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司墨仍旧是一脸冷酷,“她们自已愿意的。”
季云舒瞪了他一眼。
“虽说人家是干那营生,但也不容易,你别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如果不是逼不得已,谁会想要去那种地方讨生活?世道本难,且行且放过吧!”
夜司墨将杯子里的酒喝了一大口,冷声道:“你看不下去可以自己去拯救众生,别拉上我。反正你们季家就你一个儿子,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喂!你这是什么话?我们季家又怎么招你惹你了?”
夜司墨冷哼一声,没有理他。
“话说回来,你躲到这里来到底是几个意思啊?放我跟小宛宛两个人同处一室,你不担心啊?”
夜司墨眼眸一暗。
“谁躲了?我只是不耐烦看到她。”
“不耐烦看到还紧张到要死的样子,啧,司墨,你知道吗?当时我闯进来看到你抱着她跪在一片血泊里的时候,你那副眼神,真的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夜司墨倒酒的动作一顿。
心口似卷起一股冷痛,让他的眉深深皱起。
“你看错了!”
他低低说了一声,将一杯酒递给季云舒。
“你就是死鸭子嘴硬!”
季云舒冷哼,“不过我告诉你,与女人相处和做生意不一样,你别整天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好像人家欠你几百万一样,对姑娘要温柔,温柔,你懂不懂?”
夜司墨没有说话。季云舒白他一眼,“谅你也不懂。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闹成这样,但我告诉你啊,经过前面一段时间我和小宛宛的相处,我能看出来她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女人,你别不懂珍惜,把大好一姑娘给祸害
了!”
夜司墨的眼眸又暗下去。
“她一直想逃。”他低声说着,语气很平静,但听得出那里面的失落和黯然。
“这是第二次了!我原本只是想给她点教训,不知道她会想不开。”
关于林喻宛是夜家买来的媳妇这件事,季云舒是知道的,因为老夫人去给夜司墨算了八字,说他天生克妻,要把一个八字硬的人和他匹配,就找到了走投无路的林家。
事实上,谁都心知肚明,克妻什么的都是故意做出来的谣言,老夫人不过是担心到时候夜司墨会找一个背景深厚的家族,以后成为夜司白竞争夜家家主的对手罢了!
季云舒叹了口气,“她想逃也能理解,毕竟人家才十八岁,我妹妹比她大不了多少,现在还整天野在外面谁的话都不听呢?司墨,你对她太严苛了。”
夜司墨漆黑的眼眸颤了颤。
“你回去吧!看好她。”
季云舒挑眉,“你真打算住这儿?”
夜司墨没有回答,沉默就代表认同了。
季云舒无奈,只好摇了摇头,往外走去,“行行行!你不回去我回去,回去替你看着你老婆。”
季云舒走了,夜司墨在沙发上靠下来,迷醉的灯光下,一双星瞳深邃苍凉。
夏暖暖的伤好得很快。
季云舒不愧是国内有名的外科医生,才短短半个月,就将她的伤又治得差不多了。
手腕上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腿上的伤要严重些,季云舒给她打了石膏,严禁她再走动,在床上躺了半个月后,这才拆了石膏每天放她出去走一会儿。
她的伤这次要比上次严重,所以走路要一直用拐杖,夏暖暖走到一条长椅上坐下晒着太阳,秦管家命人送了水果过来,她略微思衬了下,问道:“秦管家在哪儿?”
女佣恭敬的回答,“在后面的花房里。”
“好。”
夏暖暖起身,就往后面走去。
走到花房,就看到秦管家正在那里指挥佣人将几盆花移到外面去,见她过来,吓了一跳,连忙迎上来说道:“少夫人,您怎么过来了?”
夏暖暖微微一笑,“我来找你拜托你一点事情。”
“有事直接让人过来叫我就行了,您腿不方便,季医生说要尽量休息。”
夏暖暖不置可否,“你现在有空吗?”
“有有有,什么事,您说。”
夏暖暖看了眼他的周围。
秦管家立马会意,让佣人们都先去忙别的事去了。
周围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秦管家,我现在腿不方便,这件事之所以拜托你是因为我相信你是一个好人。”
夏暖暖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包首饰,“这些首饰是我当初结婚的时候陪嫁品,不是夜家的东西,你帮我交给小玉可以吗?”
秦管家微微一愣。
随即问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小玉是因为我才失去工作的,算是一点补偿吧!”
“这万万不可,她离开的时候已经领了一大笔赔偿金了,您不必这样。”
夏暖暖却坚持,“她领多少那是她的事,这件事终究是我连累了她,不做点什么我心里不舒服。”
秦管家见状,只好收下了。
“那好吧!听说她好像住在城南那边,有空我过去将东西带给她。”
夏暖暖点了点头,“多谢。”
“少夫人不用客气。”
夏暖暖转身走了。
回到房间里,她打开电视机,里面正在播放着新闻。
现在,她没办法出去,手机和电脑更是被没收了,所以只有看看新闻了解时事。
新闻里突然跳出一个画面。“今日中午14点23分,城中心一环路段发生一起车祸,一辆巨型货车与一辆宾利相撞,据了解,货车司机正是前段时间轰动一时的假药事件的受害人亲属,而宾利车的主人则是人康药业集团的董事长夏守仁
先生。”
“目前,货车司机确定身亡,而夏守仁先生已经被送去人康医院进行抢救,据警方调查,这件事不排除为一件报复性谋杀,起因与前段时间的假药案……”
电视机里记者还在继续报道着,夏暖暖却犹如轰的一声,脑袋里空白一片,呆在那里。
爸爸……出车祸了?
怎么回事?
她脸色一白,继续往下看去,只见画面上转换出医疗队将担架上的父亲推入病房的画面。病床上,父亲浑身鲜血,戴着氧气罩,目光死死锁定着屏幕,仿佛有什么话想说,但一开口,汩汩鲜血就从嘴角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