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盒扁平形状粉色包装的甜品外卖盒被放在总裁办公室的茶几上,隐隐散发着诱人的甜香味,令正在汇报工作的下属心不在焉。
“想吃?”冷不丁地冒出一道温润的男声,砸醒了正在垂涎欲滴的下属。
裘好运立即端正态度,毕恭毕敬地看向坐在大班椅上的总裁大人,“咳咳,不敢。”谁不知道总裁大人独爱这家甜品店的甜品,她要是敢提出来,肯定会被他批的。
傅胤丞瞥了一眼口是心非的下属,又把目光投向前方的茶几,不用眯眼,都能看到包装盒上甜美的招牌——甜心屋。
他微蹙双眉,脑海里划过甜心屋主人的笑脸,忽然觉得胸闷气短,一股强烈的没着没落的心绪涌上心头。
“裘总监,你先出去,下午过来继续汇报。”
“好的,总裁。”
裘好运巴不得此刻就走,她快速收拾文件,一秒都不愿意多留,飞快又沉稳地离开了这间办公室,眼角余光瞄到那盒甜品,决定下班路过商业街亲自去买。
傅胤丞等到裘好运走远,听不到她的高跟鞋声音才拿起桌上的座机拨打那个已经烂熟于心的号码,电话响了几秒钟才被接通,一道甜美的女音在电话里响起,“您好,这里是甜心屋,请问您有什么需要?”
他默了几秒,是甜心屋的员工从来不看来电显示还是被那丫头取消了来电显示的功能?
“您好,这里是甜心屋,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对方见他沉默,又问了一遍。
他清了清嗓子,开门见山,“我是傅胤丞,我找你们的老板。”
“啊——”对方显然知道他是谁,所以有一点惊讶,不用说这位店员应该是新来没多久的,那丫头就喜欢雇佣兼职的学生。
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不想耽误下去,重复了一遍,“我找你们的老板。”
店员很快回复了他,“不好意思,傅总,我们老板出去了,十分钟前才离开,您如果有重要的事找她,可以打她手机。”
他要是能打通她的手机,何至于专门拨打她店里的电话?
“知道了。”
他挂上电话,伸手捏了捏眉心,几不可查一声叹息,胸闷气短更甚,于是乎茶几上的那份甜品就分外碍眼,他多看一眼就会想到那个丫头,那个一直吊着他的小丫头,让他更加没心情工作。
好样的,宋甜心。
裘好运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就接到了总裁大人的电话,她马不停蹄跑上楼,以为有什么要紧事,原来竟是赏赐了一盒甜品给她!
她受宠若惊地接下,“老大,要是甜心问我,我是如实回答还是骗她?”
她的总裁大人凉凉地瞥了她一眼,“你是财务总监,你觉得该如何回答?”
她二话不说抱着甜品盒屁股尿流地离开,那个啥,欲求不满的总裁大人惹不起,被好友吊着的胤丞哥更加惹不起,她还是走为上计。
新来的店员接到傅胤丞的电话时,宋甜心就在旁边,对于男人每天一个电话的例行问候,她撒谎撒得心安理得。
她的店员们问她为什么不愿意接傅总的电话,她是这样回答的,“这男人太烦人,我又不喜欢他,要不是怕得罪他,我早把他的号码加入黑名单了。”
她的店员们都是刚上大学的学生,单纯得很,她的解释天衣无缝。
半个小时后,她接到好友的电话,还未等对方开口,她就知道了对方的来意,“他今天把甜品给你吃了?”
裘好运笑嘻嘻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甜心,我也不想的,你不是不知道老大不苟言笑的样子有多么可怕!他让我上楼拿甜品,我可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宋甜心并不介意傅胤丞把她的甜品送给好友吃,因为傅胤丞和好运只是单纯的上下属外加哥哥妹妹的关系,和好运有奸情的是傅奇迹。
好运配奇迹,名字很相配是不是?
奈何俩位当事人一个死不承认,一个死鸭子嘴硬。
算了,好运的事她管不着,她自己这边还一团乱麻,别看她把傅胤丞逼成那样,吊他的胃口,她自己也不好受。
课本上早就说过,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她对好运说道:“你少吃点,别到时候胖了就怪我带坏你。”
“唉,甜心,我总是夹在你和胤丞哥之间,真的难做人啊,你们俩啥时和好?也让我消停点。”她能想象到好运说这句话时的模样,一定是摇头晃脑,外加大啖甜品。
原本她和傅胤丞之间的恩怨,她是不想告诉好运的,奈何这丫头一直磨着她,她只好勉为其难地解释了一番。
好友:“甜心,你和那个小傅总到底什么关系?”
