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成国。
闻人白跟着江山等人一同回到了皇城,一切准备就绪后,众人便带着将士与投诚的臣下们入了皇宫。
此时阳光明媚,可此时皇宫的气氛却依旧让人心中寒颤。众人战栗着躲在角落看着朝堂的方向,只待那里面的消息一出,便可将心中的巨石放下。
“江河,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若主动投诚,我便也给你一次机会!”江山看着眼前的江河,冷声道。
“哼,要杀要刮随你便!朕是绝不会投降的!”江河神情依旧,可负在身后的右手那微微战栗的模样却已透露出他此时心中的害怕。
“江河,父皇当初到底是怎么死的,你心里清楚,若不是你联合了这些人对父皇下毒,他便也不至于病重不起!”江山说着,便指着那跪在地上的人的尸体。
看着那到底的尸体,江河冷笑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见他死不承认,江山便将自己手中的东西展开,只见那上面便是一张破旧的写满血字的黄布,很明显是被人用利刃割下后写下来的。
江山将这血书丢给江河,却将他吓得连连后退。
“这是父皇临死前趁着你不在,用自己的鲜血写出来的!你还敢不承认!”江山怒喝着。想到当初父皇对他的宠爱,他心中越发对眼前的人恨意难消。
“这什么鬼东西?都是胡说八道!”江河看也不看,便将那落在地上的布踢向前面。
“你竟敢!”江山气急,他上前一把扯着江河的前襟,伸手便是一拳。
因为用力过猛,两人都有些踉跄,而江河更是嘴角渗血。他伸手擦了擦,起身嘲讽道:“我?我什么都没做,有什么敢不敢的?”
“还敢狡辩!”江山再次上前朝着他一拳打去,可江河这次却侧身躲了过去。
江河看着疯狂的江山,大笑着道:“江山!从小我便知道我不过是你身边的一个影子,再努力也得不了父皇一个好,而你呢?即使做得再不好也依旧能安稳地享受父皇对你的宠爱!我不服!”
“你这个禽兽!父皇对你的好你都不记得!却只记得这些个东西!”江山睚眦欲裂,他简直觉得自己是瞎的,竟将他当做是那样的好兄弟。
“哈哈!我禽兽?是!我禽兽!当初那碗药可是你亲手喂给他喝的呢!你说是谁禽兽?”想到当初的场景,江河笑得越发畅快。
“什么?”江山心中不敢相信。他只记得自己当初醒来的时候便已被关在了天牢,对之前发生的一切都不记得。
他连连后退着,心中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殿下,你别听他的!他肯定在胡说!”月灵儿上前扶着他,大声说道。
江山却不去理会她说的话,脑海中一丝片段闪过,父皇绝望的眼神,挣扎求救的模样,一点点浮现在他脑海。
他大喊着捂着头,摇晃着那疼痛欲裂的脑袋。
那是他的父皇啊!那最爱他的父皇!为什么临死前竟是承受的痛苦还是他亲手送上的?
江山只觉自己已经不知在做什么,他终于知道父皇在那血书的最后一段上为什么要说那样的一句话了。
他让他安心,让他不要自责。
他的父皇直到最后都还在为他着想,还在担心他在知道真相后会难以接受。
“父皇!”江山大喊着,“对不起!”
他撕心裂肺地长跪于地,泪早已将他的前襟染湿,他痛苦地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地面,额头很快便鲜红一片。众人反应过来,上前将他拉起,可他却依旧甩开他们长跪于地磕头磕个不停。
江河简直觉得心中畅快不已,只要在临死前能让他痛不欲生,他便是死也是甘之如饴了。
“江山啊江山!如今你还觉得自己是个孝子么?你可还记得当初你将那药灌给父皇喝时父皇又是疼惜又是无奈的模样么?哦!你肯定不记得了吧?”江河不顾那些人将他拉着,扯着嗓子大叫道。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变样,尖锐而刺耳,闻人白皱着眉头上前将他拉着往后退,冷声道:“闭嘴!”
可江河哪里会将他的话放在眼里,依旧径自自说自话。
“不要说了!求你别再说了!”月灵儿上前摇晃着江河,只盼着能让他闭嘴。
可她越是这样祈求,江河越是开心兴奋,他转头看着月灵儿,笑道:“灵儿啊!你难道不知道你父亲将你捡回来不过是……”
他话未说完,便不知为何七窍开始流血。他的嗓子咕哝咕哝地咳呛着,血水一股股地往外冒,鲜红的双眼流泪一般流出了两行血水,双耳与鼻孔同时流了血下来,很快他便转着眼珠子倒地而亡了。
月灵儿从未见过这样的死发,只觉骇人得很,她尖叫着往后退去,恰被云易凡扶住方才停下来。
“师妹……”云易凡轻声唤她。
可不论他怎么唤,月灵儿都惨叫着根本停不下来。
她的身子抖得像筛子一样,浑身冰凉,脸上的血色早已退却,双瞳圆睁。云易凡见怎么也唤不醒她,只得右手在她脖子后横劈一掌,扶了她软倒的身子往后面去了。
此时的朝堂中除了江山依旧不停地在地上哭喊,其他人纷纷后退噤声,众人都不敢上前去碰触那到底的江河的尸体,只担心他这般莫名死去的身子含带着什么样的阴毒之气。可月明华却上前,轻声令人将他的尸体抬下去。
过了一会,江河的尸体便被人带了下去,江山也被月明华架着胳膊从地上扶起来,大家将疯癫的江山围在中间,小心地带着他入了殿堂,又忙慌慌地请了御医前来诊治。
方才的混乱让众人一时间有些不适应,如今在月明华的安排下总算是理出了一些秩序来了。
御医很快便来了殿中,他先去被请去为江山医治,后又被带着给月灵儿诊治了一番。
“大人,他们情况如何?”月明华上前问那将手从月灵儿手腕上收回的御医道。
那御医认得他是先前为太子殿下授课的御用先生,此时见他来问便也回礼道:“殿下的额头受伤颇为严重,加上神志上有些不清醒,还需要多加留意观察才行!至于灵儿姑娘,只是受了些惊吓,并无大碍。”
“多谢大人!”月明华说着便行礼轻他前去开药,有宫女上前跟着,待那御医开好药便也跟着去取药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