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师兄,你看我这里有十两银子,要不你快去找个郎中去看看?”向安情真意切的安慰道,向安觉得卜垣这么严重,还是去找个郎中瞧瞧比较好。
“什么?你让我去找个郎中,郎中能治的了我这病吗?!你一个小小的藏书阁管事不要欺人太甚了?!”卜垣暴怒道。
“这这这...”向安一时六神无主。
“这位师兄,得病了就得去看郎中啊,依我看啊,你病的还不轻呢!”言茗在人群后听了田小六的介绍后,明白眼前此人定是来者不善,按照她对向安的了解,知道虽然有时候自己的师兄有些莽撞,但不是那种惹是生非的人。
“哪里来的伶牙俐齿的小妮子,这里有你什么事儿!站一边去!这是爷和他的事情,轮的上你插话?”卜垣轻视的说道。
“今天这事儿,我就管了怎么着?有事上刑罚殿说说去,在这儿耍什么威风?”言茗嘴上也不饶人,“谁知道你是不是自己蠢,练岔了功法,来这里找晦气。”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妮子”卜垣阴阴的笑道,“你这么维护这小子,怕他不是你的相好的吧!嗯?哈哈哈”
“你胡说什么!看姑奶奶不撕了你的嘴!”说罢言茗便欺身上前,使出新学的红拂手,左手朝着卜垣的面门抓去。
卜垣见言茗来势甚急,头一偏并反手一击,正欲打在言茗的左臂上,言茗见状急忙用改抓为掌,生生的和卜垣对了一掌。只见卜垣纹丝不动,言茗便是向后倒退了几步。
“你这小妮子这两下功夫还不够看的”卜垣一掌推出并不追击,“你还是省省吧,今天的事与你无关。”
言茗感觉左手麻麻的,感觉刚才的一击,像是打在了铁板上。言茗并不知道,卜垣虽然在太乙门的声名不佳,但身为太乙门大天峰的二弟子,功夫却也不差,无论是功法还是招式都比言茗这个新修炼的人强上不上,更何况卜垣着重练的就是自己的一双肉掌,主修的大霹雳手,可断金削铁甚是厉害。
向安见言茗受伤,怒从心头起,顾不得平日的韬光养晦,直接便是直接挥拳朝卜垣冲了过去。
而这正中卜垣的下怀,卜垣运气内劲,便是掌对拳,准备与向安硬撼一记,让这个乡下小子知道知道他的厉害,也为沈城出出气,在沈城面前表现一番。
但卜垣却没成想到向安虽是本性淳朴,但为人并不愚笨,向安刚才看到卜垣将言茗击退,便知对方实力强劲,远在自己之上,如果自己和对方硬碰一记,难免和刚才言茗被击退一样,他右拳虚晃一下,使得卜垣势在必得的一掌落空,左拳迅速挥出,便是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卜垣的右肋之上。
“啊!”这一拳之力显然超出了卜垣肋骨的承受能力,卜垣身子倒飞而回,只听“咔”的一声,右边肋骨便是断了一根。
沈城见卜垣吃亏,大喝一声,袖中朝着向安打出一物。
向安只觉眼前黑影袭来,忙伸出左臂抵挡,却没有挡住,被那黑影打在了脑门上,昏了过去。
***
昏沉间,向安好像回到了乡下三间小草屋之前,“师妹看剑!”向安说着将手中的木剑向下斜劈,劈到半空,剑势一变,挺剑刺出。
言茗没想到向安会半路变招,眼看就要抵挡不住,竟然收剑站住,却是不设防的样子,娇嗔道:“算你厉害,我不打了,你把我劈死算了”。
向安没料到言茗会突然收剑,眼看剑尖便要刺中言茗的腰间,大惊之下,急忙将剑偏开,只是去势太强,竟然直接扑倒了言茗。
“啊呦”这一撞两人双双扑倒在地,言茗更是被向安压在身下。
“师妹,师妹你没...”两人此时的状态非常的暧昧,向安看着言茗如花的容颜,此时因为练剑而额头微微冒汗,一时间竟是痴了...
“师兄,师兄”言茗红了脸......
***
“师兄,师兄你快醒醒,爹爹师兄怎么还不醒啊。”
言茗焦急的声音自耳边传来,“原来是一场梦啊”向安颇有些遗憾的想到,他缓缓的睁开了眼,只见言茗趴在窗前,远处言伯平正坐在屋里的椅子上。“师妹我没事,”向安挣扎着想坐起来,却感觉浑身没有力气,“师妹让你担心了,你没事吧。”
“我没事,爹,师兄醒了。”言茗见向安没事便是松了一口气。
言伯平见向安醒转过来,便是踱步走过来,“安儿你感觉怎么样?”
