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七国度,陆压一点都没客气——说实话阿努比斯投在他背后的担忧目光也许正是让他更加凶残的动力源——先隔空一抓把阿波菲斯从地底阴凉的沙穴中揪了出来,又来回在沙地上摔来打去。
阿波菲斯本来还在睡午觉呢,冷不丁遭到这样的无妄之灾,让他给打懵了,一边嗷嗷惨叫,一边回想着貌似自己最近没干啥招惹陆压不痛快的事情啊?
好不容易挨到这波痛揍结束,阿波菲斯不甘地求科普:“我不服,我做了什么你要这么打我!”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陆压高深莫测地说了一句,见他一脸茫然明显没听懂,详细解释道,“我需要借你的毒液一用。”
妈蛋你这是求人借东西的态度吗?阿波菲斯想骂人,但考虑到双方武力值的巨大差距,又硬生生忍住了,虚心地再求科普:“你直接跟我说就是了,为什么还要先打我一通?”
“不把你先打伏贴了,难道你肯这么配合地给我提供毒液?”陆压详细解释道,“讨东西前先来点下马威,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吗?”
你这他妈的到底是哪家的逻辑?放眼全埃及都找不出一个来啊!想发飙不能发,还得忍气吞声的,阿波菲斯觉得自己眼眶都湿润了,但仔细想想,陆压的思考回路并没有错,以双方为负数的好感度,要是陆压来求他的毒液,阿波菲斯肯定不会答应。
——但是好歹你得先问问我的意愿再说啊,你不能略过中间的过程,直接跳到结果啊!我要是冷艳高贵地拒绝了你再挨打,痛的是身体,爽的是心,可现在光痛了,不仅不爽还憋屈得要死,你这也太过分了!
在阿波菲斯含泪腹诽的时间段内,陆压等得有点不耐烦了,下手又揍了他两下,问道:“给不给?”
“……”阿波菲斯没有出声,不甘不愿地张开了嘴巴,从毒牙尖端挤出硕大的两滴毒液来。
陆压用法力将这两滴发黑的毒液取了过来,用随身携带的小瓷瓶装好,看这两滴毒液就装了沉甸甸满满三大瓶,觉得暂时够用了,摸了摸阿波菲斯的脑门,和颜悦色道:“乖,等真的造出来死神亲卫,我让阿努比斯领着他们来找你玩。”
老子咬死他们!阿波菲斯艰难地扯出一个扭曲的微笑来:“好啊,谢谢你的好意。”强|奸还让人喊爽,要点脸好吧?
他的眼中本来就长含了泪水,一做表情,眼泪就从眼眶中被挤掉了,陆压眼疾手快,又掏出空的小瓷瓶来把他的眼泪也装了进去,打量了一下点头道:“眼泪的成色也很不错,我研究研究看能不能起效。”
他说完后没再搭理神情狰狞的阿波菲斯,心满意足地回到了第六国度,迎接阿努比斯亮晶晶的目光。
阿努比斯确实被震撼到了,曾经他错过了陆压拿阿波菲斯打中国结的精彩一幕,对于陆压的武力值一直都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现在虽然仍然没有概念,但不妨碍陆压在他心中的形象变得无限高大上了。
小狼狗一脸崇拜地揪着耳朵凑过来,就差摇尾巴了,陆压带着点小得意地摸了摸他的脑门,把小瓷瓶递了过去:“你先拿着做研究,用完了开口再要就是,不用跟我客气。”反正送出去的也不是他的东西,他是一点都不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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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阿努比斯玩偶的制作有了飞跃性的突破,但他的注意力还是集中在荷鲁斯和塞特的第一场决斗上,第二天一大早就跑来叫陆压一并前去尼罗河畔观战。
他本来还想着,要是到第六国度时陆压还在睡觉,也不要打扰人家,正好他可以偷偷摸摸在一边看看道君美美的睡颜。*罒▽罒*
可惜构想很美好,事实很残酷,阿努比斯赶到时,看到陆压神采奕奕盘坐在道馆最高处,他这才想到貌似人家本来就是不需要睡觉的。
陆压打了个招呼,没看懂阿努比斯脸上怅然若失的神情是从哪里来的,问道:“一块去旁观荷鲁斯和塞特的潜水比赛?”
阿努比斯失落道:“好啊。”亏他特意起了个大早,就不能让他看一眼吗,一眼也好啊?
