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暖暖一扫刚才的郁闷,跑到山头上去看流星,但这会儿流星还没出现,山头的草坡上倒是坐了不少人,大多都是情侣,也有三口之家一起来的,大家三三两两依偎在一起,气氛倒也祥和。
“要是有望远镜就好了,肯定能看得更清楚。”夏暖暖感叹。
夜司墨闻言挑眉,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摊贩,“那边好像有人卖。”
“是吗?要不过去看看?”
夜司墨点头,两人走到那个小摊前,见卖的都是些很拙劣的被淘汰的天文望远镜。
那个摊贩见到两个年纪轻,一看气质又很尊贵,像是有钱人,便极力向他们推销,并且说今晚一定会有流星雨,用这个看会看得更清楚,更漂亮。
夏暖暖拿不定主意,她不懂这个东西,于是将选择权交给了夜司墨。
夜司墨在摊上挑挑捡捡,选了几个,也不问价钱,全部拆开,手脚麻利的自己选了组件,组装起来。
他的动作很快,如行云流水,摊贩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已经拆了三四个,顿时急了,“哎,先生,您不买别拆啊,您这拆了我怎么卖啊?”
夜司墨表情淡淡的,“被淘汰下来的伪劣产品,不卖给其它人也罢。”
那摊贩顿时急眼了,想要理论,夜司墨却已经快速将那几个拆下来的零件装好,然后放在眼前试了试。
效果虽然不算满意,但硬件有限,也只能做到这样,至少比刚才要好多了。
他从钱夹里抽了十几张丢给摊贩,拿着望远镜,又从他的摊子上拿了块软垫,然后便牵着夏暖暖便走了。
夜司墨牵着夏暖暖走到一块比较空旷的地方,将垫子往地上一铺,两人便就地坐下。
夏暖暖拿过望远镜试了试,没试出什么感觉来,夜司墨让她等呆会儿流星来了的时候再看,就会知道和普通的望远镜有什么不同了。
夏暖暖见状,便将望远镜放下,两人坐在草地上苦等。
“哎,听说流星降落的时候,许愿最灵了,你呆会儿想许什么愿?”夏暖暖捅了捅他的胳膊问道。
夜司墨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她,“这种鬼话你也信?”
夏暖暖白了他一眼,“很多人都信好不好?”
“弱智!”
男人的毒舌,让夏暖暖气极凝噎,恨不得将他抓过来咬上一口。
夜司墨却似看穿她的想法,凉凉地道:“别动不动就咬人,又不是属狗的。”
你才属狗!
你们全家都属狗!
夏暖暖气呼呼的背过身去,不再搭理他,然而刚转过身,就看到对面不远处有一对情侣在接吻。
oh!
虐狗!
秉着非礼勿视的精神,夏暖暖又将身子转过来。
等流星的时候是最无聊的,她掏出手机来看了看,因为是在山顶,手机没有信号,所以也没办法上网打发时间。
想了想,觉得依夜司墨的毒舌品质,自己如果要和他生气,估计能气到明天早上,今晚可就难捱了,最终还是忍不住,自己给自己做了思想工作,继续和他搭讪。
“哎,你说你一个夜家大少爷,虽然爹不亲娘不爱的,但至少也是佣人成群的伺候着,为什么还会做饭?”
夜司墨冷睨她一眼。
“什么爹不亲娘不爱?我父母生前都对我很好。”
夏暖暖发现自己的口误,纠正过来,“你奶奶对你不好。”
夜司墨沉吟了一下,说道:“父亲刚去世的时候,夜家很乱,二房那边一心想夺权,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老夫人刚经历丧子之痛,无心管事,所以我就被二房那边流放到了国外。”“起初身边还是有两个人照料的,夜家也会按时往国外汇钱,但从来没有打过一个电话。后来,那两人见夜家对我不闻不问,索性拿了钱跑了,夜家往后汇的钱自然也都在他们手里,我身无分文,在国外求
学,自然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
他说得云淡风轻,夏暖暖却想到,一个少年,父母双亡,原本应该属于自己的公司被叔叔夺走,独自漂泊在异乡,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钱,那该有多孤独,多可怜,他到底是怎么生存下去的?
夜司墨发现了她眼底的怜悯之光,微微蹙眉,“你在想什么?”
夏暖暖叹了口气,伸出手怜悯地摸了摸他的头,“这些年,你受苦了。”
夜司墨:“……”
面色微黑,一把拂开她的手,“没你想的那么糟糕!我在出国之前,就已经学会了六国语言,一边给人当翻译或是外文老师,一边求学,除了生活辛苦点,还不至于穷到揭不开锅的地步!”
夏暖暖:“……”
好吧!是她想多了,大神就是大神,十三四岁就会六国语言,不像她,到现在连英语都只能听懂个大概。
两人便再次沉默下来,周边不时传来情侣们小声嬉笑的声音,以及男孩哄女孩时低低的情话,夏暖暖听得有些面红耳赤,夜司墨瞟见了,唇角微微勾起。
“嘶——有蚊子!”夏暖暖突然捂住自己的胳膊。
荒郊野外,有蚊子很正常,两人却忘了带防蚊喷雾出来,夜司墨拉过她的胳膊看了看,果然看到白皙的肌肤上有一个细小的红痕。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她的身上,将她身上裸露在外面的肌肤包紧。
夏暖暖怔了怔,眸色微暖,“你脱了衣服给我,你怎么办?晚上天气很凉的。”
“我不冷。”
夜司墨说着,抬头看了眼天空,只见一丝动静也没有,还不知道流星要等到什么时候。
于是示意了一下自己的肩膀,说道:“你休息一下吧,估计还要等很久。”
夏暖暖爬了一个下午的山,的确有些累,闻言便靠了过去,夜司墨伸手将她往怀里带了带,两个人紧紧依偎在一起。
夜色静谧,空气中流静着甘甜的青草香气,夏暖暖静静靠在他怀里,感受着男人有力的心跳和沉稳的呼吸,心中一片安宁。
“你会冷吗?”她问。夜司墨的低声道:“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