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洛痕苍白的脸有了血色,眉目之间,满是风情。
君临风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洛痕,突然他出手如电,右手向洛痕的皓腕抓去。洛痕将手中的酒坛扔向君临风,瞬间退到君临风的百米之外。君临风用手臂将飞来的酒坛扫开,酒坛落在地上碎成两半。
洛痕从袖中甩出白绫,将另外的小酒坛卷到手中,她打开酒封,豪爽的饮了一大口,放下酒坛,洛痕笑道:“软香散都奈何不了你,北王真是内功深厚。”
君临风:“本皇已经受了一次南国软香散一次苦又怎么会受第二次?”
洛痕好奇道:“以北王的武功逃离冷香行宫应该很容易吧,你为什么不逃?”
君临风下巴微抬:“本皇为什么要逃?南王你一定会好生的将本皇护送回北国的,本皇何必费那个力气?”
洛痕点了点头:“护送北王回国?这要看北王答不答应我的条件。”
君临风:“南王觉得抓住本皇就有资格跟本皇谈条件了吗?”
洛痕笑容浅淡:“北王这样虚张声势有用吗?朕手上有北国五十万的俘虏,风雨雷三将如今在南国的牢房里做客,就算北王的的闪电大军,朕不介意再送北国军队一曲琴音。”
君临风想起令他兵败如山倒的琴曲,眼神幽暗:“本皇不信如此逆天的琴曲是可以随便奏响的。”
洛痕抱着坛子不紧不慢的又喝了一口酒:“北王说得没错,这琴曲是不能随便弹奏,不过朕要弹个两三次也不是什么问题。北王,你要赌么?”
君临风:“赌什么?”
洛痕:“就赌朕能不能再用一曲琴音挡下你的闪电大军。”
君临风眉一挑,背着身后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紧:“好啊,本皇倒要看看南王能不能已一己之力逆天而为。”
洛痕垂下眼睑:“不过在朕对上北国大军之前,朕会杀了风雨雷三将以及北国五十万士兵俘虏。”
君临风怒道:“你敢!”
洛痕:“朕有什么不敢的?君临风,你应该清楚我已不再是你的师姐无筝,更不是你的国师无筝。朕是南国的王,既然我手中的筹码没有了价值,就凭你们北国将士坑杀我南国十万兵士,朕难道不该杀了他们以祭我南国将士的在天之灵吗!”
君临风:“如果本皇说南国那十万兵士没死呢?”
洛痕:“现如今北王骗朕还有意思吗?朕的属下亲眼看到将领的头颅高悬在凡城的城楼上。”
君临风:“那南王你的属下亲眼看到南国十万将士的尸体了吗?”
洛痕:“朕凭什么相信你?”
君临风:“没死的人总会见到的,不是吗?现在,南王可以跟本皇说一说你到底要从本皇这里得到什么。”
洛痕将酒坛放下,慢慢靠近君临风:“北王这意思是友好谈判的意思,对吗?”
君临风:“本皇的确不该因为和你的个人恩怨而弃国家大事不顾。北国与南国拼得鱼死网破,最终得意的只会是夏国。”
洛痕:“朕知道北王心里很明白,只是气不过痕的所作所为。”
君临风看了眼洛痕的白发:“本皇堂堂男子不跟小女子计较。”
洛痕无耻道:“行,那北王将抢我的城池都还给我。”
君临风:“可以。”反正本皇还可以都抢过来。
洛痕:“将南国的将士都放了。”
君临风:“可以。”反正本皇还可以再捉。
洛痕:“北国要和南国结为同盟国,签订和平条约,并答应百年之内不对南国出兵,当然啦,南国也不会对北国出兵。”
君临风斩钉截铁的道:“不行!”
洛痕点头:“那好,没得谈了。”
君临风眉头皱得死紧:“你明知道本皇志在一统天下!”
洛痕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你也明知道我是南国的王,再说了,我不是给了时间限定的吗,一百年。一百年之后,北王要是出兵攻打南国,痕自然无话可说。”
君临风咬牙:“你……”
洛痕笑了:“我……北王要是不同意这个条件呢,我现在就去杀北国将士去了。一天杀五万呢,我也要杀十天呢,我得抓紧时间呢。”
君临风寒潭一样的眼几乎要迸出火来:“这就是你和本皇来谈条件的诚意。”
洛痕:“朕诚意十足,是北王你不领情呀。”
君临风:“就算本皇签了那个和平条约,你不怕本皇出尔反尔吗?”
洛痕摸了摸下巴:“北王说得有理,看来北王似乎有了不错的想法,痕洗耳恭听。”
君临风:“本皇要与南国联姻。”
洛痕打了个响指:“这个主意不错,南国会送一位公主与北国联姻的。”
君临风:“南国不是只有你一位皇储么?”
洛痕:“朕有表姐妹啊。”
君临风:“你听不懂本皇的意思吗?朕要你跟北国联姻!”
洛痕了然:“那好吧,朕可以迎娶北国的王爷为后。”
君临风手指捏的泛白:“既然你要装糊涂,那我们的确没得谈了。”
洛痕眼神冷了下来:“北王为何非要缠着我不放。”
君临风:“你以为你在招惹了本皇以后,你还可以全身而退吗?”
洛痕沉默后说道:“两天后我给你答复。”
君临风:“你确定要两天后给我答复吗?要知道,两天是可以发生许多事情的。”
洛痕咬牙:“一天!”
洛痕离开关押君临风的庭院,在她转头的瞬间,君临风的手忍不住抬起,任由那雪白色的发从他手中滑过。
发质的颜色表现了一个人的生命力,所以老者会生白发。虽然她极力掩饰她的虚弱,可是他还是从她用来捂嘴的锦帕上看到一抹红色。君临风想,她一定会同意联姻的,她只不过是在逞强。他也知道,他若逼得太紧,她绝对会选择玉石俱焚。
洛痕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君临风的视线内,君临风坐在石凳上沉默半响,似自言自语的道:“我怎么会对这样一个人恋恋不忘到如此?”
洛痕离开冷香行宫,上了马车后,才脸色煞白的吐出一口鲜血。她用锦帕抹去嘴角的血,虚弱的倚在马车内的软榻上:“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