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月瞪大了眼睛,“可我刚刚明明是看着你们的,我怎么没发现你将窃听器放在他身上了?”
说到这个,流风更加得意。
他原本还在和暗月赌气,不想理她的,但此时也按捺不住想炫耀的心思了。
于是便骄傲的说道:“你没看到我刚刚将他的手腕扳断了吗?那个时候我就将窃听器的芯片放进他的手腕里了,普通的东西放在衣服上或是别的装备上都会发生意外,但这个不一样。”“我刚刚故意弄伤他的手腕,他回去之后第一时间肯定就是包扎打石膏,所以至少有很长一段时间,这个东西都不会被发现,而这个新研发的窃听器,只有针眼那么大小,刺进皮肤里,只有一点微麻微痒的
感觉,他肯定不会发现的。”
听他解释完,夏暖暖也觉得这个东西实在太强大了。
幸好这是他们拿这东西来对付别人,倘若是被别人用这东西对付她,想一想,不由觉得毛骨悚然。
三人计划成功,不由都心情在好,从破房子里出来,眼见已经到了下午,夏暖暖觉得有些累,三人便一起回到酒店休息。
而此刻,另一边。
夏立春丝毫不知道海市这边发生的事情。
挂了夏立秋的电话后,她就收拾了一下,出门坐车往城北的一处私人宅院驶去。
城北,环境优美的私人宅院里。
到处都是假山假水,装点精致,虽然已经到了冬天,这里却因种植了许多奇异的花草树木,而显得生机盎然,总有一种春回大地的感觉。
一个老人站在池塘边,身上穿着黑色的唐装,头发花白,正在亲自喂鱼。
他抓了一烛把鱼食,轻轻撒向湖里,看着湖水里那些漂亮的小鱼争先恐后的前来夺食,微微笑了笑。
感叹道:“老邢啊,还有半个月就要过年了吧?时间过得真快。”
他的身后,一个同样穿着深蓝色唐装,袖着手,两鬓斑白的老人微微一笑,“是啊,还有半个月了,今年过年,老将军是在京华过呢,还是回鞍山过?”
老人将最后一把鱼食撒入水中,拍了拍手,接过旁边佣人递上来的热毛巾擦了擦,这才说道:“留在京华吧!今年墨小子也要过来,好久没聚了,聚一聚也是好的。”
说着,就往对面的凉亭走去。
身后的老人目中微光一闪,也跟上前,沉声道:“他现在这么大张旗鼓的动作,这是准备要动手了?”
岑老将军点了点头,顿了顿,又似想到什么,颇有些感叹。
“也该动手了,他隐忍蛰伏了这么多年,现在沐家面临着极大的危机,他选在这个时候动手也是情理之中。”
身后被叫作老邢的人笑了一下,“穆家倒是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只可惜就因为个个都是人中龙凤,所谓九子夺嫡,两败俱伤,如今反倒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岑老将军冷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听说沐小六现在也在京华,之前夜司墨去r国,沐小六带人去暗杀他,差一点就得手了。”
“沐小六是个人才,只可惜,是个私生子。”
“沐亦德很重用他。”
“哼,那有什么用?他在沐亦德眼里,就是一把工具,工具锋利的时候,就拿来用用,哪天钝了锈了,一弃了之。”
他的话,让旁边的老人沉默了一下。
半响,才似感叹又似惋惜般说了一句,“可惜了。”
岑老将军微微颔首,“的确是很可惜,这也是我为什么一直不愿意让岑家所有子弟都参与内政的原因,一来,不是人人都适合,二来,大家争功夺利的心强了,容易内斗。”
“正所谓盛极必衰,露在水面上的繁荣,永远都是虚假的,我们岑家经历了多少大风大浪?楚衡倒台的时候,我们都没有被打垮,如今沐家当权十多年,我们依旧昌盛,就是因为低调。”
“沐家所有子弟,几乎不是从军就是从政,最不济,也掌管着司法部门,掌握了那么大的权利,太扎眼了。”
跟在身后的那人微微点头,“您说的对。”
两人沉默着,在凉亭里坐了,自有佣人奉上热茶和点心。
就在这时,一个佣人突然从远处疾步走来,走到他们跟前,恭敬的道:“老将军,夏小姐来了。”
岑老将军摆了摆手,“让她进来。”
那人领命而去,旁边姓邢的老人微挑眉梢,“夏小姐?是……”
“立勋的养女。”
“呵!立勋的养女?她来做什么?”
“哼,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谁知道她来做什么?”
“我听说,您安排她来京华,原本是查到十多年前的那件事,想将她送到夜司墨身边,但最后阴差阳错,反倒将真的夏暖暖送过去了,我还以为,您会让她回海市。”
提起这件事,岑老将军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不耐烦的表情。
“回去?哼,她尝到了甜头,还肯回去当那个打渔女?”
听他这样说,老人只是笑笑并没有插话。
没过多久,就看到佣人领着夏立春走了进来。
姓邢的老人很有眼力的站起身,微微躬了躬身子,说道:“那我先走了。”
岑老将军点了点头,他便往外走去。
他走出凉亭时,夏立春也刚好进来,略微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而他,只是对她疏离的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进了凉亭,夏立春才收回思绪,对岑老将军笑道:“老将军,一段时间不见,近来可好?”
老将军微眯着眼睛,点了点头。
“老骨头了,有什么好不好的?不都那样。”
说着,又抬手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坐吧。”
夏立春在他对面坐下。
老将军命人来沏了茶给她,问道:“这次过来,有什么事?”
夏立春微微一笑,“倒也没什么事,上次您的大寿我不方便出席,所以没来,今天特地补上,还希望老将军不要责怪我。”
岑老将军笑了笑,笑容温和雍容。“所谓那些宴会什么的,都是做给外人看的,你父亲与我渊源颇深,我们不算是外人,所以这些虚礼客套就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