岷山剑派,是与蜀山剑派,蓬莱仙门,方壶山齐名的修道名门,自第一次末法时代后,便长存于世,历经千年万载,生生不息。
其中,经历了两次末法浩劫,蓬莱和方壶两家已逐渐衰弱,新晋的勺悬门与及空门势力日渐壮大,唯有岷山与蜀山两家……还算长存于世间。
岷山能源远流长的原因之一便是岷山恪守着自己的传统,规矩繁杂,还不容易更改,岷山那些人,都是老古董,那些勺悬门还有及空门的人时常嗤笑他们。
十五年前,岷山剑派。
一个六七岁的少年正顶着烈日,于演武场练剑,他满脸的刚毅,手中是一柄并不大的木剑,少年用力地挥舞着,样子十分认真。
每个门派都有演武场,岷山的演武场也没什么特别,唯一的特别之处就在于,这演武场旁边装着许多的铁笼子,笼子里关着许多异兽,而且都是些变异了的异兽,有的凶残,有的羸弱,但都是淘汰下来,不可能与人结缘的异兽。
他叫苏仁山,以为今天掌门指导他开灵脉时又一次失败,所以被罚在这里挥剑。
这是规矩。
掌门有这个门派内一切的权力,更何况掌门还是他父亲。
岷山的元气还算充裕,孩子在这里长大,虽然看起来还是那个岁数应有的样子,但无论是经脉还是灵智都要比凡世的孩子成熟得多。
不远处,一群小屁孩儿正在一旁笑话他。
“那傻小子真是掌门的儿子?”一个长相偏胖,看上去应该有十岁左右模样的孩子说道。
“谁知道呢?他从小就没娘,谁知道是不是掌门师叔哪里捡回来的。”一个长相棱角,身形瘦小的男孩十分傲慢地说道。
“石风,金源,你们这样说人家,就不怕掌门师叔责罚吗?”一个长得清纯可爱,也是六七岁模样的姑娘跳出来说道。
“怎么了?铃儿师妹,作为一个废物还不能让人说吗?他就一个废物,要不是仗着自己的父亲是掌门,早就应该抹去记忆,逐出岷山!”那胖男孩石风说道。
“你说谁是废物?”挥剑男孩提着木剑,走了过来,模样看起来十分认真。
胖男孩眼神一晃,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影,“掌门?”胖男孩一惊,这身影与他脑海中掌门的身影重叠,居然那样的神似。
胖男孩心中居然有些惧怕了。
只是……
只听“哎哟!”一声,挥剑男孩被演武场的一块石阶绊倒,这可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那木剑更是一下被他甩去了好远。
“哈哈哈哈!”石风和金源大笑,“废物就是废物,连走个路都走不稳!哈哈哈!”石风的笑声越来越放肆。
男孩爬了起来,捡起丢弃在地上的木剑,愤怒地高举,正想砍向石风,只听“啪!”的一声,剑刃不偏不倚地落在了石风的手里。
“就你个废物,连灵脉都开不了,还想着打我?知道吗?我和金源,已经到凝体境中品了,就你这破烂资质,就算能开灵脉,再修炼个八百年都追不上我!”石风说道。
“还跟这个废物废什么话?”一旁的瘦男孩金源说道。没想到那金源更是狠毒,一脚踢在了那男孩的腹部,男孩向后倒去,撞在铁笼前,一下吃痛。
按照岷山的规矩,同门之是允许正常切磋的。
只要不杀人。
当然,若是杀了人,便一命偿一命。
这是规矩。
连石风都讶异到金源会下如此重的手,这一脚着实狠毒,之见苏仁山正疼得龇牙咧嘴。
“你们……你们怎么可以下这么狠的手?”一旁的铃儿怒道,“我这就去告诉执法长老!”说完,转身而去。
“是啊,金源,再怎么说,你下手也太狠了吧。”石风说道。
“怕什么?又是这小子先动的手。”金源毫不畏惧地说道,“怎么,你还怕了这小子不成?”金源笑道。
“谁……谁怕了?我也不过是可怜这小子罢了。”石风说道。
“呵,不过废物一个,有什么好可怜的?”金源嗤笑道,“你看他那窝囊废的样子,就算父亲是掌门又如何?瞧瞧,连有名的废物神兽都在可怜他!哈哈哈!废物加上废物,废物到一块去了!”
“对了,我爹昨天弄了一台彩色电视机!咱们去看看吧!”石风说道。
毕竟还是孩子,看电视的吸引力可要比欺负一个废物多得多。
苏仁山撞倒的铁笼里,是一只弱小的狰兽,神兽变异并不是稀罕事,只是多数的变异都不是什么好的变异,变得更强的神兽十分罕见,像眼前这只神兽,很明显是变得更不好的那种。
它才刚出生没多久。
长得毛茸茸的,眼睛要比其它的狰兽更深红一点,口中的尖牙也和其它的狰兽一样。
除了眼睛外,一般的狰兽刚出生不久也差不多是这样子,只不过这只狰兽与其他的狰兽不同,它没有灵识。
神兽天生灵识,而没用灵识的神兽,自然和废物神兽没什么两样。
或者说,连废物都不如。
此时那只狰兽跑向前用脑袋蹭了蹭苏仁山的手。
“没事,我不疼。”苏仁山说道。
那狰兽还是望着他,还眨了眨眼,“嗷”地叫了一声。这只狰兽没有灵识,想说话也只能干嚎嚎。
“你是说……他们为什么欺负我?”苏仁山对于自己能听懂狰兽想说什么并不十分诧异,毕竟是在岷山剑派,对于任何玄秘的事情都没必要深究,目前的情况,只不过是苏仁山与这只狰兽有缘罢了。
“哼,咱们岷山不禁止内斗,他们凭着自己年长,先开了灵识,修为比师弟们高,就四处欺负年幼的师弟师妹,特别是今天趁我父亲刚出去,就将主意打到我身上了,你放心,等我开了灵识,我一定好好修炼,一定替师兄弟们讨回这口恶气!”
“嗷!”。
“诶,你说得不错,我的确和你一样还没有开灵识,我父亲也是想过了太多办法了,但还是没用。”苏仁山叹了一口气。
“其实,我刚才想到了一个办法,也许,对你有用。”苏仁山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