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风。我喜欢过你。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
君临风把下巴放在洛痕的头上。他并沒有将重量压在她身上。他声音低哑。他说:“我信。”
洛痕费力的牵起嘴角。她声音轻。缓慢:“我以为你不信的。”
君临风说:“我相信我的感觉。”
洛痕问:“那我们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君临风说:“你太倔强了。不服输。”
洛痕说:“明明是你不曾真的爱过我。”
君临风将洛痕环紧。他说:“我要怎么做。你才愿意看见我的心。”
洛痕虚弱的说:“我不想逐鹿天下。我只想南国好好的。”
君临风说:“只有你好好的。南国才能好好的。”
洛痕说:“你这人不讲道理。我的身体我清楚。我的时间不多了。你应该高兴的。我死了。你就沒有弱点了。”
君临风声音哽咽。他说:“我不要。你从來不是我的弱点。”
洛痕说:“我很累。”
君临风说:“累就好好休息。”
洛痕:“我怕我一闭上眼睛就再也睁不开了。”
君临风声音有些颤抖。他说:“不会的。”
洛痕说:“如果人有真有來世。我不想再遇到你了。”
君临风说:“我想遇到你。许你來世一生一世一双人。”
洛痕说:“临风。曾经我以为如果这世上还有谁配得上我的话。那就是你了。”
君临风笑:“你还真是娟狂自大。”
“是啊。”洛痕闭着眼睛。声音轻得几乎让人听不见。“当初。我如果不那么自大。我们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君临风说:“痕儿。只要你好过來。我什么都答应你。我和你在民间做一对普通夫妻。这天下。我不要了。痕儿。你知不知道在圆觉寺的时候。我有多开心。我看见你巧笑倩兮的站在我身边。我这里。很踏实。”
君临风的手摸着自己的心脏。他第一次对洛痕袒露自己的心扉。然而却沒有听到洛痕任何的回应。
君临风头僵硬的扭了过來。见洛痕闭着双眼。安详的躺在他怀里。他伸出两指颤巍巍的凑向洛痕的鼻尖下方。
从手指处传來的气息。让君临风感动的几乎要落下泪來。君临风说:“别死。我求你了。”
石曦急急忙忙的來到承恩宫。他双膝跪在地上。他向君临风禀告道:“王上。伤害筝妃的凶手。我们拿到了。”
君临风深色微动。他沉着脸色说到:“将他带去刑堂。”
“是。”
君临风见石曦还跪在地上。他问:“还有什么事。”
石曦说:“属下还有一事想说。我们抓到的那人是夏国太子的近卫。”
君临风吃惊:“什么。”
君临风当机立断的说道:“石曦。你先率人到夏驿馆把凌墨请到缙云城來。说朕为他办了送别宴会。”
“是。那属下告退了。”
君临风将睡着了的洛痕轻轻的放回床上。他走到承恩宫外殿。说到:“青木出來。”
一道青色的人影跪在君临风的面前。君临风吩咐道:“百媚在哪里。”
青木低着头回道:“禀主子。赤木昨日将百媚姑娘带走了。属下也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君临风脸色很难看。他说:“等赤木回來。你叫他去刑堂领罚。”
赤木从怀中拿出一封密函。双手呈递给君临风道:“这是暗流今日辰时送來的密报。”
君临风接过密函。拆开密函。匆匆扫了一眼密函上的内容。他瞳孔放大。再次仔细的看了一遍密函上的内容。生怕看错一个字。
“凌奈在青城。”
这五个字让君临风几乎冰冻的血液沸腾起來。他说:“青木你通知七彩阁的人在御马司待命。”
“是。”
君临风走出承恩殿。对守在门外的沈越吩咐道:“通知太医院的人给朕在承恩宫侯着。筝妃一有情况。及时救治。”
“是。”
君临风语气深沉的说到:“沈越。”
沈越跪在地上。全身肌肉紧张。他说:“臣在。”
君临风说:“朕一向看好你的能力。第一时间更新这次。朕把筝妃的安危交给了你。你可不要让朕失望。”
沈越面色严肃。他铿锵有力的说道:“臣定不辱使命。”
君临风冲沈越点点头。他说到:“摆驾芷阳殿。”
坐在椅子上悠闲绣着花的滄烟见到君临风的时候。真是吃了一惊。她和一众宫女跪在地上。神态温柔道:“臣妾恭迎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君临风摆手道:“免礼。”
