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音羽道:“不是我做的(千年虐恋:拐个狼妖去猎魔90章)。”
楚流月奇道:“那是谁?”
陆音羽淡淡一笑,道:“我不知道。”
楚流月心道除了师父,还会有谁会做罐粥放这。她瞧了陆音羽一眼,见他面目清冷,神情淡然,立于溪边又吹起了笛子,心想是了,这粥定是师父弄来的,但他性子冷淡,对人好也不愿人知道,所以才不承认。
楚流月粥喝了一半,忽见四下林中簌簌作响,一头老虎两头豹子狂奔而来。临过百步远时,突地幻化出了人形,对着陆音羽恭敬一拜。陆音羽收了碧笛,点了点头,这三人方才起身,缓步走来。
陆音羽道:“你们有蝎子精的消息?”
这三人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人道:“那蝎子精曾在我虎穴中借宿一晚。”
另一人道:“我手下一只小豹死于蝎毒。”
陆音羽问了两人的位置,忖道:“如此说来,蝎子精是往西南方向去了。”
一直未言语的那人道:“陆仙师高见,我下山时曾看到那蝎子精确是往西南方向去了。”
陆音羽淡淡一笑,道:“多谢三位。”
三人面露惶恐,连称不敢,向陆音羽恭敬一拜,方才退出。楚流月见陆音羽吹一吹笛子便引来三只妖灵,问出了蝎子精的下落,又是惊讶又是羡慕。师徒二人便向西南方向寻去,约摸行了一个时辰,远远便看见山脚下一间茅屋,楚流月奔将过去,见锅内汩着姜汤,旁边放着几叠碗,四下却无人影。
楚流月叫道:“店家店家!”她将椅子抽出,用袖子一抹让陆音羽坐下,又舀了两大碗姜汤,“师父,这店家不知哪去了,不过幸好有姜汤驱寒。”
桌上还放着一袋点心,内有蜜枣红豆饼绿豆粥等,她见都是自己爱吃的,大为欢喜,“师父,是你让人做的么?”她见陆音羽吹笛便问出了蝎子精逃走的方向,还道这些点心也是陆音羽吹笛让人放这的。
陆音羽道:“不是我做的。”
楚流月道:“不是你那会是谁?”突然大叫一声,“不是什么坏蛋放这想要毒死我们吧?”
陆音羽微微一笑,并未言语。
楚流月正欲吐出又吞了进去,道:“有人若想毒死天下第一猎魔师跟他徒弟,那也太自不量力了。”即便这其中含有剧毒,对于楚流月的剧毒之体,也是不起分毫作用。
在茅屋中休憩片刻,楚流月渐渐暖和起来,她收了剩余点心,抛下一两银子,便与陆音羽再向西南。飞飞走走,不觉夜色已深,陆音羽立于坡头,望着前方绵綖横亘的墙头,道:“我们处在边界地区,过了那城墙,便到了天越帝国。”
天越帝国为五国之首,高约数丈的城墙气势雄浑,夜色朦胧中,又透着些许神秘。楚流月指着前方道:“蝎子精,你以为你逃出国去我便寻不到你,有我师父在,你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正在耀武扬威,鼻尖忽嗅得一阵油香,她鼻头上下耸动,终在一棵树后发现一只裹在油纸中的烤鸭,欣喜道:“师父,这是怎么回事,天下掉烤鸭给我们吃哇!”
陆音羽含笑不语。楚流月撕开鸭腿,塞进嘴里大嚼着,忽地一怔,这烤鸭油而不腻,外酥里内,并且还透着些许异样的气息,她于这气息再熟悉不过,怔怔道:“这……这是用狼火烤的啊……”
一路来食物都长了腿般往她怀里跳,并且还都是她喜爱吃的。她本觉得奇怪,以为是陆音羽做的,但眼下这只烤鸭,分明是用狼火烤的。她突然想到在百窟洞中问秋辰讨吃食的情景,隐约中,仿佛明白了什么。
陆音羽见她若有所思,知她明白了几分,淡淡道:“流月,他在向你道歉啊。”这个“他”,指了自是秋辰。
楚流月霎时觉得嘴里的鸭肉一下没了滋味,悉数吐出,叫道:“想杀我时便杀我,知道错了便想这个来收买我,门都没有!”她将剩下的烤鸭扔在地上,仍旧气不过,抬脚往上狠踩几下。
陆音羽眉心微蹙,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他淡淡道:“流月?”
楚流月道:“师父你说。”
陆音羽道:“明年三月月初,不论你是否猎杀了蝎子精,都去天门找我。”
楚流月一呆,心里凉了大片,片刻,讷讷道:“师父,你的意思是说你又要离开我,不陪我杀蝎子精了?”
陆音羽道:“我还有要事。”
楚流月道:“上次你离开,我半年多才见到你。”她鼻子一酸,委屈得泪都要落下来,心道我是你徒弟,你怎地对我漠不关心?我自己去杀蝎子精,你难道不担心我?
陆音羽没有说话,拍拍她的肩膀,化作一道碧绿色的光芒掠至空中,转瞬不见了影子。楚流月叫道:“师父师父!”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陆音羽一路向着天门派方向飞去,他速度奇快,一月有余便望见天门派所处的高耸入云的山峰。正待直飞而上,隐到云端的碧绿色光芒忽又亮了起来,缓缓落下,于一条小道上现出身形,转身看向后方。
道路延伸的转角处,有一间凉亭,亭中坐着一人,着灰色衣袍,颌上三绺长须,举手投足,云淡风轻。其时正值清晨,一束晨光打将下来,斜照在凉亭上,笼起淡淡金辉。那人于亭中品茗赏景,好不惬意。
陆音羽缓步走了过去,恭敬道:“掌门师叔。”
此人便是修真大派天门派的掌门林啸云!他回过头,微微一笑,点头示意,道:“此茶正好,陆贤侄何不过来品尝一杯?”
陆音羽道:“是。”几步走上凉亭,坐在林啸云对面。
这间无名凉亭位于天门派偏峰万竹峰的山脚下,红漆剥落,不知经了多少风雨。此亭南北一片,便是归属于天门派的农田,此时正值寒冬,有些枝杆顶上还有些许积雪,灰茫一片,偶有风起,簌簌作响,教人心生苍凉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