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御司暝只得将云素语放开,问道。
看着云素语从衣袖中取出信件递过来,御司暝越发奇怪,道:“咱们都见面了,怎么还些信?”
说着话,他便已接过信封,见那上面写着“语儿收”三个字,便不解地抬头看着云素语。
“你打开看看。”云素语说着。
她后退一步,走到窗边,看着楼下来往的人群。片刻后便听身后御司暝走上前来的脚步声,他站在她身边,将信还给她。
“语儿,别难过,以后我定替你取下他的人头!”御司暝伸手揽过云素语的肩膀,轻声道。
“不,”云素语收回视线,抬头看着御司暝,“我要亲手将他的项上人头取下来。”
“好。”御司暝将她搂得越发紧了些,“你就在这里吧,不要过去了。这两日我便将和亲事宜谈好,到时候,直接将你从这里娶进宫。”
云素语点头,在哪里都一样,对她来说,家,都已经不在了。
半个月后,沧澜皇城中红妆遍布,从皇宫到云素语的住处红地毯,鲜花,美酒处处是。云素语一大早起来便被红娘装扮一番,芷兰将事物放置一旁,前来服侍她婚嫁。
将近午时,御司暝一袭红衣驾马领着婚嫁队伍从皇宫出发,一路吹拉弹唱,好不热闹。宽敞的管道两旁,人人喜气洋洋地看着这新帝的婚嫁。直到婚嫁队到达云素语的住处,芷兰扶着同样身着鲜红嫁衣,头戴红纱的云素语缓步而出。
御司暝下马上前,将手中的红绳递给她。
他痴痴地低头看着她,朦胧的头纱下,她的整容迷蒙而美丽,如同绝美的仙女下入凡间。
“今日的你,比往常更美!”他轻声在她耳畔说着。
云素语的脸色与这红纱一般红得耀眼,却因为头纱的遮挡而看不真切,她低着头,在御司暝的搀扶下入了轿子。
轿外喜娘的高声呼喊,喜乐的热闹喧哗,轿子的摇晃起伏,以及那在轿前嘚嘚的马蹄声,都让云素语心中感觉那么不真切。她梦一般地在这起伏中被人带着往皇宫而去,又梦一般地在身边人的搀扶下行走,行礼,然后入了一处房间坐下。
世界终于才安静下来。
独坐在这房间里,她低头不知坐了多久,直到一个人将她头上的纱取下来,她抬头,正见御司暝一脸痴迷的模样看着自己。
“语儿!”他两眼迷离,不知是喝了多少酒,才能让他有这样的神情。
“你喝了多少酒?”云素语问他。
“不碍事,语儿,来,过来。”御司暝拉着她的手,将她带到桌前。
桌上不知何时放了各样美食,云素语这才觉出自己腹中的饥饿,她伸手便要举筷夹了个饺子。手中的筷子刚一碰上那让她眼馋的美食,便被御司暝按住。
“你真的要吃?”他问她。
“当然啊,好饿的。”云素语说着,便将他手拿开,继续夹着那饺子放入口中。
她刚咬一口,那满口的生味便冲鼻而来,让她皱眉不已。
“怎么是生的啊?”她说着,便已将饺子吐出来。
御司暝看着她皱眉的可爱模样,微微笑道:“所以我便问你要不要吃,这饺子就是个喜庆,哪里是吃的东西?”
“那你不早说!”她说着,又想夹那其他的东西,却又想起他刚才的话,于是放下了筷子不再动了。
“来,这些饼干还是可以吃吃垫肚子的。尝尝。”御司暝将一块饼干取来递给她。
云素语接过来吃了口,才终于觉得独自不那么饿了。
“喝杯茶。”御司暝递了杯茶水过来。
“谢谢。”云素语饮了口这“茶水”,只觉一股辛辣之胃传来,直引得她咳嗽不停。
御司暝见她咳嗽,立刻上前扶着脸色微红的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片刻后,见她已平缓些了,才一脸歉意道:“啊,我忘了这里没有茶水的,备的都是酒!”
“你!”云素语简直心中泪奔,她可是沾酒就醉的体质啊!
她正准备指责他什么,可身子却已是软了下来,再也站不住了。御司暝勾唇一笑,将她抱住带往床边。
轻轻将她放在床上,御司暝才低头看着脸色越发红润的她,一缕发丝贴在她脸上,平添了一丝妩媚。此时的她,完全不知道她有多么诱人。
“御司暝?你笑什么?”她轻声问他。
御司暝弯下腰来,坐在床边轻轻将她那缕发丝拨开,笑道:“笑你原来都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迷人,语儿,我们终于在一起了!你知道么,我这几天做梦都在想着这一刻!却又害怕这一切都不过是我一个人的梦罢了。”
“别担心,这不只是你的梦,也是我的!”云素语伸手,轻抚他俊逸的脸颊。
她的手,小巧而柔软,抚在他脸上,如同柔软的面团,又像是那温柔的水,清凉而诱人,将御司暝的呼吸都抚得急促起来。
“语儿。”他的眸光深沉。
“嗯?”云素语只觉脑中昏沉,一日的劳累让她困意翻涌。
“语儿。”他再次唤她,弯腰吻上了她的唇。
因为被吻住而不能说话的云素语,只得睁着一双水眸看着近在咫尺的他,眸中的疑惑与困顿将御司暝的心挠得痒麻不已。
唇上的柔软轻触,他吻着这让他垂涎的美丽,伸手抚上了她的眸子,只期望自己此刻的疯狂不要吓到她。她乖巧地闭上了眼,回应着他的吻,不知不觉,竟让人沉浸其中而不可自拔。
御司暝将这吻加深,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一夜痴缠,红浪翻滚。
翌日,云素语醒来的时候,转头看着那烛火微弱的红光,心中纳罕着,难道天还没亮么?
恰在这时,有宫女入了内来,见她已醒,便上前行礼道:“娘娘醒了!”
她的声音将侍立在旁的人都唤了过来,很快,便见一溜的人群涌了进来下跪行礼道:“娘娘万福金安!”
娇俏的声音在这房内传开,将云素语那朦胧的睡意惊散。她看着这些跪在床前不起的宫女们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于是立刻唤道:“都起来吧!”
众人得了她的令,这才从地上起身,上前服侍她起床。
洗漱过后,云素语看着外面漆黑的天色,便问了身边的宫女道:“你叫什么?”
“女婢金蝉!”那宫女声音清脆,容貌可人,看起来不过七八岁,可行礼时却已有那从容端庄的模样了。
“嗯,如今什么时辰了?”云素语问她。
“回娘娘,已过辰时,娘娘已安睡了一日了。”金蝉心思灵敏,俏生生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