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被困(1 / 1)

楚流月见有人奔来,忙隐了身形,藏在船底下。听脚步声近,两人停了下来,大口喘着粗气。

一人往后瞧了一眼,神情紧张又是兴奋,“想了多半年了,终于办到了!”

“没错没错!这世间奇宝,也教咱俩一饱眼福。”另一人说着,突然脸色一变,“巡逻的!”

两人身子轻跳,矮身滚到船底。这正是楚流月所在的船底,两人藏到船底并未向后看,后着张着脑袋向前方来回巡逻的人,神情警惕,一时竟未发现身后半步远的楚流月。

楚流月大气不敢出,瘫下身子,慢慢爬了出来,拐到船身处,忽觉衣衫一紧,探头一瞧,原来衣裙一角被一人坐在了屁股下面。

楚流月暗骂一句,从靴中拿出匕首,伺机而动。

那两人见巡逻的人走过,吐了口气,又忍不住嘻嘻笑了起来,一人啧啧道:“没想到啊,火莲花竟然长那般模样!”

“我以为本是金色带火的,没想到却是半透明的!”

楚流月听二人提到火莲花,又惊又喜,按捺住狂跳的心脏,继续听着。

那两人却没了声晌,似乎在消化着火莲花带给自己的震憾。过了片刻,一人略有些担心道:“咱们偷看了火莲花,若教师父知道了,恐怕……”

另一人截口道:“什么教师父知道了,咱来无影去无踪的,谁会知道?就瞅不准你这怂样!”

那人怒道:“我怎么怂了,我若怂会跟你去偷看火莲花?”顿了顿,“怂的人是刘二!答应一起的,半道退了去!”

“对对!咱去找他去,不是打赌了么!把臭衣服袜子全扔给他!”

“走走走!”

两人说着起身要走,一人步子还未迈出,忽向身后看了一眼。

另一人道:“怎么了?”

这人狐疑地摸了摸手,“奇怪,刚刚感觉有东西在手下滑过。”

那东西不是别的,正是楚流月的衣裙。两人有些不放心,绕着船四下转了转,一人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拍手叫道:“糟了!”

另一人跟着一慌,“什么糟了!”

“咱去宝阁,一路把机关提前关掉了,出来时忘了重新开启,若是明天师兄们发现了……”

另一人也极为慌张,跺了跺脚,“还等什么,在人发现之前咱得提前关掉!”

两人说着,便向着左峰掠去。

楚流月掀开毛毡,探出脑袋,左右看了看,待一巡逻队走过,跳出船身,疾向左峰掠去。

她躲在暗处听得又惊又喜,这火莲花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她知二人要去关机关,想着赶在二人之前进来,免得经受机关之苦危。

楚流月速度奇快,几个起落便追到二人身后。当下也不动作,只尾随二人进了左峰,顺着山体婉蜒而上,到了峰顶阁楼。

只听一人道:“我在这守着,你去里面把机关重新开启。”

那人点了点头,“你注意点。”

前方那人身影刚刚消逝在木门中,楚流月一个闪身跳出,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了守在门前那人的穴道,那人瞪大了眼睛,动也动不得,喊也喊不出口,任由楚流月将自己拖到了阴影处。

楚流月推开木门,身子轻轻顺了进去,同时掩上了门,眼前正好一人影掠过,楚流月疾步追去,见那人立在一石门前,双手握着罗盘轻轻转着。

楚流月欺身而近,那人知道同伴在门口守着,若有意外情况必定出声警告,是以毫无防备,同样被楚流月点了穴动,瞪着眼睛由楚流月拖到一旁。

楚流月见那人对自己怒目相视,拍拍那人脑袋,“老兄,你该谢我,我若真是穷凶极恶之人,早就一刀子结果了你,何必点你穴道?”

