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就是有些无聊,便想着出来走走。伤都伤了,在屋子里捂着不是好的更慢么?反正我已经涂了药,你不用担心我啦。”
乐无忧朝着牡丹微笑道。
“可是……”牡丹还是不放心,犹豫着站在石桌旁瞧着一脸苍白的乐无忧,不知道该怎么办才是。
“我真的没事!”乐无忧说着,随手倒了两杯茶,一杯放在了牡丹的面前,道:“这地方实在是冷清了些。看你这么匆忙,不如坐在这儿陪我喝杯茶,说说话吧!”
牡丹受宠若惊的对着乐无忧行了行礼,小心翼翼的坐在了石凳上。偷偷抬眼瞧了瞧认真喝着茶的乐无忧,顿时一张小脸通红。自己还是第一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呢。
之前自己服侍的一个妃子,刁蛮任性,人品不好,又不得宠,尝尝虐待手下的下人们。后来,那妃子陷害良妃的孩子未得逞,被人揭发之后打入了冷宫,自己才算解脱了出来。却没想到,这回服侍的竟是这样一个温文尔雅,如沐春风一般的男子,真的是太感激了。
不过这样单独和公子相处,还真是有些紧张呢。一抬头看天,这才记起公子还未吃饭,便起身道:
“公子,现在都午时了,您一定饿了吧!牡丹去给您做最拿手的饭菜来,马上就好!”牡丹说完,也不敢看乐无忧,端着那茶碗便害羞的跑出了园子。
“唉,真是,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乐无忧望着牡丹离开的方向,叹了口气,正喝着茶,便听到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响,戴明朗推门而出,拿着他那把从不离手的羽扇摇啊摇的。
“说话的人,这不是来了。”
戴明朗慢慢走到石桌边,坐下。
随手摘了果盘里的一颗葡萄扔进了嘴里,抬眼望了望四周,目光落在乐无忧毫无血色的脸上,吓了一跳,凑到乐无忧身边,欲伸手抓了她的胳膊把把脉,乐无忧却吓了一跳,连忙把手缩了回来。
“你做什么?”
乐无忧紧张兮兮的问到。
戴明郎一歪头,颇为好奇的打量了乐无忧一眼,道:“你紧张什么,你我都是男人,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戴明郎也说自己是男人,看来自己真的成了男人了。
乐无忧的身子向后挪了挪,不自然的瞟了戴明郎一眼,道:“虽为男人,但感觉也很奇怪。”
说完,忽然感觉头有些晕眩,连忙扶住了一旁的石桌,才勉强支撑住了自己的身体。缓了许久之后,迷迷糊糊站起身来,无力的对着戴明郎挥了挥手,道:“我,先回去了。”
话刚说完,身子便歪歪的向地上摔了下去。戴明郎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乐无忧。
“你怎么样?”戴明郎问道。
乐无忧浑身无力,歪歪的倒在戴明郎怀中,想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没一会便昏了过去。
戴明郎见状,连忙抱着乐无忧回了屋子,小心的把乐无忧放在床上,拾起乐无忧的手臂把起脉来。
把脉之后,戴明郎先是一惊,紧接着眉头便皱了起来。
按她的脉跳动的情况来看,似乎是中了很严重的毒,若是再晚些,怕是小命都没了。
戴明朗匆匆解开乐无忧的外衫,正准备进一步的时候,却猛然发现乐无忧胸前的起伏。顿时手便僵在了原地。
这这这!
乐无忧竟然是个女人!!!
思量许久之后,戴明郎还是决定,不揭穿乐无忧的身份,小心的把外衫又系了回去,转而撸(lu)起了乐无忧的衣袖。
毕竟救人比较重要,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不看还好,这一看,还真是吓了一跳。乐无忧的胳膊上满是被鞭子抽过的痕迹,肉皮外翻不说,伤口处还有被严重灼伤的痕迹,严重处的皮肤都已经烧的发黑了,还不断的往外渗着血,屋子里登时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来。
“真是犟,都这样了,竟然死撑到现在!”
戴明朗叹了口气,将乐无忧的衣服盖好,扶着乐无忧坐在床上,自己则坐在她的身后,将真气输送给她。
过了好久,乐无忧的身子动了一下,皱着眉一歪头,咳出了一滩黑血之后,软软的到在了身后戴明朗的怀中。
戴明朗轻手轻脚的跳下床,将乐无忧扶着躺下,又从身上拿出了玉灵丹,运气为乐无忧治理伤疤。
只一会儿,乐无忧身上的伤疤便全都消失不见了。戴明朗收好玉灵丹之后,又细心的为乐无忧盖好了被子。抬眼看到乐无忧的嘴在动,似乎在说些什么。便好奇的将耳朵凑了过去,听到乐无忧喃喃的在叫着安苏默的名字。
“你这个没良心的。是我救了你好不好!”
戴明朗无奈的一撇嘴,看着乐无忧的情况似乎好转了许多之后,便转身离开了屋子。
“苏默……”
乐无忧喃喃嘟囔着,梦中的安苏默跑的特别快,乐无忧在身后,怎么追怎么跑,就是无法靠近安苏默。
而现实中的安苏默,已经把珍妃的大殿闹的人仰马翻了。
“安苏默!你区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安王府小王爷,竟然也这般大胆!三番两次来招惹于我,私自放走了陷害我儿的狗奴才!你究竟是何居心!”
珍妃简直要被安苏默给气死了。一大早,便跑来自己的大殿中兴师问罪,自己还没找他呢,他到是主动送上门儿来了!之前将自己的侍婢送去割了舌头也就算了,现在手下又惹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这还得了!简直无法无天了!
“珍妃娘娘,你可听过有一句话叫事出必有因?你这般听风便是雨,小王还真是无话可说。”
安苏默坐在椅子上,也不看珍妃,自顾自的悠闲喝着茶。
“大胆!娘娘也是你能随便说得了的!”
一个长相刁蛮的小丫头站出来,怒声对安苏默道。
安苏默放下茶杯,幽幽抬眼一盯那丫头,道:
“那,本王也是你能随便说得了的么?嗯?”
那丫头听罢此话,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强出头了,委屈的偏头看了一眼珍妃,谁料正对上珍妃一双怒气冲冲的眼。
“还不滚下去!”珍妃一声怒吼。
“是,娘娘……”
小丫头被这一生吼吓得心惊肉跳,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连忙匆匆的离开了大殿。
“安王爷。这件事可是我儿亲口告诉我的。试问小孩子这样生性单纯,怎么说的出口假话?”
珍妃抬眼一瞧安苏默,不动声色的说道。
“要说小孩子生性纯良,本王是信的。但三殿下怕是要另当别论了吧。既然娘娘这般喜好听信流言,想必也知道宫中关于三殿下的都是些什么声音。就算是娘娘您手腕实在高明,将那些个难听的声音都送去见了阎王,但三殿下这个孩子就在这里,平日里什么样,什么性子,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
“你!”
珍妃一拍桌子,想要加以反驳,却似乎什么都说不出来。确实,承柳平日里生性顽劣,欺辱下人,非打即骂的。自己也是看在眼里。但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平日里便多宠了些,没想到竟宠成了这个样子。现在想改,也是难上加难了。
昨日晚膳时,自己去看承柳,他便将这件事的缘由原原本本都告诉了自己。自己无奈之余,也只能帮着自己的儿子,能瞒一点是一点。现在只要把那安苏默的手下给处死,一切事情便都解决了。谁知道这安苏默竟然为了一个下人,不惜跑到自己这儿来,非要讨个说法!
主子给下人讨说法,还真是天下奇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