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赵李氏哪里还顾得上自己全身疼痛?呵斥身边的人要带自己去医馆的意图,直接让人把她抬了回去。
没得办法,护送老夫人的跟班只好重新寻了一辆马车,小心抬上车回府。坐在马车上的老夫人顾不上自己一丝不苟的银发此刻乱的像鸡窝,身上的衣服也是脏乱不堪。她整个脑子里都是小侯爷陆圻临走前的话。
不会的,不会的。她儿子那么优秀,能从从五品官爬到一品宰相,怎么会突然降职了呢?试问在整个大周朝又有几个像她儿子那般年纪轻轻就位列相爷位置?
“老夫人,到了……”在赵李氏胡思乱想的时候,车门外传来声音。老夫人顾不得自己全身的疼痛,急忙打开车门看宅门上的牌匾。
当看到三个金灿灿的大字尚书府时,怔怔的定在那,就好像被人隔空点穴般。突然噗的一声,一口鲜血从喉间喷出,整个人也随之怦然倒了下去。
“老夫人……”车里车外的人看到赵李氏倒下,吓的不轻,发出惊叫声。随后有人赶快去敲尚书府的大门,门刚打开就听人大叫:“快,快通知老爷,老夫人吐血了!”
老夫人吐血?刚打开大门的守门人有些蒙圈,搞不懂什么状况。报信的人那两个人痴痴傻傻的模样,气的上前踹了一脚:“瞎了你们的狗眼还是耳朵聋了?若是老夫人有什么三长两短小心你们的狗命……”
“你这个人这么凶做什么?有话不能好好说啊?做什么打人啊?咱们是奴才,是狗命你又好到哪里去?都是狗命的东西,就少拿乔平白让人瞧不起!”从里面走过来一个管事,十分不喜刚才那人的话。
训斥完后,根本不给对方那个人回话的机会就安排人去通知老爷,然后又让守门的拿着尚书府的牌子去请太医过来给老夫人看一下。
被刚才那人踹了一脚的守门人,扶着有些被踹疼的腰接过管事的牌子后,走到那人跟前朝他吐了一口这才离去。
被守门的吐了一脸口水的那人,一脸的怒火,可也明白眼下不是他闹的时候。
管事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让几个有力气的婆子小心的抬着老夫人去了老夫人的院子里。抬了一路,很快各个院子都知道老夫人竖着离府,横着回来了。
“娘,不好了,不好了!祖母她,祖母她受伤了!”这些日子赵兰心一直苦苦等着老夫人回来挽救尚书府的名声,可谁知她左等右等竟然等来的是祖母受伤回府的消息,整个人顿时惊慌失措了起来。
这些日,她那个父亲迁怒与娘,根本就不来娘的院落里。不仅如此,似乎是故意般,接连的把娘身边的几位漂亮的丫鬟都给开了脸,整晚轮流跟那几个丫鬟厮混。
气的娘想杀了她们的心都有,可这个节骨眼却不好动手。就等着老夫人回来撑腰呢,这下好了,老夫人伤着了。
正在房内拿着最近得宠的新姨娘泄愤的李氏,一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惊着了。蹭的从椅子上站起:“老夫人受伤了?怎么会受伤了呢?”
“女儿也不清楚,只听说老夫人是被几个婆子抬着进了竹园!”赵兰心满脸的心忧。倒不是因为担心老夫人的安危,而是暗恨这样的话那岂不是又让赵芷悠那个贱人得意一段时间?
这些日子她可没忘记赵芷悠那个贱人害的自己有多惨!京城里那些名媛聚会现下也不会发帖子邀请自己过去了,不光如此暗地里不知道嘲笑了多少次。
说她一个下贱的庶女还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明明是鸡却当自己是凤凰真真是笑死。还收什么她一个庶女出身的人,还妄想与几位皇子有染,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这些话,无一不深深的刻在她的胸口上。她不会忘记自己这些耻辱都是谁送给她的,赵芷悠那个贱人,她一定要扳倒。
只有老夫人最有资格也没有人敢非议,可现在祖母受伤她该怎么办呢?
“你先别慌,咱们过去瞧瞧去!”李氏也有些慌乱了。还想找自己姑姑帮自己忙呢,若是老夫人出面相公也会有所收敛。
“好……”赵兰心点点头,很赞同李氏的建议。随后两人带着丫鬟匆匆的赶去了竹园,到了那里才发现她们并不是最早的。
其他各院的姨娘都已经站在厅内,等待着消息。
罗氏看着做了几天缩头乌龟的李氏今个可舍得出来,嘴角露出嘲讽的笑容,但不点破。只是规矩的站在那里,就连平日的赵馨儿都规矩的站在罗氏的后面。
赵青云这些日子忙着与昔日要好的官员们联络感情,可这几****银子花出去了不少但众人对她依旧很冷漠。
现在他是不管让李氏去动宋青霜的嫁妆了,太后皇上他们已经知晓,且已经下旨让宋国公府前来核对,若是少全都要用银子顶上去的。
眼看着整个尚书府的开支越来越大,宋青云感到了很大的压力。自己这些年来赚的银子基本都在与官员只见联络感情去了,哪里有什么进出?
李氏的娘家也是个穷的,怎么可能指望他呢?这个时候,赵青云才想起宋青霜的好处来。不管她如何傲气,对自己到底是好的。以往自己缺钱,从来不用开口就会派人把银子送到自己的面前。
可现在呢?
赵青云头疼,就毫无头绪的时候,有下人来说老夫人受伤昏迷回了竹园。整个人惊的差点跳了起来,他娘不是回老家祭祖的吗?怎么会受伤呢?难道是路上遇到了刺客?
一想到这些年来他暗地里得罪了不少人,而老夫人很有可能是遭了报复,顿时坐不住了。匆忙的起身奔去竹园……
等到赵青云赶到竹园的时候,众位姨娘看到他眼睛一亮。李氏更是泪光闪闪:“老爷,娘她,她……”
“姐姐,你这般哭法可是要吓着老爷的!”罗氏看不过去李氏一见到赵青云,身体就跟没骨头似的贴了过去,出言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