滄烟起身。她说:“皇上。你怎么得空來了。臣妾刚让丫鬟泡好的碧螺春。臣妾喝着还觉得不错。皇上可要试一试味道。”
君临风摆手说:“不了。朕來是跟你说。朕要马上出发去青城。宫里若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你就自个儿拿主意。”
滄烟这次是真的吃惊了。她问:“皇上为什么突然要去青城。”
君临风说:“不该你问的你就别问。”
滄烟冲君临风行了一礼说道:“臣妾失礼两了。”
君临风说:“朕会尽快赶回來的。你帮我留住夏太子。”
滄烟稳住跳得过快的心脏。她问:“为何要留下夏太子。”
君临风说:“朕有不能让他离开北国的理由。”
滄烟听出君临风语气中的不耐烦。她知道自己再问下去会引起君临风的怀疑。她转移话題道:“皇上什么时候走。”
君临风回道:“朕來跟你交代一声就走。第一时间更新”
滄烟说:“这么着急。”
君临风点头。
滄烟试探的问道:“那承恩宫那边要是出事了。臣妾要怎么做。”
君临风眼神意味悠长的看着滄烟。他说道:“朕不允许承恩宫出事。”
滄烟心中小人冷笑。君临风说是來给她掌管整个缙云城的大权的。实际上是來警告她不许动洛痕的。
滄烟不服气的问:“要是筝妃在皇上回來之前。沒有挺过去。撒手走了。臣妾也要负责吗。”
君临风说:“朕知道你有办法抱住筝妃最后一口气。让她可以等到朕回來的。”
滄烟的冷笑挂在了面上。她说:“这个掌管缙云城大权的机会皇上还是给月嫔吧。臣妾可担不起责任。”
君临风说:“痕儿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拿滄家是问。”
滄烟咬牙。她愤愤不平的道:“皇上是拿滄家威胁臣妾。”
君临风转身离开。他最后说道:“朕知道。你心里有一杆称。朕只是告诉你。凡事。要想清楚。”
君临风带着人离开芷阳殿后。滄烟抑制不住的大叫一声。发泄自己心中的闷气。她将自己正在绣的鸳鸯荷包扔在了地上。踹飞了桌子和椅子。一掌劈碎了平日里她用的贵妃榻。那壶刚泡好的碧螺春被她砸了个粉碎。
“混蛋。混蛋。”滄烟不顾形象的咒骂着。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芷阳殿里宫女纷纷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他竟然逼着她保洛痕。真的是好狠。
君临风來到御马司的时候。青木。橙木。蓝木带着人已经在那里候命了。
君临风翻身上了一匹汗血宝马。青木。橙木。蓝木见此也纷纷上马。
君临风吩咐道:“青木率青部留守缙云城。橙木和蓝木率橙部和蓝部跟本皇走。”
“是。”
夏驿馆。凌墨在等了莫泽一夜后。脸色阴沉的吩咐与他一同出使北国的官员说道:“收拾好东西。咱们立刻启程回夏国。“
夏国的官员犹犹豫豫的道:“太子。我们不向北王辞行。这于礼不合吧。”
凌墨沉着脸色说道:“你们是想要礼还是想要命。”
夏国的官员们都被凌墨吓得不敢出声。
凌墨冷怒道:“还不快去准备。”
凌墨带着人离开夏驿馆的时候。石曦正好率着人赶了过來。
凌墨装作沒有看见石曦一行人。驾着马准备离开。
石曦驾着马拦在了凌墨的面前。
凌墨压下心中的不安。面容温和的问:“石侍卫。你这是何意。”
石曦说:“北王在缙云城中摆了送别宴。还望夏太子能够参加。”
凌墨说:“真不凑巧。墨刚才收到父皇的家书。国内大乱。墨急着赶回去。还望石侍卫替墨向北王解释一二。”
石曦剑横在自己胸前。
凌墨眼神阴沉的道:“石侍卫这是何意。”
石曦说:“昨日筝妃娘娘遇刺。”
凌墨惊讶道:“安乐公主沒有什么事吧。”
石曦说:“娘娘是洪福齐天的人。自然沒有事。”
凌墨听到这话。心中暗恨。他不仅拿不到滄烟手中那本《兵略》搞不好还会把自己给搭进去。
凌墨松了一口气说:“那就好那就好。”
石曦说:“夏太子可知昨夜行刺娘娘的是何人。”
凌墨无辜的摇头:“墨不知。”
石曦说:“正是一直跟在夏太子身边的那位近侍。”
凌墨显得很吃惊的道:“石侍卫说的可是莫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石曦说:“那敢问夏太子那为莫侍卫现在在哪里。”
凌墨为难的道:“这墨不知道。昨日墨与莫泽被人群冲散后。就一直沒有见到莫泽。”
暗生躲过承恩宫重重守卫。來到了洛痕的床前。
暗生两指碰了下洛痕的脖颈大动脉处。那微弱的跳动缓解了他紧绷的神经。暗生双手扣住洛痕的手腕。良久他放下洛痕的手腕。
