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无忧费力睁开沉重眼**,周围一**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寂静中,耳中隐约听到有男子说笑声从不远处传来。待到眼睛黑暗中久了,借着破烂窗户中透进来月光,见到自己似乎是躺一间破败庙宇房屋墙角,自己身边还横七竖八得躺着几个人。从离自己近那人身形看,似乎是慕汐颜。
“是汐颜么?”心中这样想着不由一阵狂喜,想挪到她身边去,却发觉身子还是绵软无力。动了动手脚,发现这些贼人并没有用绳索将自己捆起来,想来这些人对那放了******酒极有信心。一般人被那么灌入一大口,若是没有解**,又或者没有人刺激**位,昏睡十来个时辰是没有问题。可是自己从知道那酒有文章后,被灌进嘴时候,便量不下咽,包了大部分口中,假意昏倒,趴地上后,将口中大部分酒吐了出去。一小部分咽下含有******酒还是起了作用,但却并没有被麻醉太久。从破烂窗户透进来月光看,此时大概是戊时,离自己昏倒到现估摸约过了两个时辰。
又躺了一会儿,炎无忧觉得自己身子有了些力气后,便慢慢向着那看起来像汐颜人爬了过去。爬到她身边后,借着窗外透进来月光,将她扑倒身子搬过来,拂开她脸上乱发,不觉轻轻一笑,正是那丫头。此刻闭目睡得死死。
炎无忧又看了那两人一眼,瞧着应该是**侍自己和汐颜丫头彩宣和山茶。看来是那些山贼将自己和汐颜等人扔了一间破庙房屋中,从黑暗中看到这房屋中倒塌破烂佛像看,应该是没有什么房门可以上锁,就是不知道外头有没有人守着?
此刻知道了汐颜等人都这里,她心中稍微安定了些,于是开始速得想着应对之策。心中稍微一转,立刻想到此刻应该弄清楚房外有没有人看守,还有将自己掳来到底是些什么人。将汐颜重放下后,炎无忧起身猫着腰慢慢得向有微小烛光方向挪过去。挪到门口时候,惊喜得发现门口并没有人看守。
小心得将自己隐藏门口黑暗中,炎无忧往外看去,可以见到这里确是一间废弃破庙,破庙中间是一间大殿,两旁是两间偏殿。自己和汐颜等人所是东边一间偏殿。而她所之处,斜线方向可以看到有七八个男子围坐一张掉了漆大香案旁,香案上放着许多现成酒**吃食,香案中间摆放了两个烛台,烛火明灭中,那几个人正喝酒说话。
“邬奎兄弟真是厉害,一出手便将那知州小姐手到擒来。我家东家说了,此事办成后,以后兄弟送来货,从以前咱们两边五五分账,改成你七我们三,所以我方才说了,这可比那狡猾丫头给你什么十倍银子多了去了。而且这是长久买卖,那丫头说得话你们能信么?万一放了她回去,指不定官军一会儿就要来抓咱们。”一个身穿蓝**棉袍,唇上有两撇小胡子瘦尖脸男子手中端着个黑**粗瓷酒碗,对旁边坐着一个面**黝黑精壮男子笑道。
炎无忧这才知道原来那匪首叫邬奎。听那像个帐房管事瘦尖脸男子说得话,仿佛是这匪首和他家东家之间做着买卖。怪不得自己出十倍银子想说动他放过自己他不肯,想来这匪首和那想****自己人之间买卖利润惊人。从这些人所做所为来看,大致会是将劫掠之物销赃,才会得到丰厚利润罢。
“程管事说哪里话,你家东家我少时遭难时曾救我一命,救命之恩岂敢忘记?所以你一**来,替你东家传话后,我便答应了下来,好一番绸缪安排,总算是将这事做成了,不负他所托。”邬奎端起黑瓷酒碗喝了一大口酒后,粗声粗气说道。
果然那穿蓝**棉袍,说动匪首不放自己男子是一个管事。炎无忧多看了那程管事两眼,不禁要佩**这程管事东家老谋深算。深知这些道上混匪徒眼热钱财,怕被对手收买,所以派了自己人来盯着,以防临时变故。而且这匪首和那想对付自己人之间竟然有过命**情,难怪自己条件不容易打动他了。
程管事哈哈一笑接话道:“我家东家早说了兄弟是讲道义之人,所以托你办事他放心。再有,鄙人也佩**兄弟足智多谋,知道利用这落雁山山民和猎户,借着他们截道****,将自己兄弟混其中成事。将来就算官军来抓人,也只会把那些蠢人抓了去,兄弟一伙人毫发无损,仍旧是过得逍遥自。”
“哈哈哈哈!”邬奎得意地大笑,“这次买卖做了,我回云州去开一个大赌坊,兄弟们也能安生过几天好日子!”