她几步踏到石门前,正待推门而入,忽又想道,“我入这狐冰峰,可谓是不费炊灰之力,每每不知所措时,都有人恰好出来‘相助’,这太也巧合了……”

楚流月想自己一路来经过,心中狐疑不定,但这也只是转瞬而逝,火莲花就在眼前,可说是唾手可得,她如何会放弃?再不多想,推门而入。

密道狡长幽暗,几步远燃着壁灯,明灭闪动。

楚流月虽在那人关闭机关之前将其点了穴,但心中还不甚放心,每每掠行之关,必要以石子投掷试探,见前方果无异动,方才前行。

曲折行了不知多久,那些箭壁石锤等机关全都哑了声响,任凭楚流月通过。密道尽头,却是一片漆黑,唯在中央悬空一物,光亮艳艳。

楚流月凝神瞧之,一颗心怦怦快跳起来,那亮艳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火莲花!

果如先前那两人所说,这火莲花不是什么火焰金红模样,反倒是半透明形状,片片花瓣层叠,不知重有多少层。

楚流月距离过远,不能将之火莲花看个细致,更无法查数这火莲花是否真有九九八十一瓣。她这么望着,只感觉火莲花如冰雕般美仑美奂。

楚流月深吸口气,燃了数个火折扔到四下。四下被火折照亮几分,但片刻又归于灰暗。楚流月借这短暂的光亮已看出,前面是一个偌大的石室,四下分别有石阶递级而上。

楚流月摸了几个石块,向四下分别掷出,石块有地打在墙壁,有的打在台阶,纷纷滚落下来,并未引起什么异动。看来,此处并无机关。

楚流月甚是不解,按理说,即便外面布下层层机关,这天地奇物火莲花右右也应布下机关,怎么说也不能让人如此轻易取了去。

楚流月虽然心有疑虑,但走到这一步,她又如何肯回头?当下脚步轻踮,身子如飞雁掠起,手一探,便将那火莲花拿在手中。

楚流月只觉手中传来一阵冰凉,她落在地上,胸腔还未漫上火莲花到手的喜悦,只听黑暗中传来数声轻笑,同时四下光亮大作,突然来的亮光让楚流月双眸一时无法适应,紧闭双眼,与此同时,祭出猎魔剑,右臂挥展,连发几道剑芒。

敌人若是袭击自己,必然会趁着自己被光芒刺眼时攻击,是以楚流月先发制人,一边挥着剑芒一边凭感觉向着出口掠去。

楚流月打算得不错,只是未等她跃起身子,脚下忽然一凉,两踝竟被铁链箍住,破空声响,一物向她手腕卷来,楚流月左右闪避,那东西忽地方向一变,卷向了楚流月脖颈,愈缠愈紧。

楚流月心里一惊,忙停止挣扎,双眸也渐渐适应光亮,慢慢掀起眼皮,见正前方一群人正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楚流月目光掠过,那群人居首站着一对年轻夫妻,那叫什么凡儿的小男孩儿站在中间,四下站着的数人,楚流月有几个面上几分熟悉的,分别是自己过关时遇到的人。这些人,全都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楚流月一下明白过来,自己着了人家的道了,暗骂一句,目光落在居首那男子身上,“你是谁?”她已看出此男气质不凡,众人以其为首,是以出言向其发问。

那男子一双目光极为温和地看着楚流月,并未言语。其左边一人骂道:“死丫头,这是我们雪山派掌门人,你胆敢不敬!”

说着,便牵动手中铁链,楚流月脖颈一紧,一张脸被勒得涨得通红。

那目光温和居首而立的青年人确是雪山派掌门人,名唤作周影松,一侧的美貌妇人,是其妻子,名为刘漫,那小男孩儿,是两人儿子,雪山派少主周凡。四下众人,均是周影松得意弟子,楚流月在第一关中遇到的碧袍男子李竹、在亭阁中手不释卷的张生、在镜台下遇到的老六、还有林飞仙等均在其中。

楚流月脚踝被铁链箍住,脖子也被铁链锁住。老六扯动铁链,楚流月气息不畅,叫道:“别、别扯了……要、要死了……”

老六冷哼道:“知道死,如何对我们掌门人不敬?”

楚流月动了动脚,晃了晃脑袋,铁链被抖得哗哗作响,楚流月道:“你们这么对人,如何让人对你们心存敬意?”

老六呸了一句,“你夜闯我们狐冰峰,擅进宝阁,我们雪山派没有直接杀掉你,对你已是天大的恩赐!”晃了晃铁链,喝道,“说,你有何居心!”

