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鲁来到杨柏面前,杨柏一愣,然后哭诉着上千抱住张鲁道:
“主公,属下终于见到你了啊!”然后杨柏感到莫名的注视,抬头看向张鲁身后的众将,目光如炬,似乎要将他燃成灰烬,杨柏的眼神缩了回来。
杨柏又抬头看向张鲁,发现张鲁的目光犹如太阳一般刺眼,就像自己犯了天大的错误将要遭受惩罚,杨柏赶紧后退了两步。
张鲁拿出主公的威严,说道:
“杨柏啊,是谁让你领军堵着这的,啊?”
“回主公,是阎圃军师,说我率军堵在这里,就能保全汉中之地。”杨柏喏喏道。
“好好好,”张鲁大笑几声,“这汉中之地好好的,需要保全什么呢?”
“保全以免受西川来的贼子的侵略。”杨柏不正视张鲁。
“那我企不也是贼子了?”
“不——是。”
“那我现在要你让开,你让还是不让呢?”张鲁咄咄逼人地说。
“这。”杨柏迟疑犹豫起来,眼眸中的神情不停变换,一时看着张鲁,张鲁怒目而视;一时看着张鲁身后的张泉和众将,张泉向他点点头示好;杨柏又扭头看着身后的将领士卒,有的无所谓的四处瞟,有的热烈地看着杨柏,有的神情耽耽地看着张鲁。
杨柏回过头,大叹一口,向士卒们喊道:
“让开道路!恭迎主公回汉中!”
热烈的欢呼声由双方士卒发出,张鲁回过头谄媚地看着张泉,张泉骑马上前说道:“大功一件,泉在此记下来;”顿了顿说,“若是张教主能劝降汉中,更是天大的功劳。不说封你为州牧,一个成都太守是起码的。”张鲁也是快六十岁的人了,年华渐渐消散了他的斗志,成都,那可是比汉中大多了啊,并且还是被俘虏投降后。
张鲁欣喜道::“属下当竭肱骨。”
接着张泉遣散了杨柏的军队,让他们回家,然后我们率军向汉中进发。
三天后,兵临汉中城下,阎圃闭守不出。
“少主,子乔这就去劝降。”张鲁说道,张泉点点头,张鲁只身走到汉中城下,和城门上的阎圃以诸将对望。
正值七月夏日,天色突然阴沉起来,云朵像被染料渐渐涂染,遮挡湮灭了阳光,一阵冷风袭来,带着唰唰的树枝呀呀响和浓重的水稻香味。
张泉看着天色低沉,情绪也变得低沉起来,要是阎圃坚守不出,一下暴雨,只怕他的五万人马就进退维谷了。
张鲁大喊一声:
“阎圃!”
“主公,属下在。”阎圃在城门上鞠躬行礼答道。
“既然你还认我这个主公,那你为什么把我防在城门外?”张鲁道。
“属下防的不是主公你,而是西川来的贼子,属下这是为主公守卫汉中城啊。”阎圃道。
“我看你不是要为我守卫汉中城,而是你要领汉中自立吧!”
“主公你。”阎圃面色刹白,无言以对。
“我看你蓄意已久了吧!只怕这次我出汉中时,你就没准备让我回汉中吧。”张鲁继续说道。
五十多岁的阎圃无哈可说,呼吸变得急促,脸色变得红润起来。
张鲁看阎圃不说话,以为被自己猜中了,哈哈大笑,道:
“可惜你没想到的是,我投靠了掌握荆州益州两大州的张绣将军;你就算能挡住我,也挡不住少主率领的五万大军;就算能挡住这五万大军,也挡不住荆州益州的夹击!”张鲁根本不给阎圃反驳的机会,一口气说了下来。遥远的耀眼的闪电和振聋发聩的轰鸣雷声阵阵袭来,震人心魄,颇有一份末日烈士的悲壮。
阎圃气得倒在城墙墙沿上,身边的亲兵听到张鲁的话后都觉得张鲁说的是真的,面色不善地上前把阎圃弄醒。阎圃清醒后,面色一阵青,一阵白,气喘吁吁,然后接着袭来的狂风,深吸一口凉气。
竭力骂道:“老夫为你鞠躬尽瘁数十年,每天天不亮都起来等候你的呼唤,每晚熬夜帮你分析情报,都快六十了还没有享受过子孙同堂的福分,老子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不等张鲁回应继续骂道:“这次你率领一万五千精兵良将去趁火打劫,却用兵无策,度己失方,士卒溃散,身躯被捕;结果你这个神棍平时假仁假义刚正不阿,一被俘虏马上投降,气节何在?斗志何在?这些都不说,谁叫你是他妈的主公呢,老夫这次让杨柏去堵住栈道口,结果被你三言两语破解了,被人当枪使了还自以为乐,老夫又看准了天要下大雨,闭城不出,西川军进不得进退不得退,当时候西凉兵马一来,西川兵马立即溃散,老子自会在乱军中把你救出来。”不等张鲁反应又继续骂道:
“你也不想想你汉中城中的百姓和你手下的将领文官,汉中实行政教合一的体质,你是教主,百姓和官员只忠于你一人,是我想自立就能自立吗?”