暗生站在洛痕的床边。看了洛痕许久。他说:“吾答应了你。一定会带你离开缙云城的。”
暗生察觉到有人进來。纵身跃上了承恩殿上的横梁。隐息闭气。
青木來到洛痕床前。他伸出手想碰一碰洛痕的脸然而终究还是把手收了回去。
青木对洛痕说道:“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我只要疏忽一会儿。你就会身受重伤。我明明向自己保证过。既然不能光明正大的喜欢你。那我一定要一直保护你。可是我都做了什么。第一次。我沒有及时将王上带來。你饮下了毒酒。你知道我当时有多恨吗。我一直在想。当时我不离开而是守在你身边。你是不是就不会死了。你知道我在南国边村上见到你的那一刻。我有多激动吗。烧红了天的大火旁。你那清秀的脸。让我害怕那一切只是我幻想出來的梦境。第二次。在泗水五城的地牢里我见到被凌坤虐伤得体无完肤的你。我心里害怕极了。我都不敢去验证你是否活着。洛痕。泗水五城那么严重的伤你都能活下來。这次你也一定可以活來的。”
青木单脚跪在洛痕的面前。他捧起洛痕的手。在洛痕的手臂上极其虔诚的落下一吻。他说:“你至少要给我一个表明自己心意的机会。”
暗生看着一脸情深的青木。又看了看床上一无所知的洛痕。心里有些酸溜溜的道。洛痕。你这个祸水。
滄烟在御花园里设了宴。款待凌墨。
凌墨环顾四周。他问:“怎么不见君临风。”
滄烟玉指玩着白玉茶杯。她姿态妖娆的问:“怎么。你想看见他。”
凌墨摇头。他坐在石凳子上。说:“墨一点也不想看见北王那张脸。墨只是好奇。北王亲自设下的鸿门宴。他本人为何不在。”
滄烟说:“自然有比这鸿门宴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亲自去办。”
凌墨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真实笑容。他说:“还请娘娘留情。”
滄烟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她说:“本宫可不记得自己和夏太子有什么情。夏太子可不要污蔑本宫。”
凌墨说:“娘娘真是好狠的心啊。”
滄烟不为所动的道:“皇上吩咐本宫把夏太子留在北国。夏太子你自己看着办吧。”
凌墨笑了。他说:“娘娘这是想要打开天窗说亮话。”
滄烟反问:“夏太子觉得呢。”
凌墨说:“墨喜欢娘娘的豪爽。”
滄烟说:“可是本宫不喜欢夏太子的小人呢。”
凌墨皱眉道:“娘娘何出此言。”
滄烟直言道:“本宫不喜欢你。也不想和你讲些歪歪道道的。”
凌墨说:“那娘娘这次请我來是为了什么。把《兵略》给墨吗。”
滄烟嗤笑道:“夏太子想得倒是不错。首先。本宫要说明。请你來的不是本宫。是北王。其次。本宫手上根本沒有什么《兵略》。夏太子的话。本宫听不明白。”
凌墨喝了一口酒道:“娘娘不是先前还在说不喜欢说些歪歪道道的话吗。怎么这会又装糊涂了。第一时间更新”
滄烟沉声说道:“本宫沒有糊涂。糊涂的是夏太子。夏太子好好想想本宫说过的话再开口吧。免得说一些不该说的。让人误会了可不好。”
凌墨手蘸着酒。在放菜的木板上写出四个字。
“过河拆桥”
滄烟见了。冲凌墨摇了摇头。
滄烟说:“來人啦。夏太子醉了。扶太子下去休息。”
凌墨豁然站起生。大声说道:“娘娘。你这是什么意思。墨根本就沒有喝醉。”
滄烟不紧不慢的说道:“太子喝醉了。都开始说胡话了。”
在一旁候着的侍卫上前扶住凌墨。凌墨本來可以挣开的。但是他并沒有。他只是恨恨的看着滄烟说道:“北国这么做到底是何意。墨是夏国的太子。北国是想软禁墨吗。”
滄烟听到这话。心知凌墨是懂了她的意思。她放下心來。厉声说道:“还不快将夏太子扶下去休息。”
“是。”
夏驿馆的官员们听到夏太子喝醉留宿缙云城的消息时。都开始紧张起來。他们真怕如早上太子所说的。他们会把命留在北国。一时间。夏国的使者人人自危。
凌墨被扣在了西宫的一个偏殿。外面有重兵把守。
凌墨坐在房间里。仔细回想滄烟白日里的表现。百思不得其解。这滄烟到底要做啥。她真听君临风的话把他留在北国。不怕她把她暴露出來吗。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怎么想也想不通的凌墨索性上床睡觉。他还不信。君临风抓住一个莫泽。就敢要了他的命。到时候。把他逼急了。他就把滄烟也给扯出來。有美人作伴。他死得也不冤枉。可惜。凌墨在床上左动一下右动一下。就是睡不着觉。他若此行真的交代在北国。那他多亏啊。他死了。夏国那些眼红他的皇子们还不得高兴成什么样子。母后的日子怕也不会好过。
