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巨鳄沼泽
“除了魔兽时代,从玄主开辟的魔元时代,仓主开辟的魔法时代,一直到现在灵主开辟的魔幻时代,魔法师们一直是我们人类世界的主角,他们操控着权力,演绎着历史。”
说到这,刀疤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刀疤兄弟不愧是我们象山脚下有名的‘小炼金师’,这不光手巧,见识也比我们这些山民广阔啊,”石青山啧啧称赞,翘起大拇指又道“我老石服了。”
“惭愧惭愧,我刀疤不过是个混日子的杂货商人,哪能称为炼金师。知道这些也不过是年轻时读过大陆通史。”刀疤连连摆手,这要是让真正有见识的人见了岂不笑掉大牙,一个有点常识的普通人还妄称作炼金师?
小刀成却是听得津津有味,对老爹也愈发崇拜起来。他在一旁嚷嚷道“阿爹阿爹,你给我讲讲你看的关于灵主的野史吧,我想听听她和天哥哥的故事,回去好讲给灵儿和桐桐姐听。”
一旁的石青山听了这话笑得前俯后仰,上气不接下气,“哎呦,刀疤大哥,你这小家伙有意思啊,不对英雄感兴趣,偏偏要听这野史,以后长大了恐怕也是个风流的情种。”
刀疤也是一阵好笑,他使劲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小小年纪不学好,听这些干吗,看石大叔笑不笑话你。”
小家伙不满地挠了挠被揉乱的头发,小声嘟囔道“灵主姐姐不愿意成神,背后肯定有什么故事嘛。”
两个大人听到后又是一阵大笑。
转眼间已是到了中午,一层的众人纷纷拿出自备的干粮,三五人聚在一起,边吃边聊。他们多是些生活在万兽山脉边缘的穷苦山民,习惯了日下劳作,再加上不时吹来的凉风,便直接无视了头上的烈日,只有些身体不适的人躲到了大船后边的阴影里。刀疤本想磨练磨练儿子,最后还是不忍地把长衫罩在了小家伙头上。
大概船又行了半个小时,刀疤突然有些不安起来。他把昏昏欲睡的儿子背到背上,用两个袖子系住,双手背后托住儿子晃了晃,好像是感觉不妥,又把儿子放下来,贴到前胸,再次用袖子系住,双手抱住试了试,这才放下心来。
看到刀疤怪异的动作,石青山面色也微变,他使劲嗅了嗅,发现刚才还清新的水汽竟有了几分腥臭。他又看向刀疤,对方却是给了他一个沉重的点头。
这时,大船上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铃声,惊醒了那些刚刚午睡的人。紧接着一个洪亮的声音覆盖了整个船体“即将到达巨鳄沼泽,请诸位做好准备,抓好扶绳,以免受到不必要的伤害。”
如此响了三遍。
“咔咔”一层二层之间的船体突然陷下去一排孔洞,然后从孔洞里射出一条条绳索,有经验的乘客拉着绳子的另一端系到船边镶嵌的铁杠上,然后找个合适的位置紧紧抓住绳索。不明白的人在听了同伴的解释后也不含糊,有样学样儿。
刀疤他们正站在二层的船体下方,有点够不着上方的绳索。不过刀疤早有准备,他从背裹里取出另一条短绳搭在大绳上,绕了几圈,一端攥在裹着布的手里,另一端却被腆着脸的石青山给抓住了,他倒不傻,真颠簸起来,站在中间是最稳当的。
众人七手八脚地做好准备,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望着前方,对即将到来的巨鳄沼泽充满了担忧。有些新人还有几丝好奇,若是因为这几丝好奇而有所松懈,那么接下来的遭遇就算让他有幸活下来,也会成为他这辈子最不想再做的噩梦。
船依旧平稳地行驶着,而清澈的河水却是变得浊黄起来,味道更是腥臭刺鼻。河岸两边也不再是船过惊鸟飞的丛林,取而代之的是长满了杂草的沼泽,一望无际。
这便是巨鳄沼泽了。
沼泽里静悄悄的,看不到任何活物的踪迹,船上众人也是大气不敢出一下。
突然,水里有了动静,前方出现了大量的水泡,紧接着,几个不知名的东西劈波而来,速度极快。
有人吓得大叫起来,大家多是咬着牙,绷紧了身体,更要劲地攥住手中的绳子。小刀成看到这一幕,赶紧把头埋入了爹爹的怀里,双手紧紧抱住刀疤的脖子。刀疤拍了拍小家伙的背,示意他不要害怕,只是那攥着绳子的另一只青筋暴起的胳膊却显示他也不是那么平静。