阎圃说了这么多,张鲁却没听进去多少,张鲁淡淡地说:
“别说那么多废话,把城门大开再说。”
阎圃说完后听完张鲁说的话,神色恍惚,一声不响倒在地上,城墙上的张鲁的儿子张富张广等人也不去管阎圃,大手一挥让士卒们大开城门。
顿时雷声大作,一道道闪电劈下,宛如晶莹剔透的银柱,刚才濛濛的小雨顿时倾盆而下。然后张泉和张鲁嘻哈着率军进城,士卒将领们在雨水中冲个凉,欢笑着占据了汉中城。
却说张泉当时听阎圃说西凉兵马,一直记在心里。进城后张泉让张任带领赵云徐庶等人去整顿军马,让文聘护卫着张泉来到城门上,叫亲兵们把在躺在雨水中的阎圃抬到城主府中,叫来军医医治他。
“先生,阎圃先生怎么样了?什么时候会醒?”医生走出客房后,张泉问军医。
“回禀少主,阎圃先生只是气急攻心,又受了凉,没什么大碍,天黑之前就会醒来。这是鄙人开的药单。”老军医扶着胡须慢慢说。
“好的,你下去吧。”张泉淡淡地说道。
然后张泉看着军医走了下去,慢慢走到窗前看着淅淅沥沥的落雨,千万支水柱充斥在空中,雾气弥漫,朦胧不清,远处荒凉的群山,城下葱郁的水稻,都在大肆喝着水,张泉已经看见了今年秋天汉中的丰收,一阵狂风带着浓重的水汽袭来,张泉退后避免淋湿,还是在风中打了个哆嗦。
黄月英拿在一件红色锦缎慢慢来到张泉身后,缓缓为披上,说道:
“泉,别着凉了。”
张泉抓住月英的手,共站在窗前看雨,淡淡说道:
“我总觉得拿汉中太容易了。有一种预感,马上会面临很大的灾祸。”
月英用柔软温暖的手堵着张泉的嘴,道:“别说了。也许是上天在帮助你呢。”
这倒是,不然让张泉穿越来三国干嘛。
张泉伸出手搂住月英,俯下身吻在月英并不太精致的唇上。月英轻微挣扎着,喃喃说:“文聘他们还看着呢。”
张泉淡淡转身看向文聘及亲兵们,文聘头朝天吹着口哨,亲兵们也聚在一起大声谈论。张泉静静地看着月英的眼眸,道:
“待我功成名就,许你花前月下。”
“嗯。不过,不必等到功成名就,现在就是了。”
傍晚时分,阎圃醒了,侍卫立即出去禀告张泉。阎圃发现身边的侍卫都不认识,挣扎着要起来,张泉进屋,坐在阎圃躺着的床上,道:
“先生染了病,还是躺在床上为好。”
阎圃在城墙上见过张泉,认了出来,不卑不亢说道:
“公子年少有成,宽厚大义,但我阎圃经过张公祺(张鲁)一事后,却已经厌倦了服侍他人,如果公子是来登用鄙人的,那圃就在此拒绝了。”
“这样啊。”张泉略有失望。
“多谢公子救治,老生这就离开。”阎圃起身要下床。
张泉把他轻按着床上,道:“反正这是客房,空着也是空着,先生就当是我的客卿,今天天色已晚,就住一夜再回去吧。”
“好吧。”
“其实我找先生你,是想问另一件事。”张泉说。
“请说。”
“先生在城墙上提到西凉兵马会来,是真的?”
“却有此事。”阎圃顿了顿说:“当是张公祺被公子你俘虏,我写书给西凉马腾,把阳平关让给他,让他出兵,答应在攻占益州后共分。现在怕是已经把阳平关占了吧。”
“什么?”阎圃说得平淡,张泉听完却是大惊失色。当是若是张鲁不劝降汉中,现在只怕他的五万大军在大雨和西凉铁骑的冲击下就泡汤了,一阵后怕;转而又想到现在的情形,也不容乐观,自从张泉起兵以来,都是主动寻找战机,出其不意,才能迅速拿下荆州益州,这次西凉军兵临城下,打得他一个措手不及,面色不由阴沉下来。
“你们,去把庞统徐庶法正叫来。”张泉向侍卫说道,他们转身离去,他冲他们喊道:“外面雨大,你们注意避雨。”
侍卫们刚跑出去,一个浑身是水的情报兵跑进来,气喘着说道:“少主,阳平关已经被西凉马超占了!”
“果然。”张泉喃喃道。然后看着他说:“好的,你下去吧,去洗个热水澡,注意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