腿,官大一级压死人就问你怕不怕?
而木曾依旧没有松懈,褪下中二伪装转入正经模式的她,充分诠释了何为狙击手的专业素养——独眼始终贴着瞄准镜不曾移动,她的呼吸很平缓很慢,就算是趴在她身边的吹雪也几乎注意不到,与其说这是一只藏在操纵之中等待猎物的丛林猛兽,还不如说她就是一具草丛中的尸体,一具仅剩下那么一点点活动能力的……僵尸!
不需要压倒性的力量,也不需要惊人的敏捷,她不是野兽,她只需要在关键时刻能够扣动板机的一点能量。
想着想着,吹雪就感觉自己身边好像真的趴了一具尸体,骨骼内脏肌肉已经腐烂,散发着浓浓的尸臭,成分不明的腐败液体顺着泥土的沟壑缓缓流淌并渗入大地之中,蛆虫在骨骼和软组织的缝隙孔洞中爬来爬去,为分解这团有机物贡献自己微不足道的力量,只有那只扣着扳机的右手保存完好,鲜红的肌肉纤维连着惨白的骨骼……
呕!
好吧,吹雪承认那一瞬间她被自己鬼斧神工的脑补能力给恶心到了,但两人趴在这儿半天一句话都不说,静悄悄的跟躺在乱葬岗坟圈子里似的,难免会产生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联想,所谓发散思维说白了不就是这么回事儿么?
为了自己吃饭时的胃口着想,她决定给这种无意义的思维暴走画上个句号。
“木曾,找到潜入的机会了么?”吹雪开始没话找话转移注意力了,尽量不让自己想起刚才脑补的东西。
“还没有……或者说,根本不可能潜入!”木曾迟疑了一下,然后断然道,即使是在说话,她的瞄准姿势也没有丝毫松动,甚至观察不到呼吸节奏的改变,“对方使用了一种运动式的警戒体系,不设固定哨,很高明……巡逻队之间几乎都是在相对运动,同一时间同一地区至少会有两支巡逻队互相看着彼此,甚至会更多,巡逻队三人一组,本身也能保证一定的战斗力,就算我们运气好能无声无息的拿下一支小队,但她们的换防时间只有半小时……”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其实已经很明白了,人家已经把真眼插的满地图都是了,基本等于作弊开全图视野,两个大活人无论如何也溜不进去,而冒险去拔真眼的结果,就是地图视野盲区出现的瞬间,等同于己方行踪的彻底暴露。
侦查兵混到这份儿上也是少见的苦逼——妈了个巴子的五十一区也没这么严密的警戒体系吧?
就算总督府中坐着现在自由舰队第一号实权人物,也就是总瓢把子,这种警戒体系未免也太过分了点儿,哪怕敌人打到家门口了敢这么玩儿也绝对要落个怕死的名声,再换个角度想,里面那位大人物真的需要这样保护么?
扯淡的吧,人不反过来保护外面这帮傻黑皮都算有职业道德了。
想起某不科学的大和那完全是在藐视世界观的扯淡战斗力,吹雪嘴角就是一阵止不住的抽搐——那TM根本就是犯规啊教练!不带这么玩儿的!丫就算城门大开喜迎八方客,城头抚琴笑问何处来,也绝对没人敢进城的啊混蛋!
“你辛苦了,别勉强自己。”她随手拍了拍木曾的肩膀,这就准备撤了,反正也是被大爷连武扎带吓唬给硬捻过来的,不阵前倒戈就不错了,别指望她还能鞠躬尽瘁,“毕竟人力时有穷尽,该做不到的事就是做不到。”
“吹雪少校你……从没有尝试努力过么?”木曾不冷不热地问道。
“哈?这和我们的话题有关系么?”吹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俨然一副要拐上青春励志剧本的节奏。
“看上去好像是的呢,不过……毕竟也有那么强的力量了,好像努力也没什么意义。”虽然话题主角是吹雪,但木曾这话咋听咋像自问自答,“和您不一样,天津风上校她,可是一直都非常非常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