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一觉出起来,就获得了这么好的感觉,好像已把身上的酸疼全都忘得于干净净,拿着酒被哼着小曲,吃完饭后就跑到了马原那里,丁美人不在了,他就好像对马原的那个紫衣美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个兴趣的来源是方玉香,但是他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若无其事的给玉罗刹递了一杯滚烫的热水,看着他面不改色的喝了下去。
果然是个高手。
陆小凤心中一动,本想叫马原出去讨论这件事,但房门却被店小二推开,送来了一张信筏。
是丁香姨的信筏,她竟然在偷袭了陆小凤之后还敢出现。
陆小凤看完这张信筏,忽然跳了起来,“她的人在哪里?你快带我去。不去的是龟孙子的孙子。”但他还没有动,因为马原还坐着没有动,甚至流露出莫名的神色。
“怎么了?你难道更相信方玉香?”陆小凤下意识的问道。
马原站了起来,摇摇头,“不,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有些内情,我们还是过去看看吧。”说着,他回头看了玉罗刹一眼,淡淡问道:“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
玉罗刹坐在桌子上,慢悠悠的喝着他的那杯热水,没有理会马原。马原也没有感觉到奇怪,只是目光微微闪烁,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这间房子。
在他和陆小凤都离开后,玉罗刹还在慢条斯理的喝着热水,忽然他抬手就将一杯热水丢出了窗外,窗外有一些异样的声响,随后三个绿袍老人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二话不说的就给玉罗刹跪下。看.毛.线.中.文.网
“别着急,你们就不怕是认错了人.`。”玉罗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他常年不在人前显露出真容,这三个人算是跟他最久,也算是熟悉他的了,能认出他也不奇怪。
绿袍老人们颤抖道:“属下不敢,教主洪福齐天。”
玉罗刹没有说话,玉天宝是在他们的看管下被人杀死的,可以说这三个绿袍老人算是有了死罪,这也是他们为什么这么看重陆小凤去寻找罗刹牌,想要带功赎罪的缘故。
这一边,马原和陆小凤跟着店小二找到了丁香姨,她躺在一个房间里,房间里很香,是桂花的味道,这是属于丁香姨的女儿体香,非常的诱人。
阳光照在窗户上,屋子里幽雅而安静,她躺在一张宽大柔软的床上,盖着条绣着戏水鸳鸯的棉被,鲜红的被面,翠绿的鸳鸯,她的脸色嫣红,头发漆黑光亮,显见是刚刚特意修饰过的。
可马原看了她一眼后,目光就流露出不忍之意,不知是该面无表情,还是应该回避的好。
虽然被偷袭,但陆小凤心里还是忽然有了种温暖的感觉,但却故意板着脸,“你找我来干什么?是不是想把那五万两银子还给我?”
丁香姨也故意闭着眼睛,不理他。
陆小凤冷笑:“一个人若是有了三十万两黄金,还要五万两银子干什么?”
丁香姨还是不理他,可是紧闭的眼睛里,却忽然有两行泪珠流下,晶莹的泪珠,慢慢的流过她嫣红的面颊,看来就像是玫瑰花瓣上的露殊。
马原看了看陆小凤,叹气道:“或许这件事可以迟一些再谈,你们先聊吧。”
陆小凤怔了怔,本想问为什么,可他忽然察觉到了一些事实。他发现丁香姨棉被的下半截竟像是空的,那是为什么呢?他连想都不敢想,一把掀起了这条上面绣着戏水鸳鸯的棉被,然后他整个人都像是忽然沉入了冷水里,全身上下都已冰冷。
丁香姨的一双手一双脚已经不见了,马原这时候还没能出去,但他却只好站在这里,闭上嘴巴,闭上眼睛,仿佛自己就是一个木头人,现在最能够安慰丁香姨的自然就是陆小凤了。
陆小凤握紧了双拳。
每个男人都有权追回自己私奔的妻子,他对飞天玉虎本没有怀恨过,知道丁香姨被人抓回去,他心里最多也只不过有酸酸的惆怅而已,可是现在他心里却充满了痛恨。
丁香姨看着他,忽然轻轻说出两个字:快走!“.ˇ
陆小凤没有动,他自然不会动,他用行动表达对丁香姨的支持,他怎么会现在离开她。
丁香姨当然也明白他的意思,眼睛里除了悲伤外,又多了种说不出感激。“现在你一定已知道我的事了。”她说话的声音很低,仿佛生怕被人听见:“那三十万两金子,我当然没法子带在身上,为了要逼我把金子交出来,他就把我折磨成这样子。”
屋子里没人说话。
沉闷了很久,她忽然又问:“你们已经见过方玉香了,可是她一定没有告诉你们,我偷走那三十万两黄金,也是为了罗刹牌。我知道李霞带走了罗刹牌,也知道她已回到了老屋。”
陆小凤不忍心不搭理她,“老屋?”
丁香姨:“老屋就是拉哈苏,‘拉哈苏’是当地的(王好的)土话,意思就是老屋。”她脸上忽又露出种很奇怪的表情,迟疑了很久,才轻轻:“她本来是我的后母。”
这个关系可真是混乱。
李霞是她后母,方玉香却是她表姐,她的表组居然抢了她后母的丈夫她的丈夫却是她表姐介绍的,这种关系就算是要算清楚,也实在是困难的。
马原说话了,“她要三十万两黄金?来卖出那个玉牌?”
丁香姨点头,“没错,而且他已经和江南贾乐山联系上了。”
陆小凤神色动容。他知道这个人,贾乐山是江面著名的豪富,也是当地著名的善士,只有极少数几个人才知道,他昔年是个横行四海的大海盗,连东洋的侵寇都有一半直接受他统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