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过了好长时间，艺瑟才发出一个奇怪的单音。
入秋的夜，冷得有几丝透骨。
艺瑟回至宴会厅时，几近都快失去知觉了，略微恢复一些，她抬眸四处寻找，却没有瞧见章佳人的身形，即便章泽雄和顾琴也不在。
依旧是满堂宾客，一张张陌生的人令她恍然有一种走错地方的感觉。
正在彼时，身后传来一些熹微的响动。
艺瑟怔下，一回首就瞧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爷子撑着拐杖，步伐迟缓的走着。她立即走过前，轻轻的抚着他，“老爷爷，您是要去大厅么？”
商震华缓缓抬眸，苍老的面庞残留的几丝年轻凌冽的痕纹，他一笑，“有些闷，出来走了走，岂料回来时，已然周身无力了。”
“您小心一点，我抚您罢。”
艺瑟撑着他的胳臂，小心谨慎的配合着他的步伐抚着他往里边走。
商震华微微侧眸，锐利的目光端详着这个好看的小女生，仿佛想到什么，他的笑颜有一些恍惚，“小丫头，你叫什么啊？”
“我叫艺瑟。”
“艺瑟……”商震华轻轻点头，笑着说，“没想到你这姑娘心地这么好……我非常喜欢。”
艺瑟怔了怔，什么叫没想到？难道他们以前见过？
没有来得及多想，她不禁莞尔一笑，“因为我抚了您，您就认定我心地善良么？老爷爷，对于一个方才认识的人，如此快的下判断未免有些太单纯了。”
“呵呵，莫非你想说自己是个不善良的丫头？”
“我不是这个意思……”
“既然不是这样，那我说你是个善良的丫头，你就是！”商震华倏然板起脸，话虽然严肃，但他的目光却非常柔和。
艺瑟不知该如何反驳，唯有无奈一笑。
“爷爷！”
彼时，商明希倏然踱来。
艺瑟微微一滞，抬眸，目光与他有一刹那的交集便立即敛下，扭过头，她有些诧异，“您是商老爷子？”
“怎么，我不像么？”商震华仿佛心情非常好，一贯非常正经的答复她的每一句话。
“不，不是……只是有些意外。”艺瑟没料到这个和蔼的老爷爷，居然就是叱诧商界独手打下曼哈顿的商震华。
商明希闭了闭眸子，立即叫来护工抚着商震华进去。
临走前，商震华有些小孩气的与艺瑟招手告别，她不禁失笑，只可以回以同样的招手。
“意外什么？”
商明希轻轻的攥住她的掌腕，稍一使劲，便把她整个身子带到了门外。
艺瑟抬眸，若有所思，“我意外你爷爷是个如此和蔼的人。”
“呵，对于一个方才认识的人，如此快的下判断未免有些太单纯了。”商明希把她的原话还了回去，目光微沉的睹了她一眼，“不要轻巧相信一人的外表，人心是黑黯的，区别只是他藏得深不深。”
“你在说自己还是你爷爷？”艺瑟却是浅笑，眸光微冷。
商明希勾起唇边，不怒反笑，“我在说每一人，我，爷爷，还有你。”
“呵，我也算么？”艺瑟自嘲一笑，密睫垂下，“倘若我也算的话，那么我非常失败，因为我藏得太浅了。”
“我感到你今日特别不同。”
商明希没头没尾的倏然讲了这样一句话，伟岸的身子微微倾侧，挡住了有可能察觉的目光，他悄无声息的把她圈在了双臂当中。
“有么？哪儿不同了？”