她:“不共戴天的夺爱关系。”
好友:“擦,信息量太大,他夺走了你的男朋友?!还是你夺走了他的男朋友?!”
她:“不是,他的爹地夺走了我的爹地当年喜欢的女人。”
上一辈的事,他们小辈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好运就是属于不知道的那群人里,因为她的父亲(原博恩集团首席财务官)从来不爱乱嚼舌根。
好运的问题真的很天真,她不得不笑着回答,“我什么时候和你们的胤丞哥好过?”
“算你狠。”
“我权当这句话是对我的夸奖。”
“算了,你们的事我不管了,我也管不着,不过甜心,你还是尽量少虐我们总裁啊,你不知道每天上楼汇报工作,我的心里压力有多大!”
“好运,你说错了,我从来就没有虐过你们总裁,我又不爱看虐恋小说,我一直喜欢纯爱欢脱文。”
“得,我不和你扯了,我们欲求不满的总裁大人又给我派活来了,哎,误交损友,误交损友啊。”
宋甜心停下手里的动作,微微扭动脑袋,不经意间看到墙上的照片,那是甜心屋开业典礼时拍摄的照片,是所有好友聚在一起的合照,那个俊美的男人站在中间,俨然就是他们这群小年轻的老大,目光温柔,嘴角带笑。
他欲求不满么?
她弯起嘴角,欲求不满就对了,这正是她想看到的效果。
傅胤丞下班后直接把车开到商业街附近的停车场,甜心屋就在步行街上,从停车场步行五分钟就到。
他六点钟准时到达甜心屋,环顾一圈,没见到那抹倩影,他问向正在忙碌的店员,“你们老板呢?”
店员对他很熟悉,“傅总,我们老板下班了,五点钟下班的。”
甜心屋店面不是很大,格局一目了然,外间是货架,里间是制作间,透明玻璃隔着里外,清清楚楚地知道里面无法藏人。
他再一次无功而返,买了几样沈小福爱吃的蛋糕带走。
宋甜心不住在香山别墅,也不住在水榭江南,她住在向家别墅。她虽然住在向家别墅,每晚回去的时间不定,她若是不接他的电话,他还真的找不到她。
他不用操心她的安危,高地宋氏家主的掌上明珠自然不是省油的灯,即使没有保镖在,成年男人也近不了她的身,这一点他在很早以前就领教过。
他驱车回家的途中,给向左去了电话,告之要是甜心回来,给他来个电话。
他的车子刚驶入别墅大门,沈小福就热情地奔了过来,他把车钥匙交给佣人,把买来的蛋糕丢给沈小福吃,想着什么时候那丫头也能像小福这样热情地迎过来就好了。
沈小福是沈二货的大儿子,二货在他二十岁那年寿终正寝,对于犬类来说,二货的寿命已然很长,他们没有把它葬在傅家墓园里,就把它安葬在别墅的花园里,无论是身前还是身后,他们都会一直陪着它。
“小福,有没有看到奇迹?”
沈小福扭头对着湖边的方向叫唤,“嗷嗷嗷。”
他笑着揉了揉它的脑袋,让它带路,跟着它找到正在打篮球的弟弟。
他站在篮球场上看了一会,在奇迹灌篮成功时出声唤道:“奇迹,和我打一场网球。”
“好嘞。”弟弟对他从来都是有求必应,笑嘻嘻地抱着篮球走过来。
看,他是博恩集团第三代接班人,出身富贵,从小就惹人怜爱,长大后更是出类拔萃,众人眼里的总裁大人外加好哥哥,迄今为止,宋甜心是他唯一踢到的一块铁板。
唯一。
饶是体力再好的傅奇迹此时也甘拜下风,他累得气喘吁吁,不计形象地坐在网球场上,“哥,大哥,你饶了我吧,你欲求不满也不能把火气撒在我身上啊,我去帮你找甜心如何?我让她来香山住几天,你们俩好好聊一聊——”
一场网球运动下来,男人没着没落的火气终于散去一大半,他转身回到休息区,把网球拍随意扔在一旁,伸手抄起茶几上的矿泉水瓶,拧开盖子,仰首灌了几大口,清凉的水浇灌在心头,终于让藏在心底的一小半欲罢不能的火气彻底消散。
他眺望远方,眯起黑眸,小丫头,欲擒故纵是吧?他奉陪到底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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