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云木初的双眼肿的像两个核桃一样,晓茹只好拿出冰袋,用毛巾包一包,帮云木初敷眼。
“平静下来了?”晓茹问。
昨天真是吓到她了,这么久以来,还是头一次看见云木初哭的这么伤心逆。
云木初点点头,没有说话。
她今天一早起来,才觉得昨天的自己简直蠢爆了,居然哭成那个样子,她的情绪一向来得快去的也快,虽然没有昨天那么难受,但心里还是有些异样。
“其实我觉得,少爷不像是会偷偷交女朋友的人,你大概是误会了。”晓茹一边帮云木初敷着眼睛,一边说。
云木初再次点点头,她今天清醒过来之后,也是这么想的。
小寒都没有亲口跟她说,她就这样认定了小寒交了女朋友,好像有点不大妥当。
“而且,听你的描述,说不定只是那个女生突然有点不舒服,挽着以寒少爷的手而已,电视不都经常那样演吗。”晓茹说着,将敷在云木初眼睛上的冰袋移开,看了看云木初的眼睛,嗯,还是有点肿…鼷…
云木初又点点头,赞同晓茹的话。
晓茹继续帮云木初敷着眼睛:“明天就是你生日了,以寒少爷也会来,当时候当面问清楚吧,这下你知道厉害了吧,我看你还是听我的话,赶紧把以寒少爷抢过来,免得到时候被别的女孩拐走了,你就算哭死了都没用了。”
见云木初没说话,也没有点头,晓茹叹了口气:“你们已经一起经历这么多年了,你想想,真的只是单纯的朋友么?”
云木初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慕以寒的时候,那时正值严冬,那个男孩也如冬日里的白雪一样,淡漠,清冷。
再后来,无论自己穿了什么祸,给他添了什么麻烦,那个男孩依旧是那副冷淡的表情,却总是默默地帮助了她,包括现在,自己能够这样无忧无虑,也是因为他。
如今,当年那个还有些稚气的小男孩已经长大,似乎更容易看到他的笑容,但更多的时候,他还是跟以前一样,用着那张冷冰冰的扑克脸去面对任何事情,波澜不惊。
慕以寒太好,所以云木初一直觉得,她与他之间的距离,不是她往前一步,就能追上的。
他仿佛如夜空上最明亮的星光,耀眼,可就算她努力爬到自己能到达的最高处,伸手去想触碰,也只能透过指缝,看到他更明亮的光芒。
云木初想起昨天,慕以寒跟秦芮站在一起的画面,秦芮跟他一样耀眼,两个人不能再相衬了:“其实小寒跟秦芮挺配的。”
听到云木初这句话,晓茹毫不犹豫的伸手敲了一下云木初的脑袋:“说你笨你还真想一直笨下去啊。”
“我只会给小寒找麻烦,还能干什么……”云木初无奈地叹了口气。
“笨蛋,想这么多干嘛,你又不是六七十岁,趁着年轻赶紧疯狂一下,错过了到时候可别后悔。”晓茹又敲了一下云木初的脑袋。
云木初摸着被敲的地方:“我都已经够笨了,能不能别打我脑袋了。”
“那麻烦你稍微变聪明点。”晓茹说着,拿开冰袋:“嗯,好像好一点了。”
“我自己敷吧。”云木初拿过晓茹手里的冰袋,放在自己的眼睛上。
“无论结果怎么样,先告诉他吧,被拒绝了大不了你也出个国,留个学,多好。”晓茹说。
云木初点点头,不知道是答应了,还只是单纯的赞同而已。
离夕走下楼,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拿起放在茶几上的一本杂志,随意的翻着。
“对了,你们家少主明天过来么。”晓茹转头,看着离夕问。
“不来了,突然有重要的事情,还让我代送礼物。”离夕头也不抬的回答说。
听到离夕的回答,晓茹瞬间松了一口气:“呼……还好,不然还真不知道到时候会怎样。”
秦家,秦芮坐在钢琴前,随意的弹了一段,过了一会儿,钢琴声突然就停止了。
秦正浩觉得奇怪,便走进秦芮的琴房去看,只看见秦芮正坐在钢琴前,盯着钢琴的琴键发着呆。
“小芮?”秦正浩试着喊了一声。
秦芮回过神,转身,微微一笑:“爸。”
“我正奇怪你怎么突然停下来不弹了,怎么,有什么烦恼么,想得这么入神。”秦正浩问。
“没什么。”秦芮笑的有些勉强。
秦正浩自然看出来了,便追问:“你想什么我会不知道?又是慕以寒那小子的事情吧,怎么?昨天的约会不开心?发生了什么事了?”