其他香案旁坐着人也附和他笑起来,纷纷拍起邬奎马**来。
“大哥就如那诸葛孔明一般,计谋过人,我们跟着大哥吃香喝辣,不愁没好日过!”
“是啊,大哥讲江湖道义,跟着大哥错不了!”
邬奎颇为自得地接受了众人恭维后,连着喝了几大口酒,叫其他人也端起酒碗来大口喝酒,大口吃**。
“对了,你家东家什么时候和这知州府****有仇?又想怎么处置她?”邬奎有些酒意上头,一张黝黑脸也泛上了些紫红**,手中端着酒碗看向程管事好奇得问。其实按照道上规矩,拿钱替人办事,是不该问这些。
果然这话出口后,程管事愣了楞,又看到邬奎似乎有些醉了,便没认真计较,敷衍道:“我也不知道东家心思,那丫头明日劳烦兄弟送出落雁山,出了落雁山,自然有人来接应。听我们东家说,似乎是往北边儿送……”
“北边儿?燕京,大同,还是再往北鞑靼那边儿?”邬奎紧接着问道,顿了顿又说,“也是,那丫头是知州府大****,除非把她杀了,否则活着放大周朝哪一块地方都是个祸事,你家东家怕和洛州知州结?*盍耍裨蛞膊换岚讶思掖?***弄到异族地头上去……”
程管事眼神闪烁,支支吾吾道:“这个……这个我就不知了……”
炎无忧听到此心中也不免被吓到,实想不到那什么东家竟然并不是想自己死,而是要将自己弄到塞外去活受罪。到底爹爹和人家结了什么样仇,要这么对付自己。据自己所知,这定州和云州**界落雁山连绵百里,怪不得那程管事还要让匪首邬奎帮忙送人,因为还有求于人,所以这程管事自然是要说些敷衍客气话。
邬奎虽然有些酒醉了,但看程管事样子知他不愿意深说,便伸手他肩上一拍转移了话题道:“那知州府大****你们带走,剩下这三个娘们儿归我们兄弟!”
“那你们可得看好人,别叫人跑了……”程管事提醒道。
邬奎**|笑道:“放心,我兄弟们都是怜香惜玉人,有是法子让她们跑不了。”
“那就好。”程管事点点头继续喝酒。
这时有个坐邬奎对面男子说:“大哥,虎子兄弟被一个小辣椒似娘们儿挠了,你瞧他那脸……”
邬奎闻言往坐那说话男子旁边虎子看去,见他左边脸上果然有一条血痕,便笑话他:“果真是没用……”
那叫虎子男子有些尴尬得抬起一只手捂住左边脸颊,讪讪道:“看那小娘子一副温柔贤淑模样,没提妨……”
“哈哈哈哈……”以邬奎为首众人俱都大笑起来。
笑了好一阵子后,邬奎便说:“虎子,那小辣椒我就给你了,你可得把她制得****帖帖,才能不白教她挠呀!”
