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这件事您就答应我吧。”
慕如笙什么要求没提是不可能的，但是，她的要求，并不过分。
至少她觉得，在老夫人的能力范围之内。
“如笙，这样的要求奶奶不是不想答应你，只是，有点委屈你了，如笙，方素云再对你不利，奶奶可是一时半会儿救不了你的。”
老太君知道，慕如笙现在是孤家寡人，她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专宠二房，这嫡女常年扔在破院里。
她的亲孙女常年忍受着怎样非人的待遇？
她虽然投身佛门，一心向佛吃斋，但是，难眠沾染凡尘俗世的老太君，还是不忍看见文雪的孩子，受苦。
“奶奶，如笙不会有事的，如笙不会让姨娘欺负了去的，奶奶放心，只要奶奶帮我说通爹爹，准许我自由出府。”
慕如笙和老太君说的一件事中，就有这个要求。
在府里，她恐怕是没有出头之路，慕清灵和她姨娘，一定会想尽办法整她，也只有快些找到帮衬的人。
她才能真正的与之抗衡。
“你容我考虑考虑。”
毕竟姑娘家的总是在外抛头露面的不好，老太君怕慕如笙今后的日子不好过，把压箱底的银票，还有首饰等都赐给了慕如笙。
“月牙，把我准备给大小姐的东西拿过来。”
老太君杵了杵地面，侍女月牙忙俯身告退，小碎步子，进到屋里，接着拿了一个木制的箱子，看起来很普通。
“如笙，这是我给你的东西，方素云如果待你不好，奶奶不会容她，但是，奶奶每年还要去庙里几个月，这些日子，你只能靠你自己。”
“奶奶就帮你到这儿了。”
老太君把木制箱子推到慕如笙面前，慕如笙眼神里带着疑惑，打开一看，当场惊呆了。
这些虽然不比以前皇宫里的首饰名贵，但是也是千金难寻，老太太这是血本了。
“如笙谢谢奶奶！”
慕如笙当场给老太君福了福身子，是替本尊谢谢奶奶慷慨解囊，也是谢谢这位老太太对自己的施以援手。
这是她的开始。
“如笙，记住，万事开头难，但是，奶奶相信，文雪的孩子，一定和文雪一样，聪慧过人！”
老太君扶着慕如笙的双臂把她从地上拉起来，沧桑的眼眸里释放出精明的目光，这孩子，将来肯定是不得了的。
她能感觉到，如笙身上有一股强大的意志力。
“是，如笙定谨遵教诲。”
慕如笙欣喜若狂，但是面上仍在保持着冷静的态度。
“好了，快些回去吧，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防小人，身边人。”
慕如笙离开前，老太君交代这一句话，接着便回到房中，念经去了。
“小姐，老夫人跟您说了什么？”
惜春一直待在小河岸边，慕如笙和老太君独自在凉亭里，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她都看的不真切。
“惜春，假如，你以后真要打算一辈子跟在我的身边，那么你就要做好觉悟，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蓦然，慕如笙转过头，眼睛里带着一抹威压的凌厉，危险，让人深陷进她那眼神里无尽的深渊。
“小姐，奴婢誓死追随，请小姐见证！”
惜春突然明白了什么，单膝下跪，小姐非池中之物，今日不是，以后也不会是。
“很好，走吧，我们回去，也要好好规划一下，未来的计划。”
慕如笙现在脑海里已经有了大致的路途，她需要的东西太多，资金，人马，还有……
这些都不是她一个人就能办得到的，只有惜春已经投靠了她，日久见人心，她相信，既然惜春嘴上说得出，那么她就做得到。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她向来都是一个赌徒。
笙竹院。
“大小姐，你们总算是回来了，怎么样？方姨娘没有为难你们吧？”
离夏站在院中来回踱步，听到有脚步声就立刻扑向了院子门口。
“无碍，离夏，叫所有人，到我房中集合，惜春，你去杨妈妈那里，守着她。”
慕如笙已经决定，一个个的试探，攻克实在是浪费时间，不如直截了当，她的时间，没有那么多。
这一世，她一定好好规划今后的人生。
“是，大小姐。”
惜春告退，之后慕如笙就回到了闺房中，等待几个人。
“吱呀”
门轻轻被推开，泣冬，念秋，离夏三个人皆都来到慕如笙的面前，轻轻福了福身：“大小姐。”
“你们起来吧，今天找你们来，是有一件事，想跟你们说。”
不知为什么，慕如笙总觉得，几个人低头不见抬头见，但是如果心不是紧紧相连的话，那么很多事情，以后也不可能一起办的更加美好。
“大小姐请说。”
三个人面上带着认真的严肃，有些事，几个人早已心知肚明，只是这层砂纸被捅破的这一天，心底还是有丝丝忐忑。
“你们来了也有些时日了，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你们都非等闲之辈，并未把我这个小丫头放在眼里。”
“可是，我今天要说的是，如果你们是真心想要跟着我，那么就留下，如果不是，那么丞相府依然有你们的一席之地。”
“你们需要的栖息之所，依然尚在，可是不在我的院落，宁缺毋滥，这个道理，你们不会不懂。”
“惜春已经决定跟在我的身边，我不会拿任何东西要求她，奴隶文书，卖身契，这些我统统不要。”
“全靠自愿，接下来，就是你们几个，表明态度，只想要安逸的生活，我可以安排你们到别的院落，安安分分过完后半辈子。”
“如果，要待在我的身边，就要做好随时面临着危险的准备。”
慕如笙眼神极为犀利，她在审视几个人的面部表情，来判断她们的心里情形。
“大小姐，留在大小姐的身边，我们能做什么？”
念秋突然抬起头，眼神里没有怯懦，慕如笙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她。
“我，不会永远安安分分的待在丞相府，这里不属于我，但是，我也不会现在就离开，我的计划，在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