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系统。”
“啥事儿。”
“......”顾琇莹嘴角微抽，黑着脸道：“说人话。”
破系统只感万分委屈，它哪里没有说人话了，主人怎么可以这样冤枉它，但它就是一个敢怒不敢言的怂逼，立马切换声音道：“我在，主人。”
“从我强行将极阴阵法撕开一条通道，再到后面我跟面具黑袍人交手你都录下来了吗？”
“请主人放心，我全部录好的。”
“最好如此，否则......”
不等顾琇莹把后面的惩罚说完，破系统就赶紧出声保证道：“没有否则，也没有可是，我保证没有任何的疏漏，不不然就......”
“不然就如何？”
“呜呜呜...主人你太伤我心了。”
“你确定你有心？”
“......呃，那个我没有。”它特么就是一个超高端的智脑，别说它没有心脏，就是人类都有的其他器官它也没有，但在破系统的心里它可比人类聪明智慧得多。
咳咳...它对自己的这点评价放在心里想想就好，万万不能说出口去，不然它铁定会很凉很凉，简直它要凉。
“既无心，你伤什么伤。”
“......”扎心，太扎心了，主人的存在就是专门来扎它心的，虽然它真的没有心，但在情感上它是有的。
“你最好是按照我的吩咐全都刻录下来了，不然你就仔细你的皮，别想我会轻易放过你。”
闻言，破系统打了个冷颤，为免它当真遗漏了什么，不禁又仔仔细细将它刻录下来的视频反复检查了好几遍，直到确认无误之后它才底气十足的朗声道：“要是因为我而坏了主人的事，那就让我的智力下降100个点。”
“100？”
“最多100，不能再多了。”破系统暗暗恼恨自己嘴快，它为什么要张口就说100，呜呜...它说20，50不成么，心好痛，简直顷刻之间品尝到了万箭穿心的滋味，宝宝心里苦，但宝宝什么都不说，“要是我的智商下降得太多的话，最终倒霉的还是主人你自己，我我...我跟主人是一体的。”
眼见顾琇莹没有说话，破系统的那个小心肝完全就是止不住的颤啊颤啊颤，虚拟状态下那张极其逼真的脸上的那个肉痛的小表情别提多么的生动，多么的形象。
“主主人，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互相伤害了。”
“......”
“我们要共同对敌。”
“对敌？你？”
破系统完全没有意识到顾琇莹又给它挖了坑，不住的点头嚷嚷着喊道：“对啊对啊，我们共同对敌，我绝对是站在主人你这边的。”
“是吗？”
“是的。”
“确定？”
“呃...确定。”仔细回想了一下它说过的话，破系统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短暂犹豫过后直接点头再点头。
“既然我们不能互相伤害要共同对敌，那些毒雾就交给你来解决了。”顿了顿，顾琇莹似安抚又似打趣的道：“我相信你可以的，加油！”
破系统：“......”
啊啊啊——
上当了，呜呜呜...它竟然又掉进了主人挖好的坑里。
“别叫了，赶紧上。”
“我......”
“我什么我，我可是再三询问过你的，现在想反悔，晚了。”
“......”不带这么欺负系统的，现在重新给它灵魂绑定一个主人还来不来得及？
主人好可怕，它要回家找妈妈。
“噗——”亲眼目睹了破系统被坑的全过程，鬼瞳超级不客气的喷笑出声。
他家小丫头果然很狡猾，果然很可爱，小系统压根不是她对手。
也真是可怜了小系统，这不知不觉的就又掉坑里了。
“鬼瞳老大，主人她...呜呜呜......”它找谁告状不好，干什么要自虐的找鬼瞳老大，谁不知道鬼瞳老大跟主人是一伙的，只有它最可怜，时不时就要被主人坑。
“咳咳...小系统你就认命抓紧时间干活吧，不然那丫头坑起人来可是六亲不认的。”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顾琇莹坑人都六亲不认了，坑起你这个不是人的系统来，她会更加六亲不认的。
欲哭无泪的破系统：“......”