虎子挠了挠头,憨憨得笑了。
炎无忧躲暗处听那匪首邬奎要将汐颜给那叫虎子男子,早气得想将这两人生吞了。握紧了拳头,指甲将手心掐得生疼,无论如何,不能让汐颜落入别人手中。好容易忍下心中一口恶气,继续潜伏暗处听他们说话。
通过他们谈话,炎无忧又知道了原来这所破庙离出事官道大约二三十里,是落雁山中某个山腰处。这庙外有几个匪徒望风。到下半夜子时过了,会有人去换那几个人回来歇息。这帮人打算明早天一亮就动身。
“虎子……那……那几个娘们儿什么时候能醒过来?”邬奎醉得狠了,临去西边偏殿中歇息时问了那叫虎子年轻男子一句。
虎子答:“再怎么样也要明日晌午罢。”
“好……就**给你看着她们……我,我要去躺一躺了。”邬奎踉跄着往西边偏殿中去,那偏殿中有手下人燃起了火堆,**了些枯**来铺地上。跟他身后去程管事等人也差不多有了些醉意,到那偏殿中去**地方歇息。
虎子站邬奎身后点头,“好,大哥,你管放心去歇着……”
炎无忧悄无声息得退回到自己原先位置躺了下去,闭上了眼。若是她猜得不错得话,那叫虎子年轻匪徒定会来瞧一眼这几个被******麻倒了**子才会放心去歇下。
果然她刚躺下一会儿,便听到有人向这边东偏殿而来。她赶紧闭上眼,不一会儿便觉得这房中有些微光线,有一个人走了进来,依次走过躺倒地上几人跟前,后汐颜身边儿停留了一小会儿,方抬脚重走了出去。
等那人出去后,炎无忧心中蓦然火起,想来汐颜跟前停留人便是那被她挠伤了脸叫虎子年轻男子。看来他似乎是对汐颜有了些别样心思。不行,自己想方设法也得带着汐颜逃出去。
外头那些****约是亥时去西边偏殿歇下。炎无忧黑暗中仔细听着外头动静,大约子时左右,有几个匪徒出去换外头望风人。那些被换下来人进来后,外头香案上抓了些没吃完酒食胡乱吃了些,便抬脚往西边点了火堆西边偏殿去,各自找地方躺下去歇息。
又等了半个时辰后,外头香案上点着几只烛台上蜡烛燃,大殿中陷入了一**黑暗之中,从西边偏殿中透出些微火光,还有此起彼伏鼾声。炎无忧估摸着这会儿应该差不多是丑时了。便悄悄得爬到汐颜身边,用拇指她人中和虎口位置大力反复掐了几次,折腾了约有一刻钟,终于汐颜迷迷糊糊得动了一下,随后睁开了眼。
见她一动,炎无忧便伸出手去捂住她嘴,低声她耳边道:“汐颜,别出声,我是无忧……”
果然这么一下,原本醒来后几乎要惊吓出声慕汐颜,本来要从嘴里蹦出“啊”声也无声得咽了下去。闻到了熟悉那人衣衫上梅香味,感受到了她手上肌肤传来温暖,汐颜惊喜不已,静静得任由她半抱着自己。等了一小会儿,等手脚能动了,便爬起来跪地上扑进她怀中,紧紧抱着她,脸伏她肩膀,因为再次见到自己所*之人而喜极而泣。
炎无忧拥住她,她耳边低声安**她,然后又把自己听到和想做事她耳边细细对她说了。汐颜听完后,终于止住了哭,低声说:“我都听你。”
于是炎无忧依照先前唤醒汐颜方法,将彩宣和山茶依次唤醒。后领着三人丑时和寅时相**之际偷偷得摸了出去。选择这个时候出去,炎无忧是有考虑。这个时候外头望风匪徒应该是为疲倦和感觉冷之时,所以感知不会那么敏锐,或者打瞌睡也极有可能。她让汐颜等人都去摸了块拳头大碎石握手中,若是有意外情况发生,便故意做出惊慌害怕样子来迷**对方,再趁机出手砸伤对方头,争取逃跑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