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安排下,季灵葛召集了一些元老级别的大人物,这些人每个人基本上都有五十岁以上,以前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据说为季灵葛为首的这个江湖作出了很大的贡献。如果把季灵葛的这个团体比喻成一个集团,那么这些元老应该就是股东。
只有召开大型会议的时候,他们才会来。会议在一辆商务车上进行,商务车停在一片小林子的路口处。我坐在驾驶位上,随时准备着一旦有事便开车离开。
而项羽一行人则领着另一些人在几个重要的路口守候着,一旦有消息,便会第一时间通知我们这边。这对于我来讲是个十分危险的活动,因为要是这个时候警察赶过来,将季灵葛逮个正着,那不论我说什么都无效,被季灵葛牵连,做个笔录,进去蹲个几个月是必然的,然后留个跟随着自己一辈子的案底。
但没有办法,有许多前者制定的规则,发展到当下,即便是已经百害而无一利,只要没有被削藩,那都将不可跳跃。所以为了合法地拿到季灵葛道上的掌控权,这个险我是肥非冒不可啊。
这些上了年纪的叔叔伯伯们个个脸上的表情都十分凝重,他们时不时地看向其他人,心里面都在担心着,不知道所谓何事。但我猜,他们应该也猜到了所为何事。
“灵葛,不是我们这些叔伯们说你,现在各个局子里的人都在找你,你还不赶紧跑路,还召开什么集团会议。”一个长辈说道。
又一个长辈接话,道:“是啊,当初你向我们筹钱的时候,我就预感到不对,房地产那玩意哪是我们这些没文化的人能干的,还好我们没有把钱套出来给你,要不然指不定把我们也给卷进去了。”
“是啊,是啊……”所有人跟着起哄。
季灵葛坐在驾驶位上,扭过头来,对他们说:“各位叔伯,投资难免有风险,我季灵葛赚了钱之后给大家分红送钱的时候,大家是怎么说的,不管我做什么生意,都会全力支持我,可事实上呢?没有只赚不赔的买卖,更何况这次亏得全部是我季灵葛私人的钱,现在只不过召集大家开个会,就这么不乐意?”
叔伯们觉得不好意思,大家相互看着,轻声地交头接耳,讨论着。
“灵葛,叔伯们不是这个意思,叔伯们也是为你好,既然你栽了跟头,作叔伯自然是不会坐视不理的,这段时间你出去避避风头,集团的事呢我们会替你打理,另外我们每个人会给你出五万块,一共是三十万,虽然不多,但也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一个代表说道。
“呵呵,还真是不多啊,这些钱,是我这么些年来,给大家会的零头,可能都还不够吧?听叔伯们这意思,是要将我赶出集团了,不要忘记了,我是坐管,我出了事,你们一个也别想跑。”季灵葛忽然拉下脸,对着他们每一个人。
老家伙们一下鸦雀无声了。
季灵葛接着说:“见这几年我把生意做大了,赚钱了,就想踢开我,这样你们就可以多分一点,别妄想了,我倒台了,所有的生意跟着倒台,你们到时候一分钱也别想赚到,就坐在家里喝西北风去吧!”
季灵葛的气焰十分嚣张,根本丝毫面子也不给。所以虽然我不清楚他们这些人之间的具体运作方式,但大概和我想象中的是差不到哪里去的,这些老家伙其实啥实力、啥实权都没有,就是占个席位吃空饷。
老前辈毕竟还是老前辈,而且这次的主要目的并不是为难他们,先声夺人,压倒他们的气焰之后,季灵葛说:“各位叔伯也不要太过于担心,跑路肯定是得跑的,所以不会连累到集团和各位叔伯,我召开这个紧急会议,就是要在走之前安排好今后集团出路,另外我也不是来向大家索要跑路费的,当得了集团的一把手,就受得起这样的打击,明白吗?”
“既然灵葛都这么说了,那叔伯们就洗耳恭听了,灵葛你有什么打算或者要求就直言。”其中一个说道。
“就一个,我的位置传给张亚军,以后集团大小事务都由张亚军来主持,要不然,我会带走我的一切资源,另外我要是万一不幸被抓了,那指不定还会把你们给供出来,这中间的利害关系你们好好商量商量。”季灵葛说完,扭正头,点燃一根烟。
我看了一眼季灵葛,季灵葛也看了一眼我,然后我们的视线都落在了高头的后视镜内,在镜子中看着那些所谓的元老前辈们慢条斯理地商讨着。不知道季灵葛心里在想些什么,反正我下定了决心,等张亚军根基站稳之后,一定要将这些老家伙削掉,他们啥事不用干,凭什么每个月还分他们一大笔钱?
