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然痊愈,在彻底被逼疯之前,吹雪机智的作别了那一屋子奇葩,本着“千万别再给我闹出什么幺蛾子”的逃避主义思想,她很难得的没有去四处闲逛,而是老老实实一路打听径直跑到了新西兰宪兵队。
这是一朝被人坑,十年防队友的节奏啊!
比起门庭若市气派堂皇的总督府,同为政府机要部门,宪兵队的逼格就要low多了,具体low到什么地步呢?这样跟你们说吧,如果不告诉你这地儿是能止小儿夜啼的宪兵本部,你保证会认为这里是医院、福利院、精神病院之类的存在……额,最后一个好像从某些意义上来讲也没错的样子?总而言之,都不是正常人会去的地方。
说到底还是这边儿的宪兵势力太差,才会被排挤到犄角旮旯里的,相比起来,阿拉斯加的世界宪兵总部就不一样了,建筑面积起码是这里的十倍,那个壕劲儿啊,那个气派啊,那个逼格那个范儿啊……其实也就是这么个熊样!不管怎么说,陆军衰亡了数十年都是事实,你乐意花大价钱盖高楼,人海军还得乐意给你划地皮呢不是?
而且话说回来,宪兵队也不是啥好地方,放在这些阴暗晦涩的角落里,说不定还正好让人觉得分外合适呢。
绕大街穿小巷跑出老远才找到这个地方,让吹雪不负责任的肆意脑补了起来,没错她就是在发泄大热天穿街过巷走四方的怨念——话说老娘可是你们花大力气请来的贵宾诶,就算没有欢迎仪式啥的,难道不该派个车接一下么?
出租车是不愿意来这里的,黑吹也不能拿着刀子逼人就范,不然事情的性质就变了,一路走一路打听也就罢了,偏偏路人一听她说要去宪兵队,绝大多数人都选择了跟避瘟神一样避开她,生怕惹上什么麻烦,这么一路折腾下来,她感觉自己又要倒在烈日的考验之下了,此时此刻,他真是分外想念凉爽的空调和时雨……才没有呐!
无论如何吹雪也不会承认自己在思念时雨,这份意志如此坚决,哪怕山无棱天地合冬雷阵阵夏雨雪也不会改变!
想到这里,宪兵队的黑色恶魔不禁长叹一声:“我说后面那位,你都跟我一路了,难道不嫌累么?”
“真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吹雪少校,在下本来还对自己的隐蔽技术很有信心地说。”眼罩少女抱着一杆狙击枪,从建筑物的阴影中转了出来,然后“啪”地敬了个军礼,“洛克昂-木曾-斯特拉托夫准尉,前来对您进行协助!”
——你下面是不是要说“我是连拂晓的水平线都敢狙击给您看的女人”?或者“绽放吧邪王真眼”之类的?
吹雪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产生这些奇怪的脑补,但敏锐的直觉一直在向她示警,提醒她除非必要否则千万不能主动找面前的少女说话,更不能顺着她的方向说话,否则自己英明神武的一辈子可能就这么完了。
“不用搭理她,那是个重度中二病,你就当她什么都没说过好了。”
清越的声线从身后传来,黑吹一回头,就看见了那熟悉的银色双马尾。
“哟!”天津风很没诚意地抬手招呼道,“你总算是来了,我还以为你打算把自己打包嫁过去了呢。”
“我跟你说啊天津风,咱们两个熟归熟,你再乱说话我可一样会告你诽谤的!”骂骂咧咧的嚷嚷了一句,黑吹脸上少见的露出了还算正常的笑容,尽管还是讥讽的成分居多,“我现在该怎么称呼你,上校还是长官?”
“随你便,反正是个人都知道军衔放在你那儿就是个装饰物。”天津风很无所谓地摆摆手,态度冷淡无比,完全没有久别重逢应有的激动,“你后面那个就是你在新西兰活动时期的助手,虽然是个无可救药的晚期中二,但作为狙击手和侦察兵的素质还是很优秀的,我给你任意驱使她的权利,好好利用起来吧。”
“这个不用你说,但是呐……”吹雪两手一摊,“你还没告诉我要干什么呢,难道是请我来观光的么?”
“我说是为了让你干掉太平洋总督你信么?”天津风严肃道。
“我信!”吹雪点点头,表情比天津风还严肃,“然后我会割掉你的脑袋,拿着去向那死老头子投诚。”
“呵呵,这笑话真好笑。”话是这么说,天津风脸上半点笑意也无,从始至终她都很淡然,“吹雪少校还真是三百六十度自由旋转无死角,哪里有风就往哪里跑的世界级墙头草呢!你的人品我算是见识到了。”
“哪里哪里,您过奖了!”吹雪客气道,“想要老娘死的人实在太多了,没有这种本事可活不下去呢。”
“无聊的玩笑就到此为止了,木曾,你先回避一下。”天津风挥手赶走了级别太低的眼罩少女,这才扶了扶鼻梁上的平光镜,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开始谈正事,“带领宪兵代表队参与联合演习,就是你这次的任务。”
吹雪咂摸咂摸嘴,然后果断露出一副“他娘的你在逗我”的表情:“就这么简单?”
天津风点点头:“就这么简单,你可以将之当成一场娱乐游戏。”
“真的不需要我在赛场上下个黑手?”
“如果你有能力拿下那些大船,那么随便你,这样对我们的整体战略而言还更有好处。”
吹雪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儿听明白了:“原来如此,我只是一个用来吸引目光的仇恨标靶么?”
“正是如此。”天津风点点头,极为光棍儿的承认了,“这次联合演习是个机会,你只需要好好表现吸引注意力就可以了,剩下的事情会由其它人来做,就算事情败露了,最后也和你扯不上关系,这样很好不是么?”
“从我的角度而言,这样的确不错。”吹雪抬手抓了抓脑袋,嘴角一勾露出了很扭曲的微笑,“只是我讨厌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嘛,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懒得咸吃萝卜淡操心,我会好好享受这场游戏的。”
“那么就祝你玩儿的愉快咯。”天津风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