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府。
御司暝屏退了身边的所有人,一个人坐在屋内,运功准备解毒。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毒还没解,身上原先的剧毒却反被引出。他的唇角紧紧抿着,唇瓣向青紫色转变,面色愈发苍白,他的两只手渐渐不受自己控制,身上的疼痛愈发剧烈起来,“砰”的一声,他倒在了地面上。
只是他在进屋前,将身边的人全部都清开了,所以此时,并没有人发现他身体里的剧毒发作。
市集上,一个面若花娇,人比桃艳的女孩从不远处走来。她有着一张白嫩的瓜子脸,上面镶嵌着两颗黑葡萄似的眼睛,极有灵气,小巧的琼鼻下面一张樱桃小口不点而赤。
两只莹润的耳垂处垂下来两只散发着柔和的珍珠,显得她脖颈愈发修长,再仔细看去,竟然是两颗其难得的粉色珍珠。
她外罩粉色玉芙蓉纱衣,里面白色的长裙随着她蹦蹦跳跳四处乱转而摆动。
只见她时而凑到左边的首饰摊子看一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首饰玉镯之类,时而凑到右边的那个什么煎饼铺子那里,想要吃一张香香的煎饼,一张小嘴上沾满了油渍。
逛了有一会儿的时间,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嘴里轻声嘟囔着,“坏了!要是师傅知道我因为贪玩而耽误了送信的时间,一定会揍我的!”
她叫锁心,和她的父亲久居于山林之中,是御司暝的师妹,这一次下山是她第一次下山,所以她左逛逛右逛逛,看什么都觉得十分新奇。
但是她这次下山是有任务的,她的父亲让她给御司暝送来一封书信。
此刻站在街头的她,看了看天色,拍了拍自己的小脑袋,还好她想起来了,如果她要是没想起来的话,等到天黑了,她可就又要找客栈了。
想起马上就可以见到自己的师兄,也就是御司暝,锁心的心里不禁憧憬起来,不知道师兄见到她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是惊讶还是其他?
她拿着御司暝的地址,可是站在街口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是哪里,她挠了挠头,准备拉一个人来问问。
这时,一个身穿绣着竹叶纹的深蓝绸缎的男子走到锁心面前,“姑娘可是找不到路了?”
锁心把眼前的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他头上的羊脂玉簪价值不菲,此人必然是大有来头。
他的笑容颇有些风流少年的轻佻,下巴微微抬起,一双璀璨的桃花眼很是好看,眼角一滴泪痣为他增添了几分俊美。墨色的绸缎外衣,袖子露出金色镂空花纹镶边。腰间系着一条玉带,手持象牙折扇。
应该是个贵公子,锁心为他下了结论。可是初下山林的锁心哪里懂得这繁华城里面的腐朽?
“我想要去这个地址,你能告诉我往哪里走么?”锁心还是很有礼貌的,她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感激。
那贵公子点了点头,可实际上并没有仔细看那上面写的是什么地方,“这地方有些远,也是跟你说,也说不明白,恰好我也要往那边去,不如我带你一起吧。”
“那就多谢公子了。”锁心开心的点了点头。
那贵公子带着锁心,左拐右拐,也不知拐到了一个什么地方,眼见夕阳渐垂,天色渐黑,锁心也开始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了,“你是什么人?”
那贵公子摇了摇自己手中几个铜钱骗来的折扇,“我这不是带着姑娘在找地方吗?姑娘别急,很快就到了。”
锁心若是此时还看不出这男子是在骗他,那便是真傻了,她颔首,“你敢骗我!”
“呦!妞儿看出来了?要我说,你也别找什么人了,跟着爷吧!看你长得不错,爷若是心情好还能给你买个好地方,让你少受些苦!”贵公子收起了那副玉树临风的模样,整个就是一流氓!
锁心眸光渐渐冷了下来,“哼!本姑娘怕你没有那个福气!”
最后那贵公子在小巷里大喊着,“疼啊!疼!”而锁心,留下了一个潇洒的背影。
也算这贵公子倒霉,锁心最擅长的便是用毒和解毒。
后来索性去找人问路,再也不肯叫人带路,不过也赶到了御府。
她看见师兄没来接自己很是不开心,但是她鼻子灵敏的闻到了一股血气,她连忙跟这气味跑到了一个房间。
打开房门,后面的一切让她惊呆了。她看见御司暝一脸痛苦的倒在地面上,她连忙上前给御司暝把脉,最后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救了御司暝一命。
“师兄,你怎么会身中剧毒?”锁心看着靠在床上还很虚弱的御司暝,大声质问。
御司暝别过头去,不理会她。锁心挑眉,走到他面前,“师兄!究竟是谁害了你?让你身中剧毒!”
“师兄,你为什么会中毒!”
御司暝被锁心烦的头都大了,只得吐出几个字,“你无需知道。”
锁心很不满意他的答案,继续缠着他追问,可是御司暝不语,锁心也拿他没有办法,只得气哼哼的转身离开了。
只是锁心并没有放弃,御司暝不告诉她,她还不会自己去查吗?
经过几番亲自调查之下,锁心发现是皇帝逼迫御司暝喝下了剧毒,锁心顺便了解了一下那个出现名字很频繁的云素语,还特意让人寻来了她的画像。
锁心不禁气愤的嘟囔,“什么破皇帝!我师兄这么好的人你还要下毒!真是可恶!”
茶楼。
云素语坐在闻人白对面,低头看着盏中的茶叶,随着水流的冲泡而起起伏伏,就像是她的一生,起伏不断。
蓦地云素语不禁嗤笑出声,什么时候她也成了那伤秋悲画扇的人?
闻人白抬眸看向对面一身简单白衣的女子,头上不戴任何珠钗,面上虽然只是略施粉黛,却仍旧吸引着他的目光。
这日,天气明朗,锁心见御司暝恢复的不错,她的心情也好了不少,难得有兴致的去了茶楼,准备买些茶叶。
“小二,来一壶碧螺春。”锁心找了一个空桌随意坐了下来。
肩上搭着布面的小二殷勤的把锁芯擦了擦桌子,“好嘞,小姐您请稍等片刻。”
锁心点点头,突然被对面坐着的人吸引了目光。那张桌子上做了两个人,一个女子白衣似雪,另一个男子一身儒雅,她眨了眨眼睛,这女子不是那个什么语来着?对,云素语!
那不是云素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