难道是剪毛综合征到现在才发挥作用,怎么看起来蔫头耷脑得这么没有精神?陆压奇怪地看了看他,倒也没有放在心上,跟阿努比斯来到尼罗河边,又等了好一会儿,才看到塞特和荷鲁斯一前一后抵达比赛场地。
陆压一笑,这可真是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两个正主倒是很有耐心,就他们两个无关紧要的观众跟着瞎搀和。
塞特和荷鲁斯分别在左右河岸边站定,塞特严肃地重申比赛规则:“我们一起变成河马,谁在河底待得时间长,谁就能赢得第一场比赛。”
荷鲁斯做了一个手势示意自己没问题,信心满满道:“我能连吃八个肉包子都不喘气,这次我赢定了。”
肉包子还是陆压在埃及推广的,主要是埃及的美食翻来覆去也就那几样,陆压吃了几次就吃烦了,所以开始大力宣扬洪荒的美食。被图特看准了商机,在赫里尤布里斯城贩卖,赚得盆满钵满。
“……”肉包子好吃啊,他也爱吃,塞特没忍住吞了吞口水,然后才道,“废话少说,我们快点开始吧!”
于是这两个就变成了两只河马,缓缓沉到河底去了。陆压带着几分无聊托腮道:“我们来就是为了看他俩变河马的吗?”
人家都已经沉下去了,接下来还不知道多久会浮上来,总不能他们两个什么都不干就光等着吧?
阿努比斯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尴尬一笑:“我去第六国度弄点黏土来,咱们在这里捏泥人?”他是实在不放心就这么离开,要是陆压不想等下去,就请人家先走吧。
两个人正说着话呢,陆压微微一愣,扭头看向河对面,轻声道:“伊西斯女神来了。”
阿努比斯笑道:“总算来了。”他其实还在奇怪,要说埃及其他神明不出现也就算了,怎么伊西斯不来给儿子加油打气呢?原来人家不是不来,而是来晚了。
说完后他就觉得不对,看陆压神情诡异,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陆压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阿努比斯只好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果然看到了伊西斯的身影——女神手中持着一个长九十一腕尺、宽十八腕尺的铜制容器,容器被烧制成了一个细长细长的钩子形状。
伊西斯没有料到在场的还会有别人,急忙对着陆压和阿努比斯比了一个“嘘声”的手势,然后鬼鬼祟祟把钩子尖锐的一头投入水中,自己捏着手柄,一点点让钩子往下沉。
“……她……她在干什么?”阿努比斯纳闷问道。
陆压一看伊西斯的模样,就知道天道又把人家的智商给削掉了,要是正常逻辑的伊西斯,陆压还能猜猜她的想法,但现在的伊西斯,其脑回路非常人所能理解,而且是越聪明的人越不能理解。
所以陆压只能随便猜测道:“发明了一种新的钓鱼方法?还是知道荷鲁斯潜水潜的太深了,拿钩子捅捅他呼唤他出来?”
阿努比斯担忧道:“按照他们的比赛规则,谁先出来谁就输了,我想除非有特别重大的事情,伊西斯女神不会出此下策,别是奥西里斯大人又怎么了吧?”
一个“又”字,说明了连他都对奥西里斯花式倒霉法感到有点烦了。
伊西斯听罢在心中暗笑,这两个人平时看着还是挺聪明的,怎么到了这会儿就蠢成这样了呢?她拿着钩子过来,目的再明显不过了,就是为了把塞特从河底钩出来,不让他继续参加比赛嘛!
伊西斯感觉到钩子最低端碰到了什么东西,她精神一震,拼命把钩子往上提,等好不容易把那个沉甸甸的东西扯出水面,伊西斯明白了为什么陆压和阿努比斯两个人都往荷鲁斯身上想。
——她投放钩子的河岸正是荷鲁斯下沉的那一边,被她硬扯上来的不是塞特,而是荷鲁斯。
荷鲁斯后背让尖锐的钩子挂得血肉模糊,他从河马恢复了人形,不可置信问道:“母亲大人,您这是在干什么?”
说话的同时,荷鲁斯感应到自己的眼框又发涩发酸,心中惶恐不胜——坏事儿了,这个母亲大人似乎跟前几天的母亲大人又不一样了,而是回到之前十几年的水准了……
伊西斯没想到勾上来的竟然是自己儿子,立刻心虚了三分,干笑道:“没事没事,你快点继续潜水吧。”
就因为这个女人打岔,害得自己积累的时间比塞特少了些许,荷鲁斯多少有点气恼,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没说什么,重新钻入了水中。
伊西斯又拿着钩子绕了一圈跑到了河对过,先问旁边围观的阿努比斯和陆压:“这边的是塞特对不对?”
陆压装没听见低头捏泥人,阿努比斯很尴尬地点了点头,小声跟陆压辩白:“我……我也没料到伊西斯女神竟然会使用这种方法……”
陆压觉得伊西斯这手段略下作啊,人家现在才刚刚开始比赛,你儿子又不一定会输,就屁颠颠跑来捣乱了。
现场虽然就陆压和阿努比斯两个,但想也知道埃及众神肯定暗搓搓在天空往下偷看着,这种作弊手段可很不受人待见。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