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她怀孕,他没有照顾到,那也是因为他根本不知情,这也不能怪他。
也不知道她现在是在跟他置什么气!
他叹了口气,有些颓丧,“鬼知道她为什么要防着我。”
夜司墨微挑了挑眉,打趣道:“不会是另有新欢吧?毕竟在国外这么多年,你和她,已经是几年前的旧事,再好的感情,经过这么多年,也未必还在。”
然而席墨城却摇了摇头。
“我都调查过了,她身边并没有别的男人。”
“那就奇怪了!既然她身边没别的男人,以前又暗恋你多年,照理说,现在有了孩子,你又愿意负责,那应该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她没理由拒绝。”
他的话,席墨城又何尝不懂?
然而就是因为明明知道,可对方仍旧拒绝,所以他才感到心烦意乱。
他向来运筹帷幄,在遇到她之前,从未动过结婚的念头,最多也不过是想着,也许过几年,自己可能会跟随家里人的心思,随便找一个名门千金,娶了,权当政治联姻。
毕竟,娶谁都是娶,他也不在乎。
然而却突然遇到了她,几年前那匆匆一夜,他意识不清,并没有对她有太深的印象,唯有那销魂蚀骨的滋味,偶尔会在梦中重现。
但他向来是个禁欲的人,最多也只把这个当成南柯一梦,并没有多想。
直到知道诺诺可能是自己的孩子。
整个世界,天翻地覆。
席墨城又重重的抽了口烟,夜司墨见他这副样子,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行了,这件事无论怎么说,都是你的责任多一些,毕竟你是个男人。这么多年,她一个人在国外,想必也吃了不少苦,有什么话你们坐下来好好谈,有什么事是谈不开的?”
席墨城叹了口气,“我倒是也想跟她好好谈,可她根本不配合,他对我对我们整个席家都充满了敌意。可笑的是,我根本不知道这种敌意从何而来。”
夜司墨沉吟了一下,说道:“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她也不像那种不讲道理的女人。”
顿了顿,又道:“是不是当年姑姑和姑父对她做了什么?”
席墨城一怔,“什么意思?”
夜司墨分析道:“你想,她当年那么喜欢你,为什么突然说走就走,凭空消失了?你们既然已经在一起了,她没有道理不把握这次机会是不是?”
席墨城拧眉,“我问过她,她说就因为她不喜欢我了。”
夜司墨笑道:“你相信吗?十多年的感情,说不要就不要了。”
“你的意思是……”
夜司墨沉声道:“这其中想必有内情,你好好问问她,耐心一点,女人是需要哄的,像你那么态度那么强硬,是我我也不想告诉你。”
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一点,诺诺虽然是你的孩子,却是由她抚养长大的,所以最好不要表露出你想把诺诺抢走的意思,否则你们之间的关系只会越来越恶化。”
席墨城嗤笑一声,“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从来没有想过把诺诺抢走。”
顿了顿,又看着他,挑眉笑道:“不可思议啊,司墨,你现在倒是成了我的情感专家了。果然啊,陷入爱情中的男人就是不一样。”
夜司墨笑了笑,没有反驳他这句话。
两人又在阳台上站了一会儿,然后夜司墨才拍了拍他的胳膊,说道:“行了,我就不陪你在这里吹冷风了,先进去了,你好好想一想,想好了再去找她。”
席墨城点了点头,指了指自己手上的烟,“我抽完这根就进去。”
夜司墨这才离开。
进了屋,就看到夏暖暖坐在那里对他挤眉弄眼,他走过去,笑道:“眼睛不舒服?”
夏暖暖一滞,瞪了他一眼。
转头,看到没人注意,才将他拉到一边,问道:“怎么样?席大哥是不是生气了?”
夜司墨挑眉看着她,“在你眼里,我们男人的度量就那么小?”
夏暖暖冷哼一声,撇了撇嘴,“那可不一定,什么宰相肚里能撑船都是骗人的。”
夜司墨微微眯眼,“你这话……好像对我十分不满。”
他俯身凑近她,两人之间流淌着一种危险的气息,夏暖暖心下一紧,连忙后退一步,摆了摆手。
嘻嘻笑道:“没有没有,你想多了。既然没事了,那我去看看她们哈。”
然后就急急忙忙的溜走了,夜司墨看着她跑开的背影,摇头失笑。
夏暖暖回到客厅的时候,看到许情深和应朝宗还在玩游戏。
对于席墨城中途离开的事,仿佛一点也没影响到他们的心情。
应朝宗这样,她是能理解的,毕竟这小子向来都是个没心没肺的样子,但许情深……
她悄无声息的走过去,观察着她的侧脸,只见她低着头,眼睛虽然盯在屏幕上,但操作却总是失误,一颗心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就连应朝宗,都不得不时时出声提醒她,“大嫂,小心刺客在后面。”
“大嫂,跟着我,别掉队!”
“哎,你想什么呢?快,打龙!”
“……”
许情深微微恍神,哦了一声,连忙跟着他上去,然而那动作,那神情,却怎么看怎么有种手忙脚乱,心不在焉的感觉。
夏暖暖没有出声,抿唇一笑,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也不打扰他们,往外走了。
走到门口,也没有看到季云舒和颜欢,她有些意外。
抓到一个佣人,问道:“颜欢和季二哥呢?”
那佣人也有些茫然,想了想,才说道:“季先生我没看见,不过颜小姐刚刚好像跟着秦管家到后面的花房里去了,说是要去看秦管家新培植的花。”
夏暖暖点头,摆了摆手,“行,我知道了,你下去了。”
那佣人应声退下,她想了想,终究,还是抬步往后院走去。
而此刻,后院的花房里。颜欢站在一旁,看着秦管家将一个花盆小心翼翼的抱出来,放在桌上,揭开上面黑色的纱布,一盆盛开得娇艳欲滴的蓝色玫瑰立马展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