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边,乐无忧正匆匆往将军府外走去。
偏偏有几个胆大的侍女,又在背后议论纷纷。乐无忧本就听力极其灵敏,即便距离有些远,还是准确的听到了那两个女婢的谈话:
“哎,你听说没,王爷身边的那个乐公子,都跟着王爷住到正殿的大院子里面去了”
“哎呀,真的吗那乐公子究竟是什么来头王爷竟然这么高看他”
“只是一个无名小卒罢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为什么能这样。王爷这几年身边一直没有女眷。而且别的王爷到了咱们王爷这个年纪,不说早早的便娶了王妃,妾室也一抓一大把了。咱们王爷咱们王爷莫不是有那断”
“你小点儿声”
另一名女婢一听到这个字,吓得浑身的汗毛都颤栗起来了,连忙伸手捂住了说话的人的嘴,压低声音斥责道:
“你可别乱说话你知道,王爷平日里最讨厌的便是有人私底下嚼舌根了,上一次偷偷在背后议论王爷的那两名下人,被王爷撞见了,据说已经秘密处死了呢”
“好可怕我们还是别乱说话了”
乐无忧眼眸一暗。
以前便听说过断袖这个词。只知道是不好的词,并未深究过。现在时时便能听到有人将这两个词挂在嘴边儿,也知道了这个断袖究竟是何原意。
而且苏默似乎极为不愿意听到这两个词。初遇他的时候,他听到断袖这个词,便十分生气。现在竟然把在背后议论他是断袖的人给处死了看来,他是绝对不会接受跟男人在一起的吧
自己绝不能表露出有喜欢他的意图。若是被他发现了,怕是一定会把自己赶将军府的吧。
不,现在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还是为苏默找医生要紧
乐无忧转移了心中的想法,匆匆离开将军府,直奔昨zuo日ri遇见拓跋嘉寒和欧阳飞雨的那个小酒馆。
“哎,这位公子,您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门口的店小二一瞧见乐无忧衣着华贵,急匆匆的奔着自己的店进来,凑上前,恭维着说道。
“我找人。”
乐无忧匆匆说完,便上了楼。来到昨zuo日ri的那间房,没有犹豫推门而入。
“欧阳”
“无忧,奇时不见了。”
拓跋嘉寒面色凝重的对乐无忧说道。
一句话,噎的乐无忧愣在原地。什么叫不见了
似是看出来乐无忧的疑惑,拓跋嘉寒递给乐无忧一张纸条,说道:
“你看看这个,就明白了。”
乐无忧接过纸条,展开。上面是七扭八歪的字迹。乐无忧看了半天,才缓过神儿来,自己可是妖狐,哪儿看得懂人间的字啊这呆在人间久了,还真以为自己十个人了。
“我我不识字。你念给我听罢。”
乐无忧也顾不得丢人什么的,把纸条塞到拓跋嘉寒的手中,说道。
“好。”
拓跋嘉寒念道:
“姐姐,我走了。你等我五年,五年之后,我便来娶你。
巫马奇时。”
“他无父无母,无亲无故,他能去哪儿呢”
乐无忧实在是担心这个无依无靠的小男孩儿。早知道自己昨儿个就应该带他回王府去。就算是被苏默责骂,也是救了一条性命。可是现在
乐无忧转身,对拓跋嘉寒说道:
“什么时候发现的这张纸条条可有去寻找过”
“飞雨带着人去找了。今早我与飞雨想带他去用早膳,叫门没人回应,进屋便发现这张纸条放在桌子上了。知道他离开,飞雨便即刻去寻找了。”
拓跋嘉寒认真回答道。
“哦原来是这样”
乐无忧慢慢坐在椅子上,有些失神。
他能去哪儿呢。
拓跋嘉寒望着有些失神的乐无忧,凑到他的身边,关切的问道:
“无忧,刚才你进来的时候,我听你叫了飞雨的名字,你可是找他有事”
乐无忧回神,想到安苏默的病,连忙凑近问道:
“嘉寒,欧阳飞雨是不是大夫啊”
拓跋嘉寒一愣,转而低头笑了笑,望着乐无忧的双眼,温柔问道:“你为何认为,他是大夫呢”
还好飞雨不在。若是让飞雨知道了,乐无忧以为他堂堂一届至高无上的国主是个大夫,怕是要气的头发都立起来了吧。
“那na日ri我听你说去找人为奇时医治,再回来的时候,却带着欧阳飞雨。”
乐无忧如实回答道:
“我有一个朋友,病的很严重。想问问嘉寒兄,欧阳飞雨是不是什么病都能治好能不能跟我去看一看我的那个朋友”
“飞雨的医术了得。这世间,还没有他治不好的疑难杂症。”拓跋嘉寒淡淡一笑,道。
飞雨虽是国主,可从小便爱好钻研医术。到了现在,不夸张的说,这世间还没有一个人的医术能超过他。可欧阳飞雨可是堂堂一届国主,若是想让欧阳飞雨出面救人,怕是难上加难了。
“那嘉寒兄能否说动欧阳飞雨随我走一趟”
乐无忧心中欣喜,拽着拓跋嘉寒的衣袖,问道。
拓跋嘉寒一愣。
这世间,敢这般拽着自己的人,他乐无忧还是第一个。
转而笑了笑,说道:
“这你可得亲自问他了。想让他出诊,不付出点儿代价,怕是说不动他。”
“要什么都可以,只要我有。”
乐无忧坚定的说道。
这可是治好安苏默唯一ide的希望,绝对不能白白的放过。
“既然无忧你都这么说了,那便等飞雨回来,你亲自跟他说罢。”
拓跋嘉寒应道。
“恩。”
乐无忧扁了扁嘴唇。刚才跑的有些急了,嗓子有些干涩。
拓跋嘉寒留意到乐无忧的小动作,体贴的端着茶壶,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递到了乐无忧的面前。
“白毫银针,香气清鲜,滋味醇和。尝尝”
乐无忧不懂这人间的茶水,明明都是茶,为什么名字都取得这番别致。对拓跋嘉寒道了谢,接过茶杯,小心的啄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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