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她的肢体立刻做出了反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嚯地拽过那方才没走的青楼女子挡在自己面前……
而那姑娘一见到晏池便两眼放光,立马做喜出望外状,媚声呼唤道:“燕公子!”又及时地用丝帕半掩住红唇,娇羞地笑了,随后骄傲地挺起胸脯,扭着腰,摇曳生姿地朝晏池移了过去,边走还边不着痕迹地把自个儿的抹胸再往下拉了拉,再配合着抛着媚眼。()(首发)动作真是齐全得很。
开头那声燕公子着实让云娉浑身哆嗦了下,只觉掉了层鸡皮疙瘩,不过某人的注意力跟着那姑娘拉抹胸的动作,立马转移到其他地方去了,她不怀好意地盯着看,这么大,有d吧……见她还往下拉,云娉不禁替她捏了把汗,心道:姑娘,你已抛出大半球了,再拉就……
然后便知了那姑娘的名:“燕公子可还记得奴家,奴家是小蝶啊,您上回来,还夸奴家舞跳得好呢。()”说着就要扑进晏池的怀里似的,被后者不着痕迹地挡开。
看到云娉正抱臂饶有兴趣地欣赏这一幕,一双璀璨星眸还“色迷迷”地盯着小蝶某些暴露着的地方看,晏池不知怎地,又尴尬又失望又有些薄怒。
一方面,是因为自己被妓女纠缠的样子竟然被三弟看见,担忧自己在三弟心中的形象一落千丈;另一方面,他从来都认为他那古灵精怪的三弟是纯良少年,不该来青楼,也不该有那样的表情。
只听晏池道:“小蝶姑娘见谅,在下这会儿有点急事,等得空了再找小蝶姑娘说话。()”随后便上前一步抓住云娉的手,拖着她快步下了楼。
云娉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自己突然被拉走了?那小蝶姑娘更是诧异万分,掩嘴结舌道:“不……不会吧……燕公子和这新来的小公子……哦,天哪……”转身掩面而去……
被拖着走了几步,云娉的视线落在与晏池交叠的手上,脸一红,使劲挣脱开来,晏池回头看了看,也略微有些不自在,咳了两声,道:“抱歉,是我唐突了。”又道:“三弟,陪我喝几杯可好?”
云娉事先声明:“那个,二哥,我先说好啊,我不会喝酒,你喝,我作陪,行吗?”晏池点了点头,说了声:“好。()”于是他们挑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要了坛酒。
两人分别用“三弟怎么会来这里”和“二哥你怎么也在这里”来做坐下后的开场白。
云娉呵呵了两声:“好奇……好奇……实在是在家太无聊了……”
晏池咳咳了两声:“心中烦闷,喝酒解闷来着。”
云娉暗自翻了个白眼,心想,老兄您这是喝花酒吗?
晏池喝了两杯酒,忽然想起一事,问道:“上次的事……三弟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经他这么一提,云娉想起来晏池失约害她一个人在北苑围场白等几个时辰的事儿来,撇了撇嘴,哼哼了两声,心口不一道:“没有,那事我早就忘了。()”
晏池歉疚地道出迟来的解释:“那日,我母亲探望安王妃,令我陪同。于是我便失约去了安王府。一来,母命难为,二来,我心想着,既然三弟就住在安王府,那么我同样可以在安王府见到你。但我在老地方留了信,三弟许是没有看到,所以第二日见到我才装作不相识一般。”
他本来有些犹豫,该不该告诉三弟他的真实身份,然而想起陈贵妃的那句“莫不成那白杨得知皇儿你燕王的身份后,便不与你结交了吗?他若对你是真心,不论你是皇子还是乞丐,都一样认你这个二哥。”便那样说了。况且他那时不就做了决定吗?
而云娉听了晏池的话,抓了抓脑袋,他那日去了安王府?我还见到他了?我怎么没有印象?我只记得晚上回来见到那个口香糖表哥,而且,那日造访安王府的,只有宫里的陈贵妃和燕王啊。
她疑惑道:“我怎么会装作不认识二哥,二哥该知道我的性子,那日我正在气头上,若是见了二哥,定是发了脾气心里才舒坦,怎么可能憋着气故意不理你?”
她这样一说,晏池也疑惑了起来,云娉又道:“况且那日去看望我母……我姑母的,只有陈贵妃和燕王,我可没见着你啊。”
晏池脱口而出:“其实我就是……”燕王……
却被云娉抢了话:“就是想哄我开心求我原谅,哎呀我知道啦,我真不生气了,谁生气就是小狗!”她还搞怪地做出小狗的模样,“旺旺”了两声。
晏池也只好咽下那句话,心道,待下次有机会再向三弟告知自己的真实身份吧。
云娉又道:“对了,二哥方才说心中烦闷,可否说说看,让我这个负责劝解的好对症下药啊。”
晏池思索了会儿,仰脖喝完杯中酒,道:“我父亲得了重病,最多还剩半年的时光。”
云娉有些歉疚,道:“二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问的。”
晏池洒脱一笑:“没关系。”又给自己斟了杯酒,缓缓道:“这事儿得从二十年前说起,我父亲为继承庞大的家业历经千辛万苦,就在他当上家主的那天,他最爱的大夫人因难产香消玉殒,我父亲悲喜交加落了病根,从此身体便时好时坏,反反复复。大夫人留下了一对龙凤胎,便是我的长姐长兄,我父亲爱屋及乌,对他们给予了厚望,我长兄从出生起便被接走秘密培养,我从未见过他,我父亲将家业交给长姐打理,对她赞不绝口。我母亲是二夫人,家中还有几位夫人,我共有四位同父异母的弟弟,或德才兼备,或英姿飒爽,或精通音律,都得到父亲的喜欢,而我,是最不得父亲欢心的儿子。”
云娉一开始托腮静静地听着,听到这儿,忽然说了句:“其实你很想让他注意到你,所以你才会做出一些看似离经叛道的事儿,故意惹他生气。有时,管教也是一种亲密。”
晏池看向她,凤目中划过一道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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