楚流月冷笑道:“你太也笨了,这宝阁我都进了,火莲花也拿到手了,你还问我有何居心?好吧,我就想摸摸这火莲花,这居心,你满意吧?”

众人中有人失笑出声,那老六被楚流月堵了这么一句,脸蹭地红了,又待紧了铁链,周影松挥手阻止,看向楚流月,道:“你是什么人?”

楚流月眉头微蹙,她落入别人手中,稍有不慎便被人勒死了,况且火莲花就在手中,她的意图旁边瞧得分明,再也不好遮挡了,至于身份……

楚流月想了想,道:“小女乃天门派猎魔峰弟子楚流月,师从陆音羽陆仙师。”

众人在她祭出猎魔剑时便猜出她是天门派弟子,眼下她的回答坐实了自己猜测,也不甚惊讶。老六怒瞪了楚流月一眼,冷哼道:“既然这样,更留不得你了!”

楚流月脸色一变,她透露自己的身份,便是因为天门派是神州修道大派,又是正派之首,天下哪个门派不卖天门派三分薄面?况且她又是陆音羽弟子,陆音羽是谁,威震天下的第一猎魔师,这些人难道也连陆音羽也不放在眼中?

老六说罢又晃了晃铁链待要行动,楚流月忙叫道:“且慢且慢!”

老人冷笑道:“你还有何话说?”

楚流月道:“我、我……”

那手不释卷的张生拿着书卷掩嘴而笑,“这姑娘心中肯定奇怪,自己身后靠着天门派还陆仙师两棵大树,怎地还逃不出被杀的命运?”

那碧袍男子李竹冷哼一声,道:“楚姑娘,你死了这条心吧,你擅闯我们宝阁,已是死罪,何况你还是天门派人,我们更是饶你不得了!”

楚流月惊奇道:“怎地我是天门派人更饶我不得了?嘿,你们雪山派隐居于这狐冰峰,未涉足外界,想来与我们天门派也无甚交集,我们两派也不可能产生恩怨,你们又如何这般恨我这天门弟子?”

李竹道:“恩怨,那是祖上的恩怨,我们雪山派祖训,若有天门弟子入派,格杀勿论!”

老六道:“还啰嗦什么,直接绞死得了!”说罢转动铁链。

楚流月两只手未受控制,当下双手攀上铁链,紧紧握用足了力气住往下一拉,那老六几次勒楚流月,楚流月哪反抗过?这一下出奇不意,老六一个恍忽,差点被拉了下来,忙稳住身形,攀上铁链,在铁链上与楚流月斗上了内力。

楚流月出道来食了天灵丹,内力便汹涌澎湃不是常人可比,出道多年,历练渐多,内力愈加雄厚,更可傲视群雄。老六与楚流月比拼内力,自讨不了好处,他只觉一股强大内力自铁链袭来,虎口大痛,强自撑持,本以为时间久了对方势弱,谁若过了片刻,铁链传来的内力仍如洪水猛兽般。

楚流月咬牙喝道:“破!”

只听咔嚓声声响,碗粗的铁链在两人左右擦持下断为两截,老六踉跄几步便要跌倒,喉咙腥甜,竟漫上了血气。

楚流月也好不了哪去,她强自用几力断掉铁链,内力消损过多,身子晃了晃,终没有跌倒。

几人见老六吃了亏,纷纷祭出法器,跳下身来,团团将楚流月围住。

楚流月祭出猎魔剑,双脚虽仍被紧箍,但也不惧众人,长剑相持,目光警惕。

众人斥喝一声,向楚流月攻来。楚流月双脚动不得,众人道行又高,她一人之力哪是众人对手,不过片刻,身上伤痕密布,再片刻,众人手中剑刀全都架在了她脖子上。

楚流月脖颈中传来阵阵凛意,看着脖上架的明晃晃的利器,知道只要那周影松一个令下,自己便做了刀下鬼。

至于那火莲花,在打斗中早就掉在地上碎了一片,哪是什么花,妥妥地冰雕出来的足可以假乱真的玩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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