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梗站在那里看着,见方氏在那里颠倒是非,摇尾乞怜,简直都快吐了,再没兴趣继续听下去,转身回到蓝锦方和唐昭跟前。
从两人身后出来,她小声说道:“我看过了,方氏肯定有鬼。”
蓝锦方对她的神出鬼没已经习惯,没有在意,可是唐昭却吓了一跳,猛地转回身来,拍着胸口说道:“你这也太吓了,说出来就出来,事先给点声音好不好?”
桔梗白他一眼,自己这样他又不是没见过,至于吓成这样么,这胆子恐怕还不如方氏大呢。
蓝锦方没理唐昭,问桔梗道:“你又看出什么来了?”
桔梗说道:“我站在那儿听了一会儿,她的说词一套套的,背得滚瓜烂熟,而且有些句子不像是她能出来的,还有她的衣服,虽然外面看着破烂,可是里面穿的却是好的,干干净净,而且举止作派也像是心中有底,根本不像是真在街头流落之人。”
唐昭说道:“她穿得稍好也不奇怪吧,你没看那么多人给她施舍么?”
桔梗说道:“刚才在那儿看了,那些人看热闹的多,真给钱的少,而且就算是给钱,也只是三两个铜板,估计这些钱也就够她吃饭的,没钱没买别的,所以我猜测还是有人在暗地里给她支持。”
蓝锦方道:“可是这些天江同一直在盯着,没发现她和什么人单独接触。”
桔梗说道:“没有单独接触就是当着所有人面儿接触的,但她绝不可能是一个人在这里。”
他们正说着话,江同已经吃饱喝足回来。
蓝锦方道:“你回来得正好,刚才桔梗看过,说肯定有人与方氏接触,你可有发现过?”
江同听得一愣,这地知道面前这个是桔梗不是花椒,于是向桔梗点了点头,说道:“不可能有人与她接触过,我这些天一刻不曾放松,每天都在盯着,她除了讨饭、吃东西,就是到棺材铺里睡觉,根本没和别人接触过,我甚至怀疑过棺材铺的那老板,专门留意他,发现那老板曾经起意赶她走来着,方氏苦苦哀求,所以觉得那老板应该与她也没关系。”
桔梗垂头想了想,又抬头问道:“那你看这些施舍的人中,可否有人经常出现?”
江同说道:“这个不太清楚,每天往来的人太多,我又不是每一个都能看到面孔,所以如果不是同一个人每天都出现,我根本不可能记住。”
他说得有道理,桔梗和蓝锦方不能因为这个难为他,桔梗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暂时不要盯了,估计案子这几天也该审了,到时候她自然会露出马脚来的。”
江同以为她觉得自己办事不力,连忙说道:“既然这样,那更应该盯着,不然岂不真错过了。”
蓝锦方说道:“没事,她有她的打算,不该错过的都不会漏下,若你觉得没事做,那便到驿站外守着好了,万一那里有什么情况,我们也好及时知道。”
见又有了别的事做,江同心里才舒服一点,应了一声又去驿站了。
见他走了,桔梗对蓝锦方和唐昭说道:“好了,你们两个也回客栈吧,我在这里守一阵子,天黑之后会去找你们的。”
蓝锦方和唐昭都不同意,唐昭说道:“这怎么行,你才刚从驿站里出来,现在又要一个人盯梢,万一出事怎么办!”
蓝锦方虽然不是担心桔梗被人发现出意外,可却也心疼道:“没错,这样不错眼地盯着太累了,要是需要盯,不如还让江同回来。”
桔梗说道:“你们两个不要这么多意见行不行,第一,我肯定不会出意外的,唐昭你安心好了,第二,我盯着也不会像江同那么累,不是我嫌他没用,但是这么多天没发现异常,就说明对方的手段足够躲开他的眼睛,所以还是应该我来。”
蓝锦方不再言语,每到这个时候他都觉得自己那么无力,这些事情自己都做不来,只能让桔梗去。
唐昭则恼火道:“我们是在为你好!若不是关心你,谁会管你做什么!”
桔梗见状又放软声音,道:“好,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但是我们都各尽所能不好么,我能做得来的事情我便做,做不来的自然会找你们。”
蓝锦方点头道:“好吧,那就你盯着,不过我们暂时也不回去,先找个地方等你,等到方氏离开如果你还不出现,那我们就回客栈去等你。”
桔梗知道也只能这样了,说道:“嗯,好,你们找地方去吧,我先过去了。”
说完转身离开两人的视线。
她走之后唐昭也没和蓝锦方搭话,转身便向一个临窗位置朝着方氏的茶楼走去。
无论关系好坏,此时两人毕竟是,蓝锦方不能和他一般见识,只好也跟着他进去。
他进来的时候唐昭已经要了茶水和点心,坐进包间里去了。
蓝锦方不管他是否相邀,跟着他进到里面坐下,伙计倒上茶水之后退向出去,两个男人便默默无语地相对而坐,一副相看两生厌的模样,眼睛都看向窗外的方氏,试图寻找出桔梗存在的迹象。
桔梗进到空间里后再次来到方氏近前,看了一会后在她身后坐下,想了想又躺到地面,这样察看过路人的表情更方便,更容易找出谁看方氏的眼神不对。
她刚躺好,目光无意瞟到斜对面的茶楼,却见唐昭和蓝锦方两人正坐在一个窗口,神情僵硬地向这里看着。
她不由在空间里暗笑,这两个冤家,估计是上辈子有仇,这辈子才会有这样的尴尬!不过以他们两人的关系,能平静地坐在一起已经很不容易了,没准这是一个好的开始,男人间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去好了,自己还是先忙自己的。
想着她从两人身上收回目光,继续盯着在方氏面前经过的人。
守株待兔不是短时间内可以见成效的,是个需要耐心的活儿,她一直盯到快黑天也没见到什么人和方氏接头,只听方氏在那向每一个肯停下来的人控诉自己的“罪状”,听到耳朵都快起茧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