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看到清来头发上所戴的红珊夜明簪后,慕流白便忍不住要去拜访一下令申与清来,看看他们究竟是何人,说不定,可以拉拢他们帮助自己去杀掉莫尔曼呢。
一日,慕流白便逮准有利时机,顺利地从客斯的住处溜了出来。先前,他只是打探到令申是一位商人,并非迷音国人氏,其余的,皆一无所知,为了安全起见,慕流白决定先去探一下令申的底。
慕流白来到令申的一梦阁,点了一大桌子名贵的菜,并指名要见令申。
孟川一再以各种理由委婉拒绝后,慕流白淡淡地一笑,对着孟川道:“那你便去向你家公子禀告一声,便说赠红珊夜明簪与他的那位夫人,慕某也认识!”
孟川心不甘情不愿地将慕流白的原话转告给了令申,见令申一幅平静的样子,于是,自以为读懂令申意思的孟川,便撸起袖子要去赶那慕流白走。
清来一把揪住孟川的衣领道:“蠢货,想来他应该是我们的盟友,你去赶他做什么?”
令申冲着清来笑道:“没错,他确实够蠢,可娘子的智商,也让为夫甚感忧心啊!”
清来望了一眼令申,想起令申那日对她的所作所为,“唰”地一下便脸红了,于是,她便一把推开孟川,灰溜溜地跑掉了。
令申寻了一空座便不请自坐了下来,他一把拎过酒壶,从容地为自己斟了一杯酒,冲着慕流白淡淡地笑道:“不知今日慕兄至此,可是有何贵干?”
慕流白起身将房内的门窗全部关好,在确定无人干扰之后,他恭恭敬敬地向着令申施了一礼,无比严肃地道:“想必令公子定是敞亮豁达之人,那慕某也就少些弯弯绕绕,对令公子开门见山了!慕某虽不知令公子来这泅恨天的目的,但慕某请求令公子助我除掉莫尔曼!”
果然,不出令申所料,慕流白的意图,果真是此。
听罢慕流白一番言辞恳切的肺腑之言,令申悠悠地饮完了手中酒杯中的酒,对着慕流白笑道:“慕兄何以断定在下便是可以依托之人?难道就不怕在下去向那莫尔曼告你一状,以此去换得富贵荣华吗?”
慕流白愁眉紧锁,无比严肃地盯着令申道:“伯母能将视为生命的红珊夜明簪相赠,想必令公子定是品德高尚之人,料公子也定听闻慕某与景榆的事情了吧!我二人,皆对莫尔曼恨入骨髓,还望公子助我二人除掉莫尔曼,还鬼医族一片清明,帮我二人早日脱离苦海!”说罢,慕流白对着令申深深地施了一礼。
令申一把扶起慕流白,道:“就算是在下有心,可单凭你我几人之力,或许杀掉莫尔曼足够绰绰有余,但是却无法彻底解决那些棘手的药奴啊!”
慕流白扶着眉头,一幅沉思状,久之,他道:“客斯深知药奴的关押之处,莫尔曼于她,有杀兄弑母之仇,她定会和我们统一战线的。不过,要说服她与我们一同合作,尚需要一个有力的理由!”
“有力的理由?”令申微微一笑,“紫离国的少祭司,算不算得上是有力的理由?”
望着慕流白那副大吃一惊的样子,令申接着道:“不错,在下正是紫离国的少祭司独孤弄天,特奉大祭司之命前来除掉鬼医族药奴的祸患,为避免引鬼医族生疑,特意用了假名‘令申’,同本少祭司前来的清来,乃是紫离国玄机门的门主琉衣。本少祭司想,这些理由,应该足够有说服力了吧!”