它能怎么办？
它也很绝望啊！
主人真是太坏太坏了，怎么能老是坑它的系统积分呢？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将毒雾给我解决了。”虽说顾琇莹也知道这么坑破系统不太好，但她有什么办法呢，谁让系统积分那么难挣，她也很想大大方方的，就是实际条件不允许。
眼下坑都坑了，大不了以后她就勤快一点，多挣一点系统积分还给它，不这么算计它了。
“主人，你坏。”
“......咳咳，别委屈了，我想别的法子补偿你。”嘴角猛抽的顾琇莹小心肝颤了颤，千万别用那样的眼神看她，也别用那样的语气跟她说话，搞得不明真相的人都要认为她是负心汉了。
“真的。”
“比珍珠都真。”要是她还有得选的话，顾琇莹是万万不会拖破系统下水的，毕竟不到逼不得已，她自己也是不想去打破规则还外带打开外挂的。
也不知黑袍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初初交手处于相互试探阶段的时候顾琇莹还有几分把握可以将他拿下，但在黑袍人不再隐藏自己的实力，一心想要擒住她这个坏他好事的人时，顾琇莹就知道单论实力跟手段的话，她不是黑袍人的对手。
如果不是她身份特殊可以大开地狱之门召唤阴兵助阵替她阻挠数量庞大的变异怨灵，她非但救不下极阴阵法里面被困的人，甚至连带她自己怕是都要落到黑袍人的手里。
若是没有入局还好，作为旁观者她看看也就看看了，偏生现在的她已然入了局，就算不救阵法中的人出去，那她自己总要脱身的不是。
在黑袍人还没有使出全力，手中底牌不断的情况之下，真真也是逼得顾琇莹不得不拿出更多的底牌，同时也不得不将破系统这个外挂给拖下水。
只可惜要想破系统出力她就得付出数量不少的系统积分，不得已顾琇莹就只能连自己人都坑，谁让她那么穷。
咳咳...这话说得其实挺不要脸的，但此时此刻顾琇莹已经顾不上要脸还是不要脸了，她可不想落到黑袍人的手里。
虽说鬼瞳也好，系统也罢，他们算是顾琇莹除自身实力之外的强大‘外挂’，但与顾琇莹灵魂状态绑定的他们，又何尝不是顾琇莹自身实力的一部分。
“主人你可不许骗我。”
“不骗你。”
“那我暂且相信主人一次。”
“......嗯。”好半晌顾琇莹从喉咙里憋出这么一个字，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她都恨不得将破系统从她的识海里拎出来痛揍一顿。
你特么什么时候讲条件不好，偏偏要选这个时候，不知道时间就是生命吗？
她特么还等着救命好吧啦！
“黑袍人弄出来的毒雾就交给我吧，主人放心去收拾那个黑袍人，最好打得他落花流水，屁滚尿滚，看他还敢不敢跟主人叫板，跟主人做对。”
顾琇莹：“......”亲，你的想法很美好，但现实很残酷啊喂，好险你家主人没被人家给打得落花流水。
“主人，我去了。”
“嗯。”顾琇莹抿唇微笑，她能说什么，她敢说什么，就怕说起来就没完没了，也不知她这样的性子到底是怎么养出破系统这样的系统来的。
这个锅顾琇莹表示她不背，肯定是它的前主人，又或是前前前主人将它养成这样的。
“小系统，我有个忠告要给你。”
“什什么？”
“你再多说一句话，你铁定会挨揍，我保证。”鬼瞳深知利用系统来做自己的助力并不是顾琇莹投机取巧，毕竟那本来就是顾琇莹实力的一部分，连带着他也是属于顾琇莹的实力，但因为某些限制他不能出手去帮顾琇莹罢了。
当顾琇莹的修为达到一定境界的时候，他对她的帮助就再也不会有任何的限制了。
鬼瞳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他也相信顾琇莹不会让他失望，终有一天她会达到那样的境界。
破系统：“......”鬼瞳大人的话它毫不怀疑是真的，所以不要废话抓紧时间干活才是生存之道。
它家主人是个非常护短的主人，旁人是万万不能动她的人的，但她自己要收拾起来自己人来，那也是百分之两百不会手下留情，甚至下手更惨绝人寰的。
“好好干活，否则仔细你的皮。”
“我干活，我干活。”破系统一听到顾琇莹的声音就反射性的抖啊抖，整个人如同秋风中的落叶一般凄凄惨惨的，哪里还敢磨磨叽叽拖拖拉拉，必须雷霆般的出手呀！
眼见某欠收拾的系统工作去了，顾琇莹又神色莫明的瞪了眼快要闲出朵花儿来的鬼瞳一眼，嗓音清清冷冷的道：“不帮忙的人请自觉去蹲墙角，不然搞不好我会想要秋后算账。”
纯属躺枪的鬼瞳：“......”
你长得美，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
“主子，你怎么样？”眼睁睁看着于卫智跟顾琇莹对轰一掌之后双双倒飞出去，作为影子的煞血想都没想就飞身过去欲要接住于卫智，只可惜他的速度哪里有于卫智倒飞出去的速度快，伸着双手愣是眼见着于卫智的身体在接连砸断三棵树后，最终重重的砸到地上，溅起一地的尘土。
“咳咳...噗......”
