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艺瑟一怔,睫毛眨了眨,立即阐释,“抱歉,我手机关机了,出来时我才发觉已然非常晚了,你……待我非常长时间了?”
“没事,你来了就好啦。”丁墨笑着摇摇首,轻轻的攥着她的掌,垂下目光,他喃喃的重复着,“只须你能来,等多长时间都可。”他没有跟她说,在这近一小时的等待中,他的心每一分每一秒皆在煎熬,他是多么的怕,怕她不会再来了。
因为他觉得陌生,分明她正在脸前,他攥着她的掌,却仍旧陌生而遥远。
艺瑟仿佛察觉到了不妥,心跳有一刹那的紊乱,她回攥着他的掌,笑着说,“你在待我,我怎会不来呢,走罢,别傻立在这儿了,我晓得这边公园的风景非常好,我们去瞧瞧。”
“好……”
丁墨望着笑靥如花的她,心中的忐忑被压下,他死死拉着她的掌,感觉她的存在。
俩人携手漫步在公园的小道上,路灯拉长了倒影,却没有交集。
艺瑟一贯没有讲话,安谧的垂着密睫。望着她的侧脸,丁墨不禁想到了非常多事,想到离开她的四年,那一段他最不愿回想的光阴,可他不懊悔。
为艺瑟,他可以做任何的事,用任何东西交换,他不晓得自己有多爱她,但他非常清晰,失去她,他连敢皆不敢想。
不知不觉,他们绕回了公园前最热闹的位置,人非常多,声响非常嘈杂。
艺瑟倏然停下步伐,指着一个雪糕车说,“我想吃。”
“现在是秋季了,吃雪糕不会凉么?”丁墨望着她,目光一刹那也不舍得离开。
艺瑟倏然抬眸,菀然一笑,“我就是想吃,你也陪我吃一支罢。”
“好,我去买,还是巧克力味对不对?我记得这是你的最喜欢。”丁墨边说着,边拉着她往雪糕车踱去,他走快了一步,原本的并肩行走成了一前一后。
正在彼时,几个嬉戏的小孩奔跑着冲来,撞开了他们拉着的掌。
十指如此轻巧的放开,那一刹那,仿佛有何牵连也断开了,掌心的余温被袭来的晚风霎时聚结成寒凉,沿着俩人的身子一星半点的寒意漫延到了周身。
丁墨步伐一僵,猝尔回首。
艺瑟与他唯有一步距离,她瞧着他,目光在夜色中沉淀着迷蒙,“我不吃巧克力了。”
她的笑颜极轻,轻到几近扎疼了丁墨的双眸,他的心被猛猝然一击,紧随即便是无边无尽的煎熬漫延。他猝尔垂首,仿佛是笑下,“噢,那你眼下喜欢什么味道?”
“喜欢什么?”艺瑟出神的想了一会,“我喜欢热奶。”
“好。”丁墨落寞扭身,心疼得尖利,他记得她讲过会一生喜欢巧克力,一生讨厌热奶。为何都变了?为何,她的一生都变了?
公园12点关门,人群渐渐散去,丁墨携着艺瑟离开。
“你没有开车么?”艺瑟一笑问他,他没有讲话,唯有一个朦胧的背形对着她。
从俩人被撞开双掌后,气氛便已然悄然转变。
又过了一会,丁墨拦下一辆出租车这才回首,微微一笑,“太晚了,你明日还有课,早点回去休息罢。”
“丁墨……”艺瑟走至车前,倏然喊他的姓名,却不晓得说啥,“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