凌墨越想越烦躁。索性从床上坐了起來。
凌墨耳朵听到一声异响。他敏锐的道:“谁。”
滄烟扯下面巾。说:“是我。”
凌墨眼中冒出又惊又喜的光:“怎么是你。”
滄烟给了凌墨一个白眼。她问:“那你觉得北国之中除了我还有谁会來看你。”
凌墨的语气带着小委屈。他说:“你白日里怎么那么绝情。”
滄烟抖掉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她说:“别和我这样说话。我自己都快要以为自己和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奸情了。”
凌墨点头。他说:“可不是嘛。我们本來就有奸情。”
滄烟黑着脸说:“打住。我以前怎么沒发现夏太子原來你是这么不要脸的人呢。”
凌墨无赖的笑道。他说:“那现在发现也不晚啊。”
滄烟说:“我今天來不是给你说这个的。你想活着就认真听我说话。我时间也不多。”
凌墨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也不和滄烟嬉皮笑脸的了。他说:“你说。我听着。”
滄烟满意凌墨的识趣。她开口道:“君临风看似把整个缙云城的权利都交给了我。其实整个缙云城还是掌握在他手中。我不能确定君临风是不是已经怀疑我和你联手了。但是小心总是沒有坏处的。”
凌墨说:“难怪你白日里那么紧张。害得我以为有人监视你呢。”
滄烟苦笑道:“可不是嘛。君临风的眼线遍布整个缙云城。”
凌墨吃惊。他说:“北王很厉害。”
滄烟点头。她说:“要不然他怎么会成为一方霸主。”
凌墨不高兴的说:“听你的语气。与有荣焉啊。”
滄烟说:“他是我男人。”
凌墨:“哼。”
滄烟巧笑盼兮的道:“夏太子。你对滄烟的态度很奇怪啊。”
凌墨问:“哪里奇怪了。”
滄烟偏着头看凌墨。她问:“夏太子。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凌墨心漏跳一拍。他轻佻的笑道:“娘娘乃当世的绝世佳人。天下沒有男人会不喜欢娘娘的。”
滄烟摇头道:“你说谎。君临风就不喜欢我。”
凌墨怜惜道:“那是君临风沒有眼光。”
滄烟笑了。她说:“不说这个了。这是你要的东西。”
凌墨结果滄烟丢过來的书本。他激动的道:“这是《兵略》。”
滄烟说:“沒错。现在你得到你想要的了。那我们的交易就算完成了。”
凌墨问:“那安乐公主死了吗。”
滄烟脸色沉了下來。她说:“暂时还沒有。不过她也活不长了。”
凌墨听到这话。显得有些失落。他说:“她的命可真硬。”
滄烟说:“是啊。就算她活不长了。我也得保她活得君临风回來为止呢。”
凌墨问:“为什么。”
滄烟说:“因为她死了。我们整个滄家都要为她陪葬呢。”
凌墨担忧的说道:“君临风知道洛痕的事情与你有关了吗。”
滄烟摇头。她说:“应该不知道。他若知道了。我怎么可能好好的站在这里和你聊天。”
凌墨说:“那君临风对你实在是太糟糕了。你要不要考虑离开他。”
滄烟心突然跳快。离开君临风。这句话听着真是充满了诱惑。也许离开他。她才会彻底把他忘记。她就不会为了他那颗长偏了的心而心痛不已。也许离开他。他才会把她记起。才会知道这世上谁对他是真正的好。
凌墨看出滄烟的心动。他语气蛊惑道:“滄烟。你跟我走吧。”
滄烟回过神來。她嗤笑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凌墨说:“我会好好对你的。”
滄烟反问:“你会比君临风对我更好。”
凌墨斩钉截铁的道:“当然。我必定会成为夏国的王。我会给你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滄烟大笑道:“你觉得我会稀罕当夏国的王后。”
凌墨认真的道:“我可以许你一个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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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