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找回记忆之后,云素语许久不曾如现在这样头痛了。母亲的面貌渐渐浮现在脑中,她的音容笑貌也越加清晰。
“语儿……”宁流婉的声音轻唤,“我的孩子……”
她的声音终于清晰起来,云素语只觉自己似乎回到了从前母亲还在的时候,依旧能听着她与自己说话。
“语儿,记住,当你到了不得不适用飞天令的时候,便是你公主身份该显现的时候了。”宁流婉说着,伸手轻轻挽起她的发,“我本是追月公主,这飞天令便是我父亲交予我的护身符,语儿,母亲本不想让你知道这一层身份,可却不得不让你知道。”
宁流婉的眼中透着一种忧伤,她似乎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只要想到那个哥哥,她便心中恨意难消。他为了能得到那个位置,却要自己这个妹妹为他卖命,那是个怎么样的人才能做到这样的地步啊!
“母亲,女儿知道了,只是那个飞天令是什么?”云素语并不知道还有这样东西。
宁流婉取来纸笔,在纸上将那飞天令的模样画了出来。她的画艺虽不出色,可那飞天令的模样却画得还算像样,尤其是那令牌中的飞龙一连张狂的模样,更是惟妙惟肖。
云素语一见到这幅画便立刻想起了自己先前得到的那个令牌,她起身将母亲带到自己的殿中,从那床头取出这令牌递给母亲。
“母亲,可是这个令牌?我知道了!那沈游仙便是您安排的人吧!”云素语心中有些激动,她不曾想自己竟能在那么早便得到母亲的照应,虽然若不是母亲说她并不知道自己还能有这样的助力,但这已经很好了。
宁流婉抚摸着手中的令牌,将这令牌的来历一一说与了云素语听:“语儿,这令牌是我父皇临死前交给我的,虽然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给我这个,可后来经过那件事情后,我便明白他不过是担心自己的儿女为奸人所害罢了。”
“母亲,您说的奸人是谁?”云素语问他。
“那个人,是与母亲一样的皇家子嗣,只是心存歹念,妄图夺下这不属于他的东西,所以想要利用自己的势力叛逆。母亲便是被他所骗,才会沦落到这般地步!”想到自己之前受那人的蛊惑为他做的那些事情,宁流婉便觉自己可悲得很。
云素语将母亲抱住,轻声安抚道:“母亲莫怕,有女儿在!定不让他将你伤害!”
回忆中的画面渐渐模糊,她抱着母亲的身影慢慢化成一团氤氲的水汽,有眼泪从云素语的眼中落下。
“母亲……”云素语将手中的令牌手好,哽咽着轻声说道。
御司暝一入内便见她哭得凄惨,于是快步上前道:“语儿,怎么了?”
他温柔地将云素语抱在怀里,轻轻将她脸上的泪痕擦拭干净,眼中满是担忧与关切。
“我想到了母亲,御司暝,我一定要将那陨星宫铲除!将那幕后的银面人杀掉!以解我的心头之恨!”云素语在他怀里捏着拳头怒道。
她的声音还有些哽咽,说出的话带着淡淡的软糯,让御司暝听着只觉可爱得紧。他将她紧紧抱住,轻声安抚道:“语儿要做的事情,我定要帮你!你想要将那地方铲除,那我定是要与你一起将他们全数清除!”
云素语听着他的话,心中甚为安慰,回忆中因为母亲而阴郁的心事便渐渐明朗起来。
“御司暝,战事如何了?”她抬头问他。
“你的那些精兵果然厉害,如今已经将我沧澜所失所有领土都夺回来了。”御司暝想到这段时间的战事的顺畅,又想到那战场上如同修罗一般凶残而敏锐的林寒,心中不禁对云素语的母亲给她的这份最后的保障越加信任起来。
“那便好!只是我可能不能与你一起回宫了,我要去追月国,将属于我的地位要回来。”云素语说着,便将自己放才回忆起的那些片段告诉了他。
御司暝点头道:“你要注意安全,我这里暂时脱不开身,便不能与你一起去了。不过若是你在那里遇到了什么麻烦,记得一定要和我说!我会让苏神跟着你的!”
两人这般说了会话,便一起用了晚膳。
七日后,战事稳定下来,云素语便唤了林寒来身边商议回追月的事宜。
“林将军,你们先在这里修整,半个月后,我们在追月见。”云素语对他说道。
林寒自她取了令牌出来便知她身份不简单,如今又见她说要回追月,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想。
“是,公主!”他弯腰行了一礼。
云素语忙忙令他起身,不知所措道:“将军如何得知我便是公主的?”
林寒便将自己的猜测与分析说与她听,直叫云素语听得心中钦佩。自此,她便对这位林将军更加器重起来。
翌日。
云素语收拾了行装准备出发,她上了马,转身却见御司暝也骑了马跟出来,便道:“你回去吧,军中事物繁忙,别耽误了。”
说完,她便驾马而行。
御司暝紧跟而上,驾马赶过去,跑马在她身边一路跟着她出城。
出了城,云素语正待继续前行,不料御司暝忽地上前道:“语儿,我等你回来!”
云素语红了脸点头:“嗯!我走了!”
她说着话,座下的马儿便已是扬蹄嘶鸣一声朝着那远处的方向而去。不等云素语再说什么,她便已跃出了数丈之远。
御司暝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心中又是不舍又是担忧,转头见苏神还呆立在一旁,便恼声提醒道:“快去啊!”
“是!主子!”苏神身子一抖,立刻应声驾马追了上去。
等到云素语已经跑得不见了踪影,御司暝才转身回了城。他看着经历了这一战而生灵涂炭的城墙,以及那沿途的流民,面色沉沉地一路往城中临时的住处而去。
云素语一口气驾马行了许久才缓下了速度,见身后苏神马蹄嘚嘚地赶过来,便转身往来时的方向看去。
“已经看不见了啊!”她轻声说着,便再次驾马而行。
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这琉璃的晨色中,赤红的阳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在这满是疮痍的荒野上安静而行。
云素语知道,自己此行必定又是一番风险,尽管这样,她却只能努力面对。母亲的话语依旧在而畔,她要让那个人得到应有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