“师傅我只是感觉浑身没有力气,身上软软的。”向安有些无力的说道。
“你中了沈城流星针上的淬的毒,等药劲儿过了自然就好了。”
“淬毒?想不到他们竟然手段这么下作!”言茗忿忿的说道。“幸好装的是蒙汗药一类的致昏的毒,要是装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毒药,师兄这次就吃大亏了!爹爹你不是刑罚殿的长老吗?他们这么欺负师哥,你快把他们抓回去整治整治,给师兄解解气。”
言伯平闻言,顿了好大一会儿才问向安道,“安儿,你可知你一拳便是打断了卜垣的两根肋骨?”
向安心头一惊,太乙门规他熟读了几遍,忽地想到门规中有一条“故意伤害同门者,逐出山门。”他并不害怕被逐出太乙门,他只是害怕被逐出太乙门便是见不到师傅和师妹了。“我~~~我当时看到师妹被他击退,没想别的,我。。。”向安六神无主的含混道。
“爹,明明是他们挑事在先,他们编造子虚乌有的故事,来大闹藏书阁,师哥作为藏书阁的管事,制止他们是应当的啊。”言茗急道。
“哎”言伯平忽地叹了一口,“但你俩可知,那藏书阁的小厮在刑罚殿说确实是自己忘记记录到预约薄上,因为害怕管事责罚才说是卜垣没有预约的?”
“啊?一定他们买通了那小厮,师哥为人宽厚,怎么可能害怕师哥责罚呢?我找他去。”言茗转身就要往外走。
“你去找了又有什么用?”言伯平瞪了女儿一眼,“若不是你先动手,你师哥怎么又会打断人家两根肋骨?!”
“我,我”眨眼间言茗便委屈的泪满眼眶。
“师傅,你别怪师妹,是我下手不知道轻重,误伤了他,请师父责罚,”向安当即不顾身子的无力感,从床上下来跪倒在地。
言伯平向向安说道,“为师再三叮嘱你不要惹是生非,本身以你的身份,当藏书阁的管事已是有些不合规矩,有些人心里不舒服、不服气找你的茬是很正常的,可是你怎么能下手那么重,打断人家两根肋骨。若是一般弟子也还好说,打你三十戒棍此事也了了。但卜垣身为大天峰的二弟子,更是掌门的亲传弟子,这让为师如何是好!”
向安说道,“弟子一时糊涂,只知卜垣修为甚高,便是下手重了些,但弟子没想到要伤了他,只是想替师妹解围。这件事弟子知错了,弟子这就收拾下山回坝草村去,只是不能时常再见到师父、师妹了。”向安心头一酸的,“还请师父不要怪罪师妹,师妹全是是帮我才去和卜垣交手的。”
“安儿你先起来,”言伯平把向安扶起,“为师知道这次是你受委屈了,但此事在门内传的沸沸扬扬,人人皆知。如若卜处置你,旁人定在背后说我徇情枉法,责我管教无方。”
向安又要跪下,却是被言伯平扶住,“如若只是一般冲突,双方皆是小伤,各打五十大板也就罢了,但现在卜垣肋骨断裂,要卧床静养三月才好”,言伯平顿了一下说道,微叹口气说道,“为师就罚你去竹影峰面壁一年,不知你意下如何?”
向安一听,自己不用下山,只是去面壁思过一年,以后还能常见到师父、师妹,当即躬身道:“是,弟子领命。”
言茗一听却是细问道,“面壁一年?爹爹,面壁一年每天面壁多长时间?吃饭怎么办?睡觉呢?”
言伯平道:“什么多长时间?这一年内不能下竹影峰一步,每日自有人给他送饭。”
言茗急道:“那怎么成?师哥一个人在那闷也闷死了!又不是师哥的错,一年太长了,爹爹一个月就一个月好不好。”
言伯平道:“面壁一年,有什么稀罕?当年祖师太乙真人在混沌洞府的玉璧前参悟十余年,未曾踏出一步,这才悟出了太乙玄妙诀这样的不世真法。”
言茗咋舌道,“那也太长了吧,爹爹我去陪师兄好不好。”
言伯平道:“茗儿,爹爹知道你挂记你师哥,但是门规就是门规,更何况这是罚他思过,不是休闲养生,爹爹到时候会传你师哥太乙玄妙诀的第一层法门。”
言茗拍手道,“太好了,这太乙炫妙诀甚是难懂,以前在乡下练剑都是师兄和我一起学、一起练,这下我有什么不懂就可以和师哥讨教了。”
“安儿,你去了竹影峰要好生修行,你要记住一如江湖,修为的高低就是你的名片,只要你修为够高,很多事情就会迎刃而解。”
“弟子知道了。”向安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修炼,给师父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