“爸,你知道那个云木初,跟以寒是什么关系吗?”秦芮问。
“哦,你是说以寒那个朋友?”秦正浩顿了顿:“我的确让人帮我查过她,可是查不出她跟慕以寒到底是怎么认识的,之前经历过什么,消息像是被封锁了一样,无从查起。”
“哦?”秦芮觉得有些奇怪:“是不是因为时间太久了?”
“可能吧。”秦正浩笑了笑:“你放心好了,我女儿可比那个云木初好多了,相信以寒最后会跟你在一起的。
秦芮听后,只是浅浅的笑了,没有说话。
秦正浩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书房,看了一眼办公桌上的资料,眉头紧锁。
云木初,这个女孩看似简单,可牵扯到的人就不简单了。
除了慕以寒,她居然还跟纪家有关系,纪邪还把一直跟着自己的保镖放到她身边,一直资助她生活以及学习,这么关照她,究竟是为什么?
秦正浩想不通,看来这个云木初,他一时半会儿还动不了,要是不小心被纪家那边先察觉了,他这些年来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先忍忍吧,反正现在这个云木初还只是慕以寒的朋友而已,暂时构不成什么威胁。
已经冷清了很久很久的纪家,今天终于稍微热闹了起来。
因为当家的难得回一趟国,连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少主也回到本家了,加上闻讯而来的亲朋好友,还有纪家下面累积了那么多年的兄弟们都来拜访了,一时之间好不热闹。
而纪邪并没有觉得高兴,要不是那家伙还掌握着他的生杀大权,他早就去帮木头庆祝生日了,哪里还用呆在这里,陪一堆叔伯扯淡喝酒。
纪家多年前是从那种见不得光的组织发展起来的,后来渐渐庞大,为了长远发展,渐渐开始洗白,到纪邪父亲那一代,虽然称呼依旧延续着当年的称呼,但所经营的事情已经是能拿得出台面的了,同时办事风格也没变,在商场里叱咤风云,也让人闻风丧胆。
唯一的对手,估计就只剩下慕家了。
“平川啊,真是好久没见到你了。”这时,又一个叔伯走过来朝纪邪的父亲打了声招呼。
纪邪的老爸叫纪平川,常年呆在国外,一年回不了几次国,有时候甚至不回国,纪邪从小就自己一个人在本家长大,只能在冰冷的电脑屏幕里,才能见上父亲一面。
“小邪都这么大了,有女朋友了吗?”
“大概偷偷有了吧,现在的年轻人喜欢故作神秘。”纪平川笑了笑。
接待了所有客人后,纪邪瘫倒在客厅的沙发上,让他出去跟人打一架都没这么累。
“你有点心不在焉啊,想你那位藏起来的女朋友了么?”纪平川走了过来,坐在纪邪的对面,说。
“怎么,突然想扮演一下称职好父亲,关心一下儿子的感情生活么?”纪邪一脸不屑。
“我只是无聊,才跟你说说话。”纪平川说着,点了根烟:“父亲儿子什么的,算了吧,我想你也不大喜欢这种关系。”
“的确。”纪邪冷冷的笑了:“听说你最近又跟模特搭上了。”
“嗯,打发时间。”纪平川说着,吐出一口烟雾。
纪邪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鬼魅:“我一直很好奇,我当初是为什么出生的,也是因为你无聊?”
“既然你已经知道答案了,何必多此一举问我。”纪平川淡淡的瞥了一眼纪邪,回答说,然后站起身,临走前,他回头问了一句:“怎么没看见离夕,她去哪了。”
纪邪回答:“我派她外出执行任务了,怎么?看着我的眼线没了,不自在?”
“离夕那孩子并不是我安排的眼线,我以为你会挺聪明的,没想到,呵。”纪平川说完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