“主子。”重伤落地的于卫智不是不想回答煞血的话，而是不等他开口就是连续不断的剧烈咳嗽声，咳到最后甚至喷出一大口血来，让得他的脸色直接由黑转青，再由青转白，可见他的情绪起伏之大。
当然，这也得亏是他戴在脸上的面具没有掉，不然他那张惨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就要吓到人了。
“主子你先疗伤，就让属下去会会她。”迟迟听不到于卫智说话，又见于卫智连吐了好大几口血，煞血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他是于卫智的影子，也是于卫智的替身，别人不清楚于卫智的真实实力，他却是异常清楚的。
即便于卫智对他不可能百分之百的信任，也不可能在他面前暴露百分之百的实力，但为了让他最大可能的接近真实的他，但凡有关于卫智的事情，煞血不说知晓十成十，至少也是知晓十之七八的。
遂，于卫智跟顾琇莹交手被重伤到这样的程度，很难不让他对顾琇莹心生忌讳。
“站住。”缓过气来于卫智立马就开口制止了煞血，面具下他目光幽幽的看向顾琇莹摔落的地方，好半晌后才沉声道：“你不是她的对手，别去自取其辱。”
“是，主子。”
“咳咳...她是个难得的对手，哈哈哈......”于卫智有些记不清到底有多少年了，有多少年他与人交手没有被打到吐血了，这一战他打得相当的痛快。
虽说他伤在顾琇莹的手里，这让他异常的愤怒，心中的杀意也翻腾得厉害，但顾琇莹的实力与他旗鼓相当，抛开他跟她立场的不同来看，若能时常与这样的一个对手酣畅淋漓的打一场，那是相当有意思，也相当有益于增长修为的。
“只是可惜了。”
煞血没有问为什么，只是安静的拿出疗伤药来给于卫智服用，果不其然于卫智也没有要跟他解释什么的意思，“她虽伤了我，但她自己也没有讨到半点便宜。”
若说之前于卫智只有七分好奇顾琇莹的身份，想要知道她是什么来历，背后又有怎样的势力，那么他们这一战之后，他对顾琇莹的好奇就足足上升到了十分。
这样一个他拿她没办法，她也拿他没办法的对手，是实实在在让他记在了心上，连带着被他视为囊中之物的猎物已经跑了大半他都不放在心上了。
“主子，那个紫裙女人非除不可。”
“是啊，她除非不可，否则你主子我大事难成。”
煞血有些没听明白于卫智这话的意思，但他深知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于是只得垂眸保持沉默。
“你与我先联手拿下她，其他的容后再说。”眼下早已错过开启连环极阴阵法的最佳时机，于卫智不得不承认他握在手里最大的一张王牌已然失了效，如此不利于他的情况之下，他想找回点场子就怪不得他要以多欺少了。
“是。”在煞血的眼里从来就没有不能以多欺少，恃强凌弱的那种观念，他所受的教育就是哪怕不择手段也要达成目的，否则便要接受惩罚，甚至献出生命。
“等会儿我会掩护你，你务必要用最快的速度布出一个血阵，然后强行抽取阵中剩余活人的灵魂，我要困死那个女人，否则怎对得起我所受的这身伤。”
“论布阵主子更强一些，属下......”
“你觉得你跟我联手攻击她，她会更注意你还是更注意我？”
煞血微怔片刻立马反应过来，他拧了拧眉最终点头道：“请主子放心，属下定当竭尽全力布出血阵。”
“如此甚好。”顿了顿，于卫智舔了舔嘴角的鲜血，声似寒冰的道：“等将她抓住之后，想来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煞血垂眸没有出声，他并没有于卫智那样的信心，在他看来即便他们主仆联手，顾琇莹就算正面迎敌不是对手，她若选择自保脱身还是有办法的。
至于仍旧困在阵中的那些人，没人规定必须要救不是？
更何况煞血并不觉得顾琇莹是专门为营救极阴阵法中的那些人才出现与他的主子为敌的。
说不清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左右煞血还挺相信自己直觉的。
“不论她有怎样的背景，既然她将我的猎物全都放跑了，那便用她自己来偿还好了。”
随着于卫智话音落下，还不等煞血有所回应，就只听于卫智突然咒骂出声，道：“该死的，她到底做了什么？”
煞血闻言就顺着于卫智的目光看去，只见他之前按照于卫智的交待在阵中释放的毒雾竟然不知为何就那么消散于天地间了。
毒雾是他亲手释放出去的，他绝对不可能记错。
他可以确定他是放了的，只是为何毒雾刚出现就突然没了，煞血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心里这么想着的，嘴里自然也就这么说了出来。
“怎么回事？”
“是我问你怎么回事，不是让你来反问我的。”
煞血脸色白了一下，他语气万分肯定的道：“主子，煞血胆敢用性命起誓，毒雾是我亲手释放出去的。”
“......那你说她是什么时候动的手？”于卫智并不怀疑煞血的话，毕竟他是亲眼看到了毒雾的，就在他跟顾琇莹对轰那一掌的时候，这绝对不可能出错。
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那便是在顾琇莹重伤飞出去之际，她出手化解了那些毒雾。
可她，又是怎么做到的？
“这...属下不知。”
“废物。”
“属下该死。”
“手下还有可调动的人没有？”
“有的。”
“布血阵若是失败，你该知晓后果。”
“是。”
“知道就好，切记别再让我失望。”短暂调息之后，于卫智看向顾琇莹的目光越发阴冷狠戾了，他的所有损失都务必要让顾琇莹来一一偿还。
煞血能说什么，他只能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