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素语其实从未见过小一的功力,因此对于之前宫俊彦说的话并没有放在心上,可此时她看着小一那短小的身子灵活地将对方困得束手束脚时,不禁开始明白宫俊彦说的那些话原来是真的。
她方才与那人打斗的时候,只觉那人观察力不在自己之下,可现在面对速度极快的小一,那人即使有着超人的观察力,也依旧无法抵挡小一的进攻。相反地,因为习惯上的会将对方的每一个动作都看仔细,他反倒被小一绕得团团转。
“干的好!”云素语大喊着为小一加油。
不消多时,小一便已将对方拿下。
“小心他服毒!”云素语立刻提醒道。
可是当小一要将那人下巴卸下来的时候,那人已用力一咬,将口中的毒药咬碎吞了下去。顷刻间,他便已是具尸首。
“可恶!”小一说着,抬脚便踢了他一下。
“算了,反正我也知道是谁。”云素语轻声说着,“对了,你怎么会过来?”
“自然是保护公主了!今日晋死得蹊跷,我便想是不是那边要动手了,所以赶紧跟了过来。”小一说道。
“反应不错啊!好了,咱们回去吧!”云素语说着,便飞身上了屋顶往酒楼而去。
沧澜国。
御司暝看着朝堂中跪着的众臣们,端坐的身子略为僵硬:“怎么,如今朕娶亲还得你们说了算不成?”
“臣等不敢!”众臣立刻齐声道。
“那么和亲的事便这么定了,礼部即刻便去拟定吉时,朕明日便要见到章程。”御司暝说完,起身不再看他们,“退朝!”
怒气汹涌地出了大殿,御司暝跨步而行,身后跟着的宫女太监们只觉身上冷汗涔涔,一溜地只低头紧跟在后。
进了御书房,御司暝便冷声道:“滚!”
“是!”众人齐齐应和,不敢有丝毫掉以轻心,只恐慢一点便人头落地。
“这些人,不仅有眼无珠,更是欺人太甚!”御司暝猛地将身前的案桌上的东西扫落一地,哗啦啦的响声响彻在殿中。
他低头见那地上散落的奏章,又是气上心来,上前便是一脚将奏章踢了远去。那奏章被他踢出去散开来,上面写着的关于云素语如何如何不合适的条款一一展现在他眼前,好在他此刻只顾着生气并没有注意。
“陛下何必跟这些人计较?”叶凌风从殿外进来,一眼便见这满室的凌乱,于是上前劝他。
“凌叔,你也在场,你听听他们,说的都是什么话?什么叫语儿是追月的间谍?什么叫语儿品行不端?什么叫语儿图谋不轨?”御司暝一想到那些人在朝堂上空口白牙说出这样的一些话,便心中气恼不已。
“陛下也知道他们不过是因为前些时候你拒绝了他们的人,这才找着法地寻晦气,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叶凌风其实是很生气的,要知道云素语是他最爱的人的女儿,谁敢说他一句不好,他定要让他们全家不好。
可现在却不是说这气话的时候,不然云素语还怎么嫁过来?
御司暝此时心中也知不是生气的时候,于是道:“朕定要让那些人知道语儿有多好!到时候和亲,朕要十里红妆,将她一路接进宫!”
“想必语儿也是高兴的!”叶凌风说着,又道,“这次出使追月,便让我去吧,我也许久不曾见过她了。”
“嗯,那就麻烦凌叔了。”御司暝说道。
皇家嫁娶,规格自是不同。因着有御司暝催促,礼部那边匆匆对了生辰便定下了时间,两国来回便是一个月,因此时间就定在一个月半月后。到那时,不管是这边提亲的还是那便考量的,都留有足够的时间。
叶凌风得到时间的当天便驾了马前往追月国。途经嵩山,他看着站在身前的银面人,下了马上前行礼。
“宫主。”他轻声道。
“小日子过得不错嘛!”银面人说道。
“不知宫主有何吩咐?”叶凌风轻声问他。
银面人端坐马上,冷脸无话,他将脸上的面具摘下来,露出燕王的那张脸,此时他的神情冷漠异常,低头看着脚下的男人,忽地笑了起来。
“就为了一个女人?你要背叛我?”他像是得到了什么有意思的笑话,顾自笑道。
“凌风有负宫主所托,还请宫主降罪!”叶凌风说着,便将手中的利剑递上前去。
燕王却不接那剑,只冷冷道:“我早该知道,宫流婉那贱女人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当初让你去训练她,就是个错!”
“宫主!”叶凌风急急上前,他不希望自己心爱的人被人这般唾弃。
“呵!这时候了,你还在替她说话!”燕王气急,抬手便将那剑夺来,随后猛地挥手斩下,叶凌风的右手臂立刻便被他削下来。
鲜血,奔涌而出,叶凌风惨叫一声,却始终撑着自己抖擞的身子站着。
“这是让你尝尝那断臂之痛!”燕王说完,又是一剑刺去。
利剑正中叶凌风前胸,鲜血将他的胸前染红,可这剑刺得却刁钻,不深不浅,恰恰是那最让人痛苦而不可死去的地方。
叶凌风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便跪地不起。他的身子抖得越发厉害,痛苦的呻吟传来,将他整个人笼罩在内。
“这是让你尝尝那胸中的义愤!”燕王说着,便翻身踩了他跪着的肩膀下马。
他立在他身前,弯腰看着他:“如何?”
叶凌风已经说不出话来,他口吐鲜血,口不能言,却在他问话后断断续续地道:“多……多谢……多谢宫主赏赐……”
燕王嘴角扯了抹笑意,伸手拍了拍他的脸,轻声道:“很好!”
他起身,眸中闪着异样的光芒,随后又单膝而下,与叶凌风平视。
“当年救下你,果真是件值得的事!本王还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你,你,要是不要?”
“是……”叶凌风的声音几乎听不清,他的胸口,他的断臂,他浑身上下都充满着让他无法言语的痛苦,可他却依旧坚持着应答。
“说,要,还是不要!”燕王再次问道。
“要……”叶凌风强撑着身子说道。
燕王伸手拍在他的断臂上,痛得他浑身抖个不停:“很好!现在,你听好了,当年我之所以能将你救下,不过是因为……”
他低头看着身前申请大骇的叶凌风,只觉身心舒畅:“因为,我,便是你的杀父仇人!”
看着因为自己的话而母子欲裂却因为受伤在身而不得动弹的叶凌风,燕王大笑不已,他起身抬脚踩在叶凌风断臂上,看着他在自己脚下颤抖大喊,心情舒畅不已。
“叶湛啊叶湛!你看看你这个不成气候的儿子!等他下了地地下,可要好好教导教导他!”燕王说完,便抬剑一挥,霎时间原本疯喊的叶凌风便已是人头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