毫无悬念,结果一定是全票通过的,因为这本身就是个发号施令的会议。张亚军从最后一排座位弯身站起来,走到这些老家伙前面发表继任讲话,无非就是说些以后全力为集团办事,尊重前辈们的好听话。
张亚军就这样成功继承了季灵葛一把手的位置,他上位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清理门户。那么叛徒不用讲,就是何雨丹了。
在云峰酒店正式开始营业之前,我、项羽还有张亚军带着一批人钻进酒吧后的巷子,经过后厨,进入了酒吧,以绝对的人头数,压倒势地控制了所有人员,等他们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前去吧台底下拿武器了。
张亚军一挥手,几个人上去守住吧台的位置,张亚军道:“何雨丹呢?”
何雨丹从里面走了出来,见这情形,她似乎还没明白状况,有些耀武扬威地说道:“见你们这阵势,看来是成功解决了上面那位啰?不过张亚军,现在你这种指挥好像越界了,别怪我没提醒你,没那么大的口味就别吃那么大的鱼,明白吗?拿下项羽和兰迪这两个叛徒,然后按照秋哥离开时的旨意,跟着我继续打理好秋哥的产业。”
何雨丹这句话是相互矛盾的,前面暗示说知道我们解决了季灵葛,后面又说秋哥暂时离开,摆明了就是说给这些小弟们听的。
紧跟在何雨丹身后的涂号编跟着耀武扬威地指着众人道:“都听见了没有,张亚军,你最好弄明白你现在的立场,兰迪和项羽这两个叛徒害得秋哥跑路,害得我们集团损失了整整五千万,所以不论怎么说,这个仇非报不可。”
把矛头直接指向我和项羽,企图拿我们当替罪羔羊,何雨丹做主持,处决了我们,这样在各位弟兄们的心里又增加了不少的分量。他们的如意算盘打得是极好的,只可惜他们太高估了自己,而小看了我们,比我的动作稍稍慢了一步而已,要不然,我和她之间谁被最终定为叛徒,那还真说不定呢。
见我们这边所有人一个个完全面不改色,何雨丹察觉到了不妙,脸上那种高高在上的神色立马消失了。而此时,项羽已经上去,一把抓住了涂号编的衣领,拉过来,毫不犹豫就一个拳头扔在了他脸上。
现在的项羽是个将功夫展现的淋漓尽致的项羽,涂号编中了这一拳,跟瞬间要了他半条命没什么区别。撞在吧台上,反弹回来,跌倒在地上的他摇晃着脑袋,一时间根本爬不起来,项羽走过去,想继续抓起涂号编,我给项羽使了个眼神,让他停手,就算现在已经无人可以管控我们,我们也得低调。
这种场合,不管对与错,尽量让张亚军这个名正言顺的话语人发话,而我在众人面前只当一个不起眼的小弟好了。学习季灵葛这一招,做幕后的操控者。但绝对摒弃季灵葛愚蠢到最后让自己栽跟头的这一招,那就是不能捏造一个不存在的傀儡,而要推出一个实打实,真正的傀儡。
这样到时候出了事,完全由这个傀儡承担,而你才可以金蝉脱壳,全身而退。
张亚军上前道:“丹姐,抱歉,貌似现在不知道行情的是你,秋哥这边已经知道了你是如何陷害他的,今天派我来就是要清理门户的,所以你自觉点,放弃你手头上的一切,还有,把你独吞的那五千万交出来,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张亚军,我看是你勾结兰迪和项羽陷害了秋哥,独吞了那笔钱,然后再来我这栽赃嫁祸的吧?弟兄们,你们最好想清楚了,我可是秋哥的女人,谁的话最可信,该听谁的你们心里要清楚。”何雨丹有些急了,忙着解释。
张亚军直接说道:“行了,丹姐,这些人都是我的心腹,不要在这跟我演戏了。”
何雨丹提起一口气,再呼出一口气,道:“好,我就跟你开门见山,张亚军我算看明白了,你打算独吞这一切,别做梦了,不要忘了,上面还有那些叔伯,要是你今天敢在这里撒野,要么你将我们彻底干掉,否则,你……”
“否则那些叔伯们都会信你这个贱女人说的话,对吗?”有人打断了何雨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