慕流白急忙伏在地上,向令申跪拜:“少祭司携门主亲临,鬼医族便有救了!慕某定当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令申一把将慕流白扶起,道:“平定鬼医族,一个小小的莫尔曼,不足畏惧,令本少祭司畏惧的,便是莫尔曼手中的那些药奴,所以,本少祭司需要你助本少祭司取得客斯的帮助。”
慕流白一口便答应了下来,满心欢喜地向令申告退。想到杀掉莫尔曼指日可待,慕流白感觉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舒畅。
令申将慕流白的事情告诉给了清来,清来高兴地用青丝扇敲打着手心,脸上难掩喜悦之色:“没想到事情居然可以进展得如此顺利!马上就能离开这鬼地方,马上就可以不用继续和你以夫妻的名义尴尬地一室共处,马上就可以获得解脱拥有自由,想想便开心极了!”
令申一步步逼近开心得不得了的清来,冷了一张脸道:“能有幸和本少祭司一室共处,琉衣你······觉得很尴尬?”
令申仍是向清来逼近着,呼吸的气息,喷在了清来的脸上。
清来一面慌忙地后退着,一面用青丝扇遮住自己的脸,结结巴巴地道:“哪有,哪有,只是你是紫离国的少祭司,将来,定是要继任大祭司之位受五国参拜的,倘若,倘若你与我一室共处的事情传了出去,这毕竟会于你的名誉无利的啊!”
令申一把夺过清来手中的青丝扇,一字一顿字字铿锵地道:“旁人爱说什么,便随他去好了,本少祭司不在乎,也无须在乎!”
清来搞不明白,自己明明是在为他考量啊,他不领情也倒罢了,居然还恼了!一连几个时辰,令申都没有和她说一句话,看着令申那副冷酷到不可亲近的样子,清来也是见怪不怪了,她知道,以前的少祭司便是经常这般对她的,她懒得去自讨没趣,于是,在夜晚,她便跑去找孟川喝茶聊天了。
主仆二人正畅谈得不亦乐乎时,令申冷着一张脸,不合时宜地推门走了进来,他以有要事相商为由,将清来喊回了房间。
清来一脸疑惑地盯着令申,令申却久久沉默。在看到坐在椅子上的清来已经招架不住困意,紧闭着眼睛,身子歪歪晃晃时,令申方才开口,他干咳了一声。
这一声,将清来震得睡意全无,她立马坐正了身子,瞪大了双眼,对着令申道:“怎么了?要对莫尔曼动手了吗?”
令申仍是冷着一张脸,盯着清来道:“不是。只是本少祭司突然想起曾在绍澜国的古墓中救过你的性命,昔日,那丘洛仅是出手护你,你便与他产生一场感情纠葛,甚至以心相许,那本少祭司冒着危险救你一命,你又该如何相报呢?”
清来愣了一愣,良久,她才反应过来,原来令申这般小气,所谓的要事,不过是要她报恩罢了。
她勉强地笑了笑,道:“那依少祭司之见,在下这恩,该如何相报呢?”
令申苦笑了一下:“少祭司?在琉衣你的心中,我就只是少祭司而已吗?”
他叹了叹,继续道:“也罢,也罢,毕竟我也只能是少祭司罢了!”
听完令申的这番话,清来一头雾水,莫非,他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清来连忙走近令申,闻到了他身上充斥着浓烈的酒味,原来,他这是喝醉了!
清来挽着令申的胳膊,将他哄到床上休息。令申极其配合,半点都没有反抗。在帮令申掖好被角后,清来刚想离开,却被令申一把扯住了袖子。清来望着熟睡中的令申,一脸无奈,只好任由他就这样扯着自己的衣服。
次日清晨,令申睁开眼睛后,便发现自己的手中死死地抓着清来的衣服,没有看到清来,他隐约感觉心中一阵不安,于是,他便立马跳下床,跑出房间去寻找清来。
他找了好久,终于在一梦阁的后院中找到了清来。
清来晾好手中的衣服后,一脸得意地向令申走来,她指着满院子中清洗完毕的衣服,对着令申道:“我知道,你有着严重的洁癖,这些衣服,我全部都仔仔细细地清洗了一下,以此报恩,够有诚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