近了,更近了,许多人吓得闭上了眼睛。
“砰”地一阵闷响,几个神秘东西与船体来了个亲密接触。大船顿时颠簸起来,如同一个喝醉的老太太,左摇右晃。
“哗~”溅起的水花足有数丈高,打在了靠近船沿的旅客身上。
大船依旧没有停留,甚至没有丝毫减速。
几个神秘物体在水里一阵翻滚,掀起了巨大的波浪,它们掉过头,再次向着大船而来。刚才那次撞击只是它们的见面礼,现在它们要好好的玩玩了。
船的两边各有几条波浪尾随着,其中一条波浪突然加速,当它靠近大船时,一条黑色的巨尾破水而出,狠狠地打在了船体上。大船顿时一阵晃动,船里面传出了众人慌乱的叫声。
这个神秘地东西渐渐地浮出了水面,长足有数十丈,宽也有近三丈,墨绿色的皮肤布满了网格样的纹线,仿佛披了一身的铠甲。粗壮的尾巴接近身长的一半,给它提供了极好的灵活力。
这正是巨鳄沼泽的主人——汲水鳄。这只汲水鳄尾巴轻轻一摆,一个加速超过了船身,然后猛地翻身消失在了水面上。
大船刚刚平息下来,又是一只巨鳄冲上来,甩了一尾巴就冲到前面,消失在了水面上。
后面翻起一股巨浪,却是第一只摆击的汲水鳄又回到了队列。
不是吧!众人心里一阵哀嚎,只期望大船能快点,再快点,早点穿过这片区域。
巨鳄们却玩得嗨了起来,一只接一只。
大船不停地摇晃,许多不晕船的人也吐了起来。刀疤等人紧靠二层的船体上,比其他人好了不少,但也是脸色苍白。大绳中间已没了多少人,他们都被甩到了船沿边。早先那些自作聪明抓住船沿铁杠上的人已是苦不堪言,虽然免受了颠簸之苦,但却遭遇了撞击之灾。每一次摇晃都要承受一次撞击,甚至有人被撞到吐血。
巨鳄们依然乐此不彼。
一层的人们却坚持不住了,许多人手都磨出了血,不得不松开了绳子。松开了绳子,他们便渐渐地被颠成了一团。
“哗~砰!”又是一次撞击,一个被挤到最上方的老者颠了起来,他已是被颠得七荤八素,下意识地抓了抓却是没抓到任何东西,在一阵惊呼声中,老者被抛出了大船。
下方的汲水鳄一个摆尾摇头,张开血盆大口接住了老者。似乎没有品到味,它愤怒地摇了摇头,又抽了一尾巴才离开。
其它的巨鳄见到同伴有所收获,更兴奋起来,它们撞击地更频繁,更有力。甚至有的暴躁地把尾巴抽到了大船里。人类的伤亡也大了起来。
到了后来几乎每一次撞击都有人被甩出大船。恐惧,绝望笼罩在了大船一层所有人的心头。
鲜血顺着胳膊流到了腋下,刀疤却不敢擦拭。虎口已经撕开,钻心的疼痛迫使他皱紧了眉头,但手头却没有一丝放松。因为他知道,有些东西,一松手就是一辈子(都什么跟什么啊)。
前面远远地看到了一些山头,刀疤大声道:“坚持住,快出沼泽了。”许多人听到后激动地大哭起来,当然,该哭哭,手还是不能放松的。
巨鳄们的攻势也更猛烈起来,它们不再一只一只行动,而是三只一齐行动,毕竟大船也就百余丈长。
这给船上的人带来了巨大的灾难,溅起的污水让他们苦不堪言,强烈的颠簸让他们脚不沾地,又损失了数十人大船才冲出了沼泽区。
河岸两边出现了一些矮山,沼泽被甩在了身后,河水也渐渐清澈起来。颠在一起的人们纷纷起身,连滚带爬地扑在甲板上痛哭起来。这时被挤在船沿上的人才透了口气,不被挤死也差点被憋死。
黄烽少爷用了午餐后就早早睡下了,美美地做了个梦,醒来时手下告诉他刚过了巨鳄沼泽,那群山民死了不少。
糟了,黄少爷并没有感觉到解气,懊恼地一拍大腿,爹爹来信时说要好好体验巨鳄沼泽,结果自己忘了让手下提醒了,这一觉给睡过去了,如何是好。
黄烽少爷赶紧冲到护栏边,恩,把那群贱民的惨象改成我自己讲给爹爹听。
一层甲板上,差点颠散架的众人横七竖八地躺着,个别人手脚还在抽搐,地上也吐的到处都是,黄烽少爷双手紧紧地捂住口鼻。
而这时,一只潜在水底的巨大的汲水鳄猛地睁开了双眼,金黄的眼珠发出诡异的荧光把河水隔开,树起的瞳孔倒映着越来越近的大船。
它后退猛地一蹬,使劲一甩尾巴,宛如一支